第47章 嫉妒“珠儿?他也配叫。”……
刘晟不过是想出言激怒沈玉,过过嘴瘾罢了,可眼看着那压迫感逼近,他能感觉到,那是危险的气息。
只不过他仗着是小侯爷的身份,倒也无所畏惧,只因他还留着后手,马彪在暗处盯着,若是这小子有什么轻举妄动,他就有千万种法子,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沈玉眸子里的暗光,随着刘晟脸上的得意之色,很快消散了去。
随即,却听到对面那人轻哼了一声,更奇怪的是,本是面沉如水的脸,眨眼间就变了个脸,刘晟隐隐看到他弯唇在笑,似乎还是嘲讽的笑意。
这是个什么意思?
见鱼儿不上钩了,刘晟捏了捏拳,脸色一冷:“你笑什么!”
沈玉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了,他紧握成拳的手,在转身的一瞬,将那力道卸去,还有周身的肃杀之气。
马彪见沈玉离开,从树上跳了下来。
快步上前问:“小侯爷,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
马彪最是忠心不二,这会儿见主子面色不虞,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
刘晟目色不动,只看到那白影越来越模糊,抬手打断道:“罢了!眼下最紧要的,不是这事,那小子…分明就是觊觎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说到这,他眼里忽然露出兴奋的光亮,就如在沙漠里看到绿洲,在悬崖绝境中,看到唯一的生机。
“马彪你说…”刘晟心怦怦直跳,笑得癫狂:“我若将他觊觎之物占为己有,那小子会不会比死还要难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马彪拱手道:“小侯爷英明!”
苏月娥房里,沈芸也过来了,这些日子赵嬷嬷没有为难她,她倒也过得舒心了不少。
眼看着小姑娘脸蛋儿圆润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苏月娥也放下心来。
“娘。”沈芸趁着弟弟睡着了,搂着苏月娥,撒起娇:“你真是芸儿的好娘亲,芸儿最喜欢你了。”
“贫嘴!”苏月娥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就会哄着娘,可是有什么事,想要娘帮你做的?”
从前沈芸撒娇,就是有事相求,可今日却不是。
沈芸摇了摇头,忽然她眼睛一亮,脸上飞起了红晕,看上去倒有些女儿家的娇羞:“娘,救爹爹的那个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昨日她路过花园,忽然起了一阵风,把她手里的帕子刮跑了。
那帕子不是寻常的料子,是用雪蚕吐的冰丝制成的,夏日用最是凉爽。
沈芸刚要发脾气,让身边的小丫鬟去捡回时,忽然听到一男子的声音:“好香啊!”
沈芸一抬眼,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不觉脸上一红,再看他通身贵气,眉眼俊朗,更是一双眼都不知往哪瞧了。
帕子被送入手里,她再抬眼看时,那紫衣公子已然离去。
后来听丫鬟说,这位刘公子便是救了爹爹的恩人。
刘晟入了沈府,便跟沈万琏达成共识,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可沈万琏跟苏月娥是夫妻,所以这样的事,也没怎么瞒着她。
如今听沈芸问起,再看女儿那含春的模样,心里哪有不明白的。
苏月娥抚摸着沈芸的头,笑得温柔可亲:“怎么了?芸儿对那刘公子有意了?”
这话虽是试探,可不见恼怒。
“娘…”沈芸扭了扭身子,欲语含羞的,头垂得更低了。
苏月娥既知道刘晟的身份,更见芸儿芳心大动,做娘的哪有不存些私心的。
“傻孩子,害羞什么?”苏月娥搂着沈芸,低低说道:“你再过一年,也快满十五了,女儿家这一生,不就是找个好人家,这样一辈子才有依靠。“
“你娘还不是嫁了你爹爹,才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说到这话锋一转:“那刘公子相貌周正,至于家世…更是无人能及,若是你能入了他眼,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随后从苏月娥口里说出的话,震惊得沈芸如身在云端之中,整个人飘飘然,就快不知是惊是喜了。
原来他是……宣平候里的小侯爷!
苏月娥见此,笑摸了摸沈芸的脸:“怎么了?方才要娘说,怎么听了又傻了呢?”
眨眼间,她的芸儿长大了,也到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若是这件亲事定下来,不仅对芸儿,就算是欢哥儿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娘…芸儿哪有?”沈芸回过神,扭扭捏捏说道:“芸儿只是太高兴了。”
得到沈芸的回答,苏月娥拍着她的手,笑道:“高兴就好,有芸儿这句话,娘会跟你想想法子。”
“可是…”沈芸本是极为高兴的,可忽然眼里的光一暗,咬着唇道:“芸儿听说那小侯爷被那贱种迷了去,前几日还往她屋里送了大礼。”
说到这,她眼里满是嫉妒不甘之色:“有那个贱种在,只怕芸儿的心愿要落空了。”
“芸儿!”苏月娥脸色一沉,声音也陡然抬高:“你是娘生得女儿,你骨子里流着娘的血,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你给娘听着,凡事没有绝对,你要是不争不抢,就算娘勉强帮你一把,也不能一世帮你!”
苏月娥难得说这样的重话,看着沈芸眼泪汪汪的,不由叹气道:“娘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往后你会明白,有些事事在人为,想过怎样的生活,也是你自个的选择,你留在淮阴县,左右不过是嫁个商贾之家…”
“不!”沈芸不甘心的摇头:“芸儿不愿!”
她才不要那样,她沈芸一定不会那样!
夜很深了,沈玉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却一直没睡着。
六月的天,屋外有蝉鸣声在叫,扰得他心绪更乱了。
刘晟的话犹在耳边:“我一定会让珠儿心属于我!你给我走着瞧好了!”
“珠儿?他也配叫。”
这样亲热的称呼,让沈玉心里的烦火更甚。
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私有之物,被人抢夺了去。
沈玉忽然翻身坐起,眸子里隐隐有火光,眼前的床幔也映照在火色里,仿佛要同那烈火一块,被燃得飞灰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