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44

　　你望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瞳, 似乎在那里面能看得很远很远，远到你麻木地陷进去。

　　在被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之余, 你竟然共情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情。

　　提及过往时, 五条悟的语调虽然平静。哪怕是提到夏油杰的时候，他也只是把语调稍稍地放轻了一些。

　　五条悟的情绪隐藏得很深, 深得好像他本就是那样没心没肺的人似的。

　　在他的翩翩过往之中, 他所珍视的，不全都因为他的狂妄自大而碎在他自己的手里了么？

　　而今五条悟发展成了这样总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无谓之态, 你倒是从中看出了几分深埋的孤独。

　　不过, 你很快就从这份缄默的压抑之中缓过了神。

　　你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到那些过往对你而言, 也沉重得你连想都不愿意再想起。

　　你觉得你就是太善良了些，你才不要被这种莫名就共通了的悲哀鼓动了内心。

　　不论如何，你还没有好心到会因为对方同样也背负了沉重的过去而原谅所谓当年的错误。

　　做过的事就是做过的事。

　　过去不会更改，记忆也不会泯灭。

　　你垂下眼帘，回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

　　“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的话, 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你淡淡地说道, 这也是你少有地能对五条悟认真地表达一次真实的内心。

　　“我真的……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跟你们咒术界沾上一点关系了……”

　　“什么我中了诅咒, 什么要我进高专，什么我的重新出现要引起波澜……那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简简单单活着怎么这么难？我只想早点结束这操蛋的剧本, 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去！”

　　话说到最后，情绪逐渐激动的你连声音都开始发抖。

　　你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看向你的眼里多了几份懊悔，也没有看到他翕动了一下唇瓣，好像咽回了什么话语。

　　你只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响了。

　　【[系统提示]五条悟的好感上升了, 当前好感：80。】

　　听到好感值从？？？变成80时，你愣了愣。

　　虽然有些惊讶这个数值突然能看得见且变得很高，但你并没有感到多奇怪。

　　因为五条悟的好感度一直是个迷，从来都是乱跳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再说了。”

　　你最后补充了这么一句，给今夜的交谈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五条悟和你摊牌式的对话，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你给不了他什么答复，你也不想再给他答复。

　　你想着最好所有的事情到这里就终止也挺好的，就这样下去，然后你去随便找个路人ABCD走出个HE结束一切，那不相安正好吗？

　　见鬼的咒术界全都去死吧！

　　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往卧室走去。

　　背对着五条悟时，你顺势把伏黑惠的事情也交代了：“伏黑君的伤那么重，反正你也来了，不如现在就把他带回去。等你带他走了之后，我……啊！”

　　你的话说到一半，却被从后面接近突然搂紧了你的怀抱打断。

　　你被吓得惊喊了一声，同时，大脑也因为根本没有这样的预想展开而宕机了几秒。

　　五条悟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而你就陷在了这片坦诚得没有分毫阻隔的拥抱里。

　　只隔着你身上那间薄薄的衣服，对方的体温好像加速似的开始从你的后背开始蔓延，直至将你全部笼罩。

　　高大过你太多的体格轻轻松松就将你拢了个满怀，你挣扎的同时，这双手臂更是加大力度地把你收紧。

　　你不是没有过跟五条悟有亲密接触的经历，照着上一个剧本发展中，你被他这样那样直至负距离的接触都有过。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感觉这个拥抱和以前是不一样的——没有我行我素的自负，也没有强行而上的无理。

　　是真的发自感情地……

　　将你认真地拥在臂弯之间。

　　你的确为之晃神了一秒，但你马上就在心里打醒了自己。

　　这家伙可是那个五条悟！

　　你挣扎了起来，试图挣开男人的手臂。

　　“你给我放唔唔！！”

　　你张口抗议的瞬间，五条悟就用手掌挡在了你的嘴前。

　　他的食指也正好卡在你的齿间，进一步阻止了你继续发出声音。

　　“！”

　　你心中一惊，倒是毫不客气地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下去，切切实实地咬到了。

　　只是，你用力到牙根都开始发酸了，五条悟也一声不吭，丝毫没有动静，还是单纯地维持着这个从后面抱紧你的姿势——

　　没有放手，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攻占。

　　就好像……是在默默承受着你的宣泄。

　　“唔唔唔唔！”

　　修长的手指就梗在你的口齿之间，你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不论是抗议的声音还是骂人的脏话，全都只能化作含糊不清的语气词。

　　“唔唔唔！！”

　　你还在用力咬着五条悟的手指，一直到你自己都咬得没力气了，你才主动松开。

　　用力过头的齿间在放松的瞬间，反噬似的一阵更强烈的酸痛。

　　你麻了，嘴麻了。

　　“……”

　　对五条悟这个人，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又打不过，玩又玩不过。

　　五条悟低头埋在你的颈间，你能清晰地听到他低低呼吸的声响。好像在感叹着什么，也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你不懂五条悟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这样的接触居然没有跳出什么心动值或者兴奋值，这才是让你庆幸又安心的原因。

　　在你松了口之后，五条悟移开了捂在你嘴前的手。

　　你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食指指节上，陷出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那个痕迹在他那本就偏向冷白的肤色之上，透出了鲜红欲滴的颜色。

　　在你想办法挣脱这个怀抱之时，五条悟却在你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就这么保持一会，一会就好……”

　　声音很轻，轻得只剩下了气音。

　　老实说，其实你还是挺吃深情咖的这一套，可偏偏对象是五条悟。

　　“保持个鬼啊！一会都不好！放手啊混蛋！”

　　你完全不给他面子地挣扎了起来，动作比刚才还要大。

　　可你这些柔弱的抵抗根本动不了五条悟的一分一毫，他揽着你的姿势甚至稳得连角度都没有一丝丝变化。

　　你抠着他扣在你身上的手指，结果也是一样的，只要不是五条悟主动松的手，你根本抠不开。

　　“你放手啊！”

　　你又换了动作，开始狂拍五条悟的手臂。

　　这一次五条悟倒是松了手，转而扶住你的肩膀，把你转过了身面对着他。

　　他弓着身，正好与你平视的角度，脸也和你凑得很近。

　　这张五官俊秀的绝美面孔就又如此近在你的眼前，你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这家伙那双惊世的蓝眸所吸引到。

　　总会有那么个下意识的瞬间，本能超脱过你的理性。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在那双眼眸里晃神了数秒。

　　而你回神刚想张口骂点脏话时，五条悟已经适时地松开了你并低头捡起了地上的浴巾。

　　他把浴巾往肩上一甩，转身往盥洗室走去。

　　“衣服洗好了～”五条悟又恢复了那种蛮不正经的腔调，句末还像哼小调似的一阵上扬。

　　你无语地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后来，五条悟并没有再做出什么难以理解的操作。

　　除了又摆起了那一贯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模样，还是难得靠谱地把重伤的伏黑惠带走了。

　　离开的时候，五条悟跟你道了别，还挥手跟你说了再见（またね）。

　　你也说了句再（也不）见（さようなら），然后甩上了大门。

　　*

　　也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把你的话给听进去了，接下来的一周内，你的生活突然变得平和无比。

　　经历了一连串的磕磕碰碰的你在生活变得普通了之后，你居然感到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不过……的确好像少了什么。

　　你到最后都没有从五条悟的口中得知伏黑甚尔与他对战的结果到底如何了，你更是摸不清楚那个自由随性的男人在那之后，又去向了哪里。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要找你，以后应该……还会与你相见……的吧？你想。

　　听闻新宿的那起恶性伤害事件后来得到了解决，还是目暮警官在回访问及你的伤势恢复如何时，跟你透露的。

　　当你听到介入的协助方与咒术高专有关之后，你就明白了，那起事件警视厅一直无法解决的原因，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一般调查能够处理的诅咒事件。

　　你感到奇怪的是，这一周以来，连虎杖悠仁都没有跟你联系，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两天前伏黑惠倒是给你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没说几句，奇奇怪怪地打了个招呼后，停顿之间似乎是有事要告诉你，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

　　后知后觉的你这才猛地记起，剧情是在发展之中的，这是不是到了少年院事件了？

　　【[告]是的哦。】

　　你：您还活着呢？

　　【[告]一直都在哦。】

　　你：要你有何用！

　　【[告]有用哦，有人要上门了哦。】

　　哈？？

　　在系统的声音结束之后，你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沟通多问一嘴来人是谁，公寓的门铃已经被按响。

　　这时的你——

　　【选项】

　　Ａ【正常开门】

　　Ｂ【假装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