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2

  说着,就从她手中接过包来,不仅要帮女伴提包,还很绅士地为她打开门,让她扶着自己的手,堪称端庄地走出门槛。

  陆漾平时在公司里都穿平底鞋,一时忽然穿了高跟鞋,多少会有些不习惯。阮玉烟看得出来,但没点破。

  上流人士出门都是这样的吗?陆漾哪好意思扶着自家阮总的手啊,红着耳尖儿悄悄松开了手,不料阮玉烟好像是撞见了谁,忽然戏精附体,就势挽住她的臂弯,轻咳了一声。

  陆漾满脸茫然,一抬头,就发现了单元门外那伙聚众串闲话的大爷大妈,对门那家的奶奶也在其中。

  阮玉烟变脸变得飞快,淡漠的眉眼之下涌动着愠怒,当着这帮大爷大妈的面,非常霸总地低声问陆漾:“还不跟我回家去?嗯?”

  语气里五分凉薄三分恼怒两分漫不经心,古早霸总附体了属于是。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漾怀疑她在海外学的是表演专业,而且学得还不咋地。

  这对手戏太难了,又不知道剧本,陆漾表示接不住。

  但阮玉烟表示不用你接,我自己就可以。

  果然,上一秒还在高谈阔论的人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纷纷看过来。

  尤其是住在陆漾对门的大妈,见陆漾居然穿这么高档的衣服,还由一个看起来很贵的人挽着,脸色当时就有点不好看。

  阮玉烟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心中冷笑,继续“质问”陆漾:“不就是母亲说让你继承个家产吗,怎么吓成这样?连家都不住了,出来自己租房子?”

  这下,不光是对门的大妈,刚才笑话过陆漾穷酸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议论些什么。

  离得有点远,飘进阮玉烟耳朵里的只有几句:“那个小姑娘家里不会有权有势的吧?”

  “咱们背后说的那些话,是、是不是叫她们听见了?”

  阮玉烟心说那会儿你们连说带笑,压根不像背着人的样子,怕是还故意想让陆漾听见呢吧?

  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阮玉烟又转头对陆漾正色道:“住这种小地方,活该你晚上睡不好。你刚才说,哪家邻居欺负你来着?”

  陆漾对门那家的大妈差点站起来。

  余光瞥见那个大妈青翠欲滴的绿脸,陆漾的心里快要笑疯了。为了配合阮玉烟的演出,她还故意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连耳朵尖儿都快垂下来了。

  阮玉烟越来越入戏,还在陆漾鼻头上点了一下:“等见了咱妈,你得好好讲讲。”

  “哦。”

  陆漾点点头,演得像那么回事似的。

  “好了,上车吧,”阮玉烟把声音放得轻轻的,“这次我会把车开得慢些的。”

  她记得我晕车的事,还会为此改变自己的开车习惯!陆漾的瞳孔猝然动容,眼巴巴地看向她。

  阮玉烟将眼神移开,冷着脸与她手挽手地走开了。

  上了车之后,陆漾还从后视镜里,看见对门大妈一边给儿子打电话,一边把扇子都快扇碎了。

  陆漾琢磨着,估计这位大妈都顺着阮玉烟提供的思路,想象到自己跟那虚无的“有权有势”的父母告状了。扇子摇得这么快,心脏已经突突乱蹦了吧?

  想到这里,陆漾扭过脑袋来,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朝阮玉烟认真地说道:“阮总牛逼。”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一张迪士尼似的脸,说着这么精神小伙的话?阮玉烟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才漠然地问了一句:“你和他们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帮我出气呀?”

  陆漾心说阮总您可真放心我,一边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罢,阮玉烟才明白过来一点,怪不得那帮人要揪着“穷酸”这点来说。

  他们就是那种人,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越界,如果对方不给,他们只会认为是对方吝啬。另一方面,他们认定陆漾只是个没家没业的外地打工人,欺负起来更没什么顾忌。

  欺软怕硬。

  阮玉烟冷冷一笑,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在陆漾旁边低眉附耳道:“我相信你不会欺负别人,一定是别人欺负你。”

  陆漾无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

  阮玉烟也解释不了,大概是因为她对沧海月明的热爱,所以总是想偏袒她一些。

  心里这样想,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阮玉烟转过头去,冷冷地回答道:“因为你好欺负。”

  陆漾明知她是故意的,又气又笑,心说这阮副总心里有话还不直说,简直跟闹别扭的幼儿园小孩一样。

  “阮总,幼不幼稚呀您?”

  陆漾笑着问道。

  她这么一问,阮玉烟小小地心虚了一下,很快又摆出那副冷冰冰的臭屁样子:“你才幼稚。不许这么说自己的总裁。”

  直到下车,俩人都没争论出到底谁幼稚。

  晚上七点,杏州市香格里拉酒店。

  平时上下班,陆漾也曾经路过这里,但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因此从来也没有多做停留。

  今天第一次来,却是在阮玉烟的陪同之下。

  穿着西装的男伴与身穿礼裙的女士出入成双,阮玉烟挽着陆漾,居然融入其中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许多招标会的参与者来来往往,其中有一些是认识阮玉烟的,阮玉烟偶尔也会点头问好。

  倒是陆漾,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简直像是跟阮玉烟“相依为命”似的。

  离招标会正式开幕还有一会儿,阮玉烟见陆漾有点不自在,于是附在她耳畔道:“你去找个地方坐,我和熟人寒暄过了就去找你。”

  目送陆漾走远之后,阮玉烟一回头,不想正撞见一个人笑语盈盈地迎过来:“这不是阮家的大小姐吗?许多年不见,怎么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要不是有名单,我都不敢认。”

  提到这个话题,阮玉烟心头一紧。在看清来人之后,她才稍微放下些警惕,礼貌地笑道:“岳烟阿姨,您也在啊?”

  岳烟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比实际年纪要年轻一些,慈爱地拍了拍阮玉烟的肩。

  今天招标会的东家是明非影视的子公司,岳烟年轻时为明非效力,又在往来中认识了阮玉烟的母亲。她第一次见阮玉烟的时候,阮玉烟还是个牙牙学语的糯米团子。

  后来阮玉烟出国,家里和ctm又接连剧变,就没怎么联系过这位阿姨了。

  “今天是我家女儿第一次主持活动,我不放心,来看看,”听得她问,岳烟笑着回答道,“而且名单上有一个我资助过的小孩,我还想会不会碰见她呢。”

  阮玉烟微微一怔:“您资助过的小孩?”

  岳烟点头:“可不是嘛。对了,那孩子也是个学美术的,我看和你还是一个公司的呢!”

  和我一个公司……我今天就带了陆漾过来,岳烟阿姨说的不会就是陆漾吧?

  阮玉烟琢磨着,正要问问,微信却响了。

  朝岳烟歉意一笑,她按亮手机屏幕。

  岳烟无意间窥见她手机壁纸,不由得说了句:“诶,这就是那个小孩画的,她给我看过。”

  阮玉烟的手当场僵住。

  她的手机壁纸,是蕉下小鹿的画。

  陆漾,蕉下小鹿……

  隐隐约约,她逐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十七章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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