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赌注33

  乌江北起乌鸭山,自北向南流,乌江以东便称为乌东。

  乌东世家大族不多,谢氏便为其一,而当世大儒曾光也出自乌东,谢央自幼拜其为师,可谓身份贵重,才学匪浅,才得以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

  但只听闻乌东谢氏,却不知竟还有山阴谢氏?

  这位伴读一说完,就听燕洛嗤了一声,“山阴?呵!山阴谢氏也配?”

  郑善也是面色一顿,缓了神色,才道:“太傅自然出自乌东,唯有乌东谢氏方能出此等妙人。”

  那位伴读挠挠脑袋,又说道:“可学生听之前的先生讲,□□开国伊始,山阴谢氏为官有数十人之多,最高的一位官至丞相啊。”

  这位伴读姓林,父亲官职不大,也是前不久才入京,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曾听自己的先生说过山阴谢氏,入了京,便以为谢央出自山阴。

  只是,他这话一落,不仅郑善变了脸色,好些伴读也神色一变,赶紧拉扯那位林姓伴读,不让他再言。

  燕娇有些好奇,扭过头问卢清道:“怎、怎么回、回事啊?”

  卢清见她还愿意同自己说话,心里一喜,又听她问山阴谢氏,只锁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做答。

  “山阴谢氏不足称道。”郑善板着脸,扬声道。

  又叹了一声,摇摇头道:“哎,只可惜了那位夫人林氏。”

  说到此,郑善便转过身,坐在琴前,不再多谈,只讲起学来。

  燕娇不便再同卢清言语,只俯着身,小心翼翼拨弄琴弦,即便如此,下学之时,郑善还是留了她和李余晴恩。

  燕娇看着都往出走的伴读,一脸艳羡,委屈地看了看郑善,“先、先生,是学、学生哪、哪里做、做得不不、不好吗?”

  郑善瞧了她一眼,心里暗道:太子殿下啊,你倒是说说,这琴弹得哪里好?

  他自是不敢这般直言,只又教了教他们二人指法,多说了许多乐理知识,但见这二人一个脸比一个红,神情却一个比一个木,叹了一声道:“罢,殿下与李家郎都是初初学琴,是老夫急躁了。”

  燕娇连连点头,只觉这位郑先生与她外祖一样,都是急性子的人!

  见她点头,郑善眼睛一瞪,一口气不上不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摆摆手让他们离去。

  燕娇连忙一躬身,谢过他就往出走,只这么一抬腿,又不免疼得她眼睛发酸。

  李余晴恩也知自己琴弹得不好,留下多练了这一会儿,也还是那般,不禁神色微窘,深深一鞠躬,“学生自当勤学,谢先生教诲。”

  郑善点点头,很是欣赏他恭谨好学的模样,又交待几声,才让他离去。

  李余晴恩一出来,便见燕娇倚在门旁,那白色额带飘摇,夕阳映着她额前的黄玉,微微泛着些红光。

  “殿下?”

  燕娇抬眸看向他,勾起唇角,笑道:“你、你出、出来了。”

  李余晴恩有些惊讶,“殿下是在等学生?”

  燕娇扶着腰站直身子,缓缓走向他,点了点头。

  李余晴恩又是一愣,喃喃问道:“为何?”

  她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你是、是不是觉觉、觉得本、本宫狠、狠辣?”

  听她这么直白问出来,李余晴恩面色一红,微微垂下头,不敢瞧燕娇。

  这几日他的确在躲着燕娇,也确实是觉得这位殿下手段太狠,又太过咄咄逼人。他觉着,为君者,当宽以待人,以德报怨,却不该像她那样对待燕洛,正因那般,才惹得群臣奏请废太子。

  可他又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性子开阔,尤其刚刚在琴室时,若没有这位太子殿下,他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燕娇见他垂首不语,轻叹一声,只道:“可燕、燕洛讥、讥讽本、本宫与、与卢、卢清,又、又让、让群、群臣请、请废太、太子,他、他就不、不狠吗?”

  李余晴恩抬起头看着她,又听她喃喃问道:“你为、为何偏、偏偏对、对本本、本宫加、加诸、诸多要、要求呢?”

  李余晴恩哑口无言,对啊,为什么偏偏对这位殿下就要有这般多的要求?

第19章 赌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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