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作老婆要跑了60

  楚一鸣来找他去打球,龚煦甜品店的工作丢了,晚上也没工可打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好像要下雨了。”

  “那不打球,咱俩去吃火锅去。”

  因为楚一鸣打碟的工资还挺高的,所以经常请龚煦,龚煦也不好意思老让他花钱,“周末吧,周末我请你。”

  楚一鸣问:“那你现在干嘛去?”

  龚煦说:“回寝室,上午王教授开了一个课题,我回去要研究算法。”

  行吧,兄弟要上进,他还能怎样:“那咱俩去食堂吃点炒面得了。”

  阴沉的天依旧憋着一股劲,密密的浓云将五点的天笼罩得昏暗。

  路斯越坐在上次和龚煦一起吃火锅的那张桌子前,一份红油锅底,五盘毛肚,没了。

  她单手托着腮,在想刚刚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他如果喜欢你,一定会找你,如果不找你,就是不喜欢你,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找他。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可路斯越觉得那是说别人,她手里的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盘底,她在自言自语:“他要上课,要学习,要考试,他没有空余的时间找我啊!”

  龚煦的确是没什么空余的时间找她,但他却有空闲的时间想她,大脑已经不随他支配了,下午高数的课上,他听着前面老师在前面嘚嘚嘚,他的手在本子上刷刷刷。

  他也是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写了满满一页的‘路斯越’。

  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是:想跟她联系,又不敢和她联系,想纠缠她,又想放弃她,想慢慢退出她的世界,又害怕真的失去她……

  明明一切都还没开始,他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龚煦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快七点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跟她联系了。

  所以,她对他的新鲜感过了吗?

  所以,她并没有喜欢他是吗?

  所以,他是在自作多情是吗?

  突然的一声雷响,打乱了龚煦的思绪。

  冬雷不常有,暗沉沉的天从昨天就突然降温了,龚煦在加绒卫衣里多穿了一件短袖,他起身,去把被风吹开的阳台门给关上,还没走到门口,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那是路斯越打来的电话,他一个大步跨回来。

  真的是路斯越。

  他用手抚住心口,清了清嗓子。

  “喂。”

  电话那头,声音冷冰冰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龚煦一头雾水,没懂她的意思:“什么、什么想怎么样?”

  路斯越问:“和我一个奔三的女人搞暧昧,好玩吗?”

  龚煦:“……”

  又是一声闷雷。

  龚煦扭头看向阳台,下雨了,他问:“你在哪?”

  路斯越沉默了好几秒:“在你们学校门口。”

  龚煦几乎是箭步冲出了寝室,他声音又低又沉:“等我。”

  这次,换路斯越懵了。

  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好低好沉啊,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声音。

  路斯越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风像狼嚎一般,豆大的雨点稀稀疏疏地落下,路斯越抱着手臂站在学校门口的伸缩门门口。

  人群中总能一眼就看见他,他没有打伞来,用跑的,很多学生都是打着伞往回走,只有他,淋着雨往门口来。

  从他寝室到门口,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他气喘吁吁地跑在她面前,一开口,声音都断了:“我、我没有。”他没有觉得好玩,他也没有资本和她玩,他只是一个穷学生。

  豆大的雨点落在他们的身上。

  路斯越的眼睫被雨点砸得颤了一下,她问:“没有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拽着她的胳膊,站在了门卫室很窄的檐下。

  他站在外面,把她护在里面,雨点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后背,他低头看着她的脸。

  路斯越仰头和他对视,她目光很热,盛着滚烫在里面,她很直接:“要不要跟我回家?”

  龚煦双睫微颤,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低的一句:“我配不上你。”他垂在身侧的两手攥成了拳,这一刻,张牙舞爪的自卑掩盖掉了他对她所有的异样情愫。

  他退缩了。

  路斯越眉心蹙着,反问回去:“你的意思是,我该找一个和我一样有钱的?”

  他的想法的确是这样,她的确是该找一个跟她身份相匹配的,她有颜有钱,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可他呢?除了脸好看一点,什么都没有。

  路斯越呵笑一声,原本滚滚烫烫的目光一点一点凉下去。

  “打扰了。”她的肩擦过他的手臂,她和他一样,半个身子站在雨里,她扭头看他低垂的侧脸,声音很凉:“我是有钱,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钱。”话落,她带着满心的失落,走进雨里。

  龚煦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没有回头,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淋湿,他才转过身来。

  她走了,被他气走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找他了吧?

  再也不会了吧……

  暴雨下了一夜,气温随着那场暴雨的降落而骤减。

  路斯越回到了她过去的日子,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点外卖,看鬼片。

  唯一不同的是她嘴角的笑没有了。

  那夜暴雨过后的第二天,蒋秘书因为一杯蜂蜜水被路斯越骂了个狗血淋头,财务总监因为发票开晚了一个小时被扣了满勤,市场部和运营部的两个经理在会上因为没做好总结而被路斯越当众难堪。

  整栋楼都知道路总近日心情不佳,但是没人知道为什么。

  龚煦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出过学校,周五的晚上,王经理给他发了个短信,说他以后不用去蓝鼎会了。

  他们的世界像是彻底被隔离开。

  他在世界的这一头,她在世界的那一头。

  月末的一个周四下午,路斯越本着她那张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万恶脸在签文件,蒋秘书敲了敲门,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路总。”

  路斯越没有抬头:“说。”

  “一位莫先生来找您。”

  路斯越哼笑:“撵滚!”

  蒋秘书:“……”

  路斯越刷刷两笔落下:“他不滚,就你滚。”

  蒋秘书:“……”

  “莫太太——”莫从渊就站在门口,大概是因为他身上自带的贵气以及他那一张烫金的名片,楼下的前台就给他放行了。

  路斯越抬眼,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去,但没有落在莫从渊的脸上,她在对门口僵站着的蒋秘书开口:“今天楼下的两个前台明天不用来了,”话落,她又补充一句:“哦,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蒋秘书赶紧弯腰:“是,路总。”

  莫从渊没理会,走进去,还没走到路斯越的办公桌前。

  “我让你进来了吗?”她全身上下摆出的是一副拒人于千万里的姿态,她靠向椅背,扔了手中的钢笔,“出去。”

  “怎么了这是?”莫从渊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丢了他的气度与涵养:“谁惹莫太太生气了?”

  谁惹莫太太生气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惹她生气。

  路斯越可没他一身伪装的皮囊,“听不懂人话?”

  你听听,她当对方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莫从渊倒一点都不生气,他嘴角噙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怎么生起气来都这么迷人?”

  路斯越不和他嬉皮笑脸,她眼神锋利得像刀子:“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路斯越不会嫁给你。”

  之前,她是因为龚煦的存在而不妥协这场商业联姻。

  如今,她是因为逆反心理而依旧拒绝。

  都说了,全世界的人都在惹她不高兴,这当中,自然也包含了在家里坐镇的老头子。

  莫从渊面色如常:“这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他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又丢了一抹喜怒不明的笑给她:“换个说辞也许更有说服力。”

  路斯越虽是个暴脾气,但她很早就入商场,看多了尔虞我诈,她当然瞧得出对面的男人眉眼里藏着的那股浸淫商场的精明与虚伪。

  路斯越盯着他的脸,从老板椅上站起来:“你要娶的不过是路氏,跟我——”她今天没赤脚,脚上是一双12厘米的高筒长靴,她越过办公桌,与他并肩:“没什么关系。”

  莫从渊的身高不如龚煦,路斯越穿着高跟鞋177的个子,几乎与他差不多高。

  莫从渊脸上的笑意收了:“什么意思?”

  路斯越呵笑:“有问题请找路氏集团最有话语权的人,我啊,”她一脸嘲弄:“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现在,她不屑做这个傀儡了。

第27章 再作老婆要跑了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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