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谁念昔年锦249

  “那你说谁?咱们都认识,还不知国别不明出身,”她随口念叨,顺手端起茶杯啜一口,突然——

  半口温茶几乎要喷出来,强行憋住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分数口吞下去,这才出声:

  “你——”她眼睛瞪得比铜铃大,盯着阮雪音仿佛对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你怀疑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怀疑。就事论事罢了。”阮雪音面上镇定,心里却打鼓。在寂照阁那晚对老师突然生出的好奇太过锋利,哪怕这些天她一再试图将那根刺从脑中拔去——

  不得其法。无论好奇还是疑心,一旦生出来,就很难被抹得了无痕迹。

  而疑心生暗鬼,好奇害死猫。

  她摇头,不知脑中怎的又冒出这么两句话;冷眼瞧竞庭歌反应,对方果然也是排斥。

  “因为四姝斩?”

  殿内寂静,正午无人语。当竞庭歌再次开口,云玺亦来了寝殿外请午膳。

  阮雪音扬声道一句“就来”,细听门外脚步声远了,才看向竞庭歌答:“是。”未免牵扯太多,她暂时不打算提寂照阁的黑曜石和那满墙的青金色线条,“上官夫人身份神秘,她的两个女儿会四姝斩,单看这点,同我们是很像的。”

  惢姬身份神秘,她的两个学生会四姝斩。

  是这种“像”。

  虽然荒谬不成逻辑,但竞庭歌与阮雪音一样是直觉精准之人,她不否认这其中或有联系。

  “待我回苍梧,会一探上官家。”

  她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她的。

  “有言在先,只是为着四姝斩和上官家的猫腻。”依然是竞庭歌,“与老师无关。”

  “自然。”阮雪音答,“我也有言在先,此为你我之事,无关立场,不涉朝局,无论结果如何,你不能因为真相有利或不利于蔚国,瞒我或诓我。我查四姝斩,也是得了老师示意的。”

  却不知老师在所有这些影影绰绰之后,有没有角色。

  她不该有角色。也不能有。

  第二百零七章 解释春风无限憾

  竞庭歌撇嘴:“放心。上官家还有个人在祁宫,初始线索也在这里,绕不过你去。”

  阮雪音点头,忽又想起一事,“你可记得,老师曾说她有一位故友,精于易容,堪称圣手?”

  竞庭歌想了好半晌,不确定道:“是说过吧。我记不清了。”

  阮雪音知她只记自己关心的事,颇觉无语:“他们当中,有人会易容,也是圣手水准。上官姌就是带着面皮在祁宫藏了十二年。”

  “他们,指上官家的人?以及我们在怀疑的某个或某些,立于暗处之人?”

  “是。”

  竞庭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日光倾泻,穿过窗棂打在洁白枫木圆桌上,将那些细致蜿蜒又全无纠葛的木纹照得异常清晰。

  清晰得叫人心慌。

  阮雪音与竞庭歌起身往正殿去,缓步并行,相伴无言,都莫名有种自己是否亦落入了某盘未知棋局的——

  不能说恐慌。对于两个空前**的姑娘来说,更像是,警醒?

  以至于先前有关细作、江山美人、情报、立场乃至于闲事的往来试探都有些相形见绌——

  两个人各怀心事,或者说各自怀着同一件心事,总算共用完午膳。照目前情形,竞庭歌被允准入后宫只有今日,时间有限,自然不能午睡;就是阮雪音要睡,她也不许。

  于是略作休整,有一搭没一搭又说了几句,未时过半,二人出发,方向是煮雨殿。

  日光正燥,又才吃饱喝足,两个人走在路上都甚觉头重脚轻,神疲乏力。因自幼所受教养方式之故,她二人精力在女子中算是相当好的,熬得住夜,挨得了困,此时要去“办正事”,更没有困乏的道理。

  究其原因,终还是方才兜兜转转将线索绕至老师身上这项,于不经意间搅了心神。

  竞庭歌略想一回,有些来气,很想转头骂人。

  老师神秘,自她们跟随以来也有十六年了。这么些年下来都相安无事,如今就因为四姝斩,当真要反查起师门来了?老师若有问题,还叫你查它做什么?

  转脸便要呛声,却见阮雪音也自飘飘忽忽神思倦怠;她犹豫半刻,收了恼怒,这才发现周遭人来人往,偌大的御花园内竟是热闹非常。

  “这祁宫倒稀奇,大中午的,一个个不趁主子们消停也自歇一歇,人来人往都忙什么?”

  一路无话,便是云玺跟在后面也觉困乏,总算听见有人开口,赶忙答:“先生忘了,傍晚君上在呼蓝湖畔设家宴为先生接风,此刻看他们往来方向,当是在筹备布置呢。”

  竞庭歌挑眉,旋即灿笑:“真是好大一个面子。”又转而向阮雪音,“究竟是给你面子,又或给慕容峋面子,还是祁君陛下自己有所盘算?”

  阮雪音被当头烈日晒得心气不顺,闻言也不转头,闷闷道:“你自己送上门来,巴巴要入后宫找我,这么昭然若揭的动作,人家岂有不作反应之理?”

  “这是你猜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第二百章 谁念昔年锦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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