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她的底线38

  火锅店隔壁就是一家甜品店,顾鸢很喜欢喝她家的青柠水。

  不到十分钟,菜都上来了,周砚点了很多种类,但每种都只点了半份的分量。

  锅底是鸳鸯锅,顾鸢不太能吃辣,但是会在清汤里涮完之后在辣汤里过一下。

  她几乎都不用去夹锅里的菜,周砚就会把她爱吃的每一样都涮好夹给她。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滋滋滋”在震,顾鸢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拿起手机。

  “斯越。”

  路斯越还在路边的车里,声音失落的要命:“哪呢?陪我喝一杯?”

  “我和周砚在吃火锅,”她问:“你要来吗?”

  路斯越不想当电灯泡,那一对的瓦数太强,每次都能刺痛她的双眼,可她现在心情不好,需要人陪,她问:“哪家?”

  “老爷子火锅店。”

  这家店,路斯越也去过两次:“知道了,给我点几份毛肚!”毛肚是她吃火锅时必点的。

  二十分钟后,路斯越来了,透过玻璃窗,她就看见了那对坐在窗边黏腻的小情侣。

  吃个火锅都要喂,她很无语。

  路斯越进来,穿过桌档,她直接坐顾鸢身边了,她瞥了一眼菜架,有四大盘的毛肚。

  她来食欲了,所有的郁闷不快暂抛脑后。

  “美女。”路斯越朝服务员招手,“给我拿两瓶啤酒,冰的。”

  顾鸢拉了拉她的胳膊:“你是开车来的吧?”

  路斯越把毛肚端桌上,“不是有代驾吗?”

  从头至尾,她都没看周砚一眼,当然,周砚也没看她。

  周砚给顾鸢夹了一块金针菇,放在蒜蓉醋里蘸了一下。

  顾鸢皱眉,朝他扁嘴摇头。

  路斯越扭头看她表情,很纳闷:“你不是挺爱这么吃的吗?”

  顾鸢的确是爱吃蘸了蒜蓉和醋的金针菇,但只限于周砚出差不在家的时候。

  周砚在家的话,每晚他们都会亲密,吃蒜的话,嘴里会有味道。

  周砚盯着她的表情看了两秒,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着把那块金针菇夹回去,问她:“那我吃行不行?”

  顾鸢红着脸点头。

  他们成年人的心思,路斯越其实不是很懂,她哼了一声,低头吃她的毛肚。

  两瓶啤酒下肚,路斯越的脸就红了。

  她红着脸支着下巴,跟自言自语似的:“明天我就要见到我那个未婚夫了。”

  顾鸢吃惊:“明天?”她问:“明天你要去京市吗?”

  路斯越摇头:“人家送上门来了,来了兰城。”

  周砚脸上也有意外,他抬了一下眼,“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夫了?”

  路斯越这才拿正眼看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笑着,说不出那笑是嘲讽路湛霖那个老头还是嘲讽她自己:“京市最大的莫家,老头子还真是为了我的未来煞费苦心啊!”她用亦真亦假的口吻问顾鸢:“你说我嫁过去,生活和现在会有区别吗?”背的包包是不是就从二三十万变成了二三百万的了?

  顾鸢不说话,摸了摸她的头。

  “真羡慕你,”路斯越趴桌子上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她平时的酒量还不错,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两瓶啤酒就让她抬不起头了,她嘟囔着:“我能反抗吗?能说一个不字吗?”她去拉顾鸢的手,拉住了之后就在桌底晃着:“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她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顾鸢,顾鸢,你帮我想想办法,你鬼点子那么多……”

  顾鸢:“……”

  两人把喝醉了顾鸢送回了家,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间隙,周砚扭头,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有很多鬼点子吗?”

  顾鸢垂头,不敢去接他的目光。

  周砚把“鬼点子”三个字转换成了褒义词:“古灵精怪的一面,”他抬手,把她的脸轻轻转过去面向他:“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他嗓音放低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勾人,而顾鸢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和纯粹,总能在某一瞬间,勾起他心里最烈的火。

  绿灯亮,车子往前直行了一小段,掉了个头。

  二十分钟不到,车子在一处无人的空地停下,周砚把车子熄了火,头顶的黄灯亮了一小会就灭了。

  四周静谧,月光朦胧,车里很暗。

  周砚看不清她的脸,握着她的手问她:“冷不冷?”他意有所指。

  今晚,他是要来场野的。

  顾鸢心脏砰砰跳,摇了摇头,怕他看不清,就说:“还、还好。”

  周砚松开她的手,开门下了车,顾鸢的视线环绕车头,直到周砚打开副驾驶的门。

  顾鸢刚准备抬脚下车,下巴突然被攫住,下一秒,她的唇贴上一团柔软,湿热的舌尖往她口腔里钻。

  他吻得很欲,顾鸢身下的座椅缓缓往后,椅背跟着下落……

  副驾驶的门敞着,周砚弯腰吻了她很久。

  “鸢鸢,”他叫她:“来外面好不好?”车里太挤了,他喜欢无拘无束一点。

  光线很暗,她眼睛里的水雾像是湖面的涟漪,漾在了周砚的心头。

  顾鸢撑着上身坐起来,全身还很软,她伸着手臂,要周砚抱。

  周砚把她抱出来,把她抵后座的车玻璃上。

  “鸢鸢,”他睁着乌黑的瞳孔看她:“我要你在我这里是透明的。”他不喜欢她对他有任何的保留,所以,路斯越说的那句不经意的话,让他心头有刺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她,甚至看不透她。

  顾鸢嗓音还有点哑:“周砚,我没想瞒过你什么,爱上你之前,我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我不知道要怎么把我的故事一点一点说给你听,”她的掌心覆他脸上:“你看到的我很善良,很温柔,那都不是假的,”她话语稍顿,声音比刚刚烈了一点,就一点点:“但是我的善良和温柔都有底线。”

  她说:“我的底线就是你。”她知道他是警察,有很多事情不能越界,但是既然是他想做的,她可以帮他。

  她可以为他没有底线。

  她爱他,他知道,但是他不想她因为爱他而做那些事。

  “鸢鸢……”

  “鸢鸢……”

  他一声接一声地唤她。

  “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他眼底很红,有灼灼火光在烧:“但是不要过了火。”

  他动作停下,原本托着她身体的手抽出来,他捧着她的脸:“我是警察,有原则和底线在。”他一字一顿,即使他也那么爱她,“脱了警服,你是我的底线,但是,”他说了但是:“穿了警服,法律就是我的底线。”

  眉目柔婉的顾鸢红着眼,咬唇点头。

  他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吻很深,一点一点霸占了她的呼吸,他咬破了她的舌尖,又把她舌尖蔓延出来的血吸走。

  月亮多露了一角出来,月色更朦。

  光线昏暗,周砚看不见她眼角的泪。

  一声呜咽让周砚停了动作,他掌心覆她脸上,食指摸到了一点冰凉。

  “鸢鸢,”他心尖一颤,她哭了,却一点声都没有,他抱着她,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说两声对不起。

  他把她抱回副驾驶的座位上,点开一键启动,引擎响,车灯亮。

  他看见她满脸泪痕。

  他又说:“对不起。”他不知道是他刚刚动作太重了还是说的那些话伤到了她。

  其实他经常把她弄哭,但都是在床上,他也只喜欢她在床上哭,可她现在泪眼婆娑的模样,与之前都不一样。

  他语气很急,在求她:“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鸢鸢,”他吻她的眼角:“对不起,”他吻完她眼角,又吻她的眉心:“你别哭好不好?”他最怕她哭,她一哭,他就想脱了那身警服。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他知道自己会爱上她,他不会去做警察,他会把他大把的时间都给她,而不是总是把她一人扔在家,担惊受怕。

  她也就不会为了他,去做那些有可能让她深陷泥潭的事情。

  她眼里潮湿,唤他的名字:“周砚。”

  “我在。”

  “李晃的手筋是我找人——”

  他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真相不能经她的嘴说出来,更不能亲口对他说。

  顾鸢拿开他的手:“但是我没有让人杀他。”

  李晃死了。

  是昨夜死的,案件交由刑侦处调查。

  周砚慢慢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抽了一张湿巾给顾鸢擦干净。

  顾鸢按住他的手:“周砚,你信我吗?”

  周砚抬头,眼睛直穿她的眼底:“他的死,我从来都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

  顾鸢笑了,整颗心瞬间落下去。

  谁怀疑她,她都无所谓。

  只要周砚信她,她只要周砚信她。

  顾鸢把他的担心安抚住:“不会有人查到我。”割断李晃手筋的事,她盖得严严实实,不会有任何意外。

  “鸢鸢,”他眼里有拨不开的愧疚:“这种事,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他不是在怪她,其实李晃那种毒贩子,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算多,可是他不想脏了顾鸢的手。

  他拿起她的手,吻落在她的手背:“你的手是要给我煲汤的。”她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需要一双干干净净的手。

  顾鸢笑着点头。

  “阿嚏~”她刚点了头,就打了个喷嚏。

  周砚把她的长衫往身前遮了遮,“我们回家。”

  “嗯。”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了家,然后一起去了浴室,水声响了很久,朦胧的磨砂玻璃盖不住两张会让人惊艳的皮囊。

  所谓天上有月色,人间有尘事。

  “鸢鸢……”

  “周砚……”

  后半夜的月色很温柔,床上的人也温柔起来。

第19章 他是她的底线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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