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辰110

  陆行墨听她这样形容,又笑出来,便问她:“我也不与郡主打哑谜, 这个萧大姑娘我是知道的, 郡主既说起她,可曾调查过这萧大姑娘的出身?”

  赵永乐听他说知道萧大姑娘是谁,心中更加不悦, 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宴上那么多姑娘, 也不知是不是宁平侯夫人的亲戚。”

  陆行墨轻叹口气,才解释:“这萧大姑娘是萧隆义的侄女,去岁他们一家人至临城探亲,萧隆义办了洗尘宴招待, 临城文武官员都去了,席上只有男宾,我从未亲眼见过这位萧大姑娘,不知她是不是躲在一旁看见我。实在我并不认识这位萧大姑娘,还是我有一位朋友是宁平侯夫人的娘家外甥,听到了那天潘姑娘与萧大姑娘的对话,说给我听,我才知道有这么一桩事。郡主难道觉得我会与萧隆义的侄女往来吗?”

  赵永乐听了这番话,登时有些惭愧,她当时用逃避的心情不去查实这萧大姑娘出身,自己生闷气,却是白忙一场。

  陆行墨对萧隆义的态度这么明确,就算那萧大姑娘貌若天仙,也不会看上她。

  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赵永乐便闷声道:“原来你朋友也在宴上,都听见了……我既误会了你,是我不对。”她又想到当时宴上她说过的话,心中有些尴尬,梗着嗓音又说:“潘玲说了一些你的坏话,那萧大姑娘很赏识你,便出来反驳几句,我想着在外人看来,我与你素不相识,也不好出面替你辩解,落后才训了那潘玲几句。”

  既然被陆行墨的朋友听见那天的对话,赵永乐忍不住想对他解释。

  陆行墨面色却没有丝毫不悦,目光柔和地对她说:“郡主的顾虑我都明白,也不曾埋怨过郡主,管那些口舌之争有何用?郡主与我一起做的事,本来就不能期待天下人了解。”

  赵永乐让他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暖。

  他俩努力的方向确实不能拘泥闺阁之间,这让赵永乐忽然有种感觉,彷佛这世上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理解对方,无需言语也能体会。

  她正心绪翻涌之际,却又听陆行墨声音里带着笑意道:“郡主误会我身边有其他姑娘,不高兴,我便当作是郡主也在意我,没错吧?”

  赵永乐闻言,立时满脸羞窘,她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自己这些日子还真是因着潘玲与萧大姑娘的事,如鲠在喉,十分不适。

  分明就是因为……吃醋。

  赵永乐明白过来,心中有些沮丧,为何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呢?明明对自己说过几百遍,这辈子不能与陆行墨牵扯儿女情长,最后却又如此……

  她脸上的红晕又渐渐褪去,沉默不语。

  陆行墨见状,心中有些慌,忙道:“郡主生气了?我不过玩笑而已,郡主若不爱听,我日后不说便是。”

  赵永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该与陆行墨说明白,今后别再提起这类的话题,彼此保持距离,待奸细事了,便各行其道,再无交集……

  “郡主可还记得上次那只玄鸟镯子?”

  赵永乐抬眼去看他,愣了一下。“自然是记得的。”

  陆行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袱来,放在桌上,边打开边说:“自我知道我亲娘与太子妃娘娘曾是好友,便想着或许我亲娘的遗物中会有相关的东西,就请我继母帮忙察看一番,果然寻出些东西来。当中有几张写着词令的花笺,落款是太子妃娘娘与我亲娘,我亲娘那份,我已存放起来,至于太子妃娘娘的,因着花笺保存不易,有些已有蛀损,我长年在临城驻军忙碌,无暇管顾,只怕会坏了这些花笺,便想着不如由郡主收着。”

  那小包袱里面是两个小木匣,陆行墨打开其中一个,里头放着一叠粉色笺纸,边缘有些泛黄,他拿出几张来,递给赵永乐看。

  赵永乐接过来看了,上头是娟秀笔迹,落款确实是她母妃,想来是她们闺中作乐时行令写下,赵永乐微微笑道:“母妃若看了,定会很怀念。”

  陆行墨又说:“您拿回去,尽管说是平阳侯夫人整理旧物时发现,我也同意奉还给太子妃娘娘,借着侯府名头直说便行。”

  赵永乐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母妃应该不会怀疑,她想到那只缠丝赤金玄鸟镯子,或许也可以用这个理由一并还给母妃……

  陆行墨将木匣推到赵永乐眼前,赵永乐便将手上的花笺放回去,陆行墨关上木匣,与另外一只木匣重新包裹起来,然后交给赵永乐。

  “因我也不甚熟悉太子妃娘娘的笔墨,郡主回宫后不妨再看过一回,有不是太子妃娘娘笔迹的,挑出来使人送还给平阳侯府便成。”

  赵永乐只当那另一只木匣也放着花笺,并不打开来看,就将小包袱收进袖袋里,边说:“我知道了。”顿了下,又道:“我有话便使林义传话给你,我出宫已久,也该回去了。”

  陆行墨站起身,一手背在后面,一手往楼梯口的方向往上摊,有送行之意。

  “劳郡主费心,我送郡主下楼。”

  赵永乐也没有别的话可说,站起来,走在陆行墨前面。

  到了楼梯口,赵永乐稍微提着裙子,正要抬步走下,不防陆行墨却忽然伸手,从她面前抵住了墙壁。

  这楼梯口狭窄,他这么伸手过来,不仅挡住去路,还将赵永乐拢在身前,赵永乐抬头去看,与陆行墨的咽喉只差半臂的距离,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令她不禁全身僵住。

  陆行墨低头看着她颤若蝶翼的浓睫,赵永乐一双大眼睁得圆圆的,分外惹人怜爱,眼里像汪着水似的,不知所措,当她像宝石一般的黑瞳朝他望过来时,陆行墨才低声开口:“郡主七月三十那日,可能出宫?”

  赵永乐正要质问他为何拦住她,被他这么一问,脑袋就有些迟钝,张了张口:“七月三十是什么日子?宫中无事的话……”

  陆行墨扬起嘴角,两人的距离此刻太过接近,赵永乐都能看清他嘴角细微的变化,看着他笑,看着他又开口道:“那日是我的生辰,我从前在家,因着父亲嫌弃我七月出生,是不祥之兆,从来不曾为我做生日,唯有祖父会唤我去吃上一道长寿面。我去了临城后,并不在意生辰,也就再没庆过,今年既在家,祖父让我那日去他庄子……若是郡主当日无事,可否赏光驾临?”

  赵永乐听到是他的生日,心中一动,又听他说平阳侯嫌弃他,又是一阵酸涩,她抬眼与他对视,从他眼里看到了期待的情绪,心脏不禁揪紧。

  她掩饰般垂下眼去,声如蚊吶:“还有几日,我也不知那天能不能出宫,你别等我……”

  赵永乐还没说完,便感觉鬓边的碎发被往后一拨,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捏在她耳朵上,有一点点痒,她诧异地眨眼,去看陆行墨,他已经收回了手,让出去路来。

  陆行墨已退开两步,淡笑如春风般。“郡主回宫路上小心。”

  她愣了一下,却听到底下传来一声:“郡主!”

  赵永乐往下看去,原来是林义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正歪着头疑惑地朝他们看过来。

  她慌乱地看了陆行墨一眼,扶着把手,边往下走边道:“回宫吧。”

  于是林义与珠尘连忙来接,陆行墨走在后面,没有再说过话。

  茶叶铺东家早被支使出去,一楼只有林义等人,珠尘服侍着赵永乐戴上帷帽,到了门口,太子亲卫们围上来挡住赵永乐身影,让赵永乐上了马车。

  赵永乐才刚坐定,便想朝店里看去,再瞧一眼陆行墨。

  但珠尘已经放下车帘,挡住了视线。

  珠尘为赵永乐摘去帷帽,见赵永乐有些呆呆的,一直看着车帘的方向,珠尘便问:“郡主怎么了?”

  赵永乐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珠尘不似金川、宝沙会引主子说话谈笑,便也只好安静在旁伺候。

  待回了宫,一番换衣洗漱后,赵永乐才有空闲拿出那个小包袱,将两个小木匣子取出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将木匣放置其上,打开其中一个,便是那放着花笺的,一一看过,都是母妃的笔迹,便重又收好,关上匣子。

  然后取了另一个木匣来,打开一看,却不料里头不是花笺,而是静静躺着一只金镯子。

  赵永乐一愣,将那镯子取出,只见镯子上的金丝雕得细细的,镂空如缠枝一般,几只小小的金蝴蝶错落在细枝上,最后几只小蝴蝶拱着一颗晶莹的珍珠,圆润可爱,珠光盈辉。

  她还在猜想莫非这是母妃的旧物,又见那木匣底部还有一张纸笺,便拿起来看。

  纸笺是清雅的白色,且是簇新的,上头是空白一片,与另一个木匣里的花笺完全不同。

  赵永乐翻过纸笺另一面看,只见上头一道苍劲笔迹,十分醒目。

  ‘贺郡主十七生辰,祝愿长久如意。’

第63章 生辰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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