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搬家以及上幼儿园11

  可实际上,林司业一早就进了部队,几乎没怎么回来过,也就隔几年休个探亲假,甚至上辈子鹿姜去世的时候,鹿禄也从未听闻过林司业回来的消息。

  因此,鹿禄也一直觉得所谓的林司业和鹿姜的流言蜚语,不过就是梁家人在无中生有,可从李虹的话语中,怎么好似是林司业一直暗恋鹿姜,但鹿姜不同意?

  鹿禄没有说话,期待着李虹同妈妈多吐露些事情,可两人却转了话题,不聊这个了。

  “九月份得送鹿禄去幼儿园了吧?”李虹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嗯,是得去了。”鹿姜看了鹿禄一眼,“她性子太软了,又不爱说话,我都不放心她出去。”

  李虹也看了一眼鹿禄,跟着叹了一口气:“唉,还好我家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那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磕了绊了都得担心半天。”

  “谁说不是呢。”鹿姜说着,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鹿禄低着头扒饭,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李虹赶紧道:“所以,让鹿禄去二小吧,和我家林驹一起,让林驹照顾照顾她。”

  二小,全名第二示范幼儿园,虽然比不上市中心幼儿园,但也差不倒哪儿去,还有一大优势就是距离野鹿歌舞厅很近,这附近马路都修好了,还有公交直达,交通也方便,而且就算不用公交,走路也能来回。

  “我本来想让鹿禄去市幼的,以后直接就读市中心小学了,初高中也都在一块儿。”鹿姜拿着筷子一点一点地,戳着碗底的小花,说着自己的思量,“而且市幼以前是教职工的子弟就读,教师的子女,怎么着也不会随便欺负人吧?”

  李虹闻言,冷哼一声:“天真。”

  随即又道:“你与其指望其他小孩子不欺负鹿禄,还不如指望鹿禄和林驹学得活泼一点,不被其他小孩子欺负呢。”

  鹿禄眨了眨眼,觉得李虹说得很是在理。

  上辈子她就是在市幼读的幼儿园,里面打架斗殴的不也大有人在?反而因为对方是教职工子女,老师们不敢轻易得罪,全都隐瞒了下来,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团和气的表象。

  甚至不止幼儿园,小学,初中的打架斗殴、校园欺凌也十分频繁,直到高中才稍微好些,转化成了冷暴力,从实质性的伤害变成了心理上的打击。

  只是这些鹿禄从没对鹿姜说起过,最开始是不敢,到了后头,已经无人可倾听她的诉说了。

  鹿姜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犹豫,最后被李虹“嗤”了一声:“你这些年,可真是越活越怂了,二幼我已经联系过了,我们是农村户口,直接交择校费就行,每年这样的学生多得是,市幼还要交其他费用,当然,我看重的倒不是钱,主要还是离得近,我去接送方便,你其他什么也别考虑,你就想想,鹿禄去市幼读幼儿园,谁去接送她?”

  鹿姜被李虹说得有些心动了,李虹愿意每天接送孩子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上学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放学的时候,刚好赶上歌舞厅开始营业了,她实在空不出手去接人,原本她想拜托鹿禄的三姨夫去接送,可章叶九月份就要升小学了,听说鹿三姨的摊子也忙不过来,已经打算让章叶自己上下学了。

  可要鹿禄和章叶一道回家,不说方向不同,只说两个孩子在外头晃悠,她就放心不下。

  仔细思考了半天,鹿姜都没给个准话。

  直到收拾碗筷的时候,鹿姜才问了一声:“择校费多少?”

  李虹见鹿姜似乎下定了决心,笑着道:“至少比市幼便宜,两千块。”

  两千块,看起来不多,但在1996年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数目了。

  虽然相比于1995年,96年的国民人均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有了极大的增长,但两千块相当于全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一半,而农村人均收入还不足两千元。①

  由此可以想象,两千块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拿出来的数字。

  鹿姜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又在超市里歇了会儿才准备回歌舞厅:“我得过去了,下午找人来打扫,我得盯着。”

  李虹点了点头,道:“行,你去吧,你那里什么都不缺,我就不给你拿东西了,晚上还是带鹿禄过来吃吧,明天再去你那里做饭,我菜都买好了。”

  李虹都这样说了,鹿姜自然也没有反对,反正她们这从小到大的交情,也不差这几顿饭的。

  回去的路上,鹿禄眨巴着眼睛,装作小孩子的样子,疑惑地问着鹿姜:“妈妈,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李阿姨,还有林叔叔是谁啊?”

  鹿姜伸手点了点鹿禄的额头:“你怎么没见过?小时候你李阿姨还抱过你呢?后来她和你林叔叔去跑长途了,前几个月才回来开的超市。”

  林叔叔?

  鹿禄这才反应过来,李虹的儿子叫林驹,那李虹的丈夫也姓林,她也应该叫林叔叔。

  但鹿禄想问的却不是这个:“妈妈,我说的不是这个林叔叔,是林司业林叔叔。”

  鹿姜这才想起,刚才她和李虹在鹿禄面前谈起过林司业,她笑了笑:“这个林司业叔叔是从小和妈妈还有李阿姨一起长大的,是之前那个林叔叔的堂弟。”

  鹿禄了然地点了点头,和她印象中的资料大致相符,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到歌舞厅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中年妇女,穿了身耐脏的黑衣服,在这闷热的大夏天里依然穿着长袖长裤,头发被浸湿在汗水里,看似服帖地粘在皮肤上,实际上却让人痒得不行。

  鹿姜赶紧摸出钥匙开了门,一边对着女人道:“周姐,下次可别来这么早了,太阳还大着呢,我这里又不着急。”

  周姐瑟缩着身子,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声道:“我害怕耽误了鹿老板晚上的生意。”

  鹿姜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没关系的,今晚不开业,明天才开,真来迟了也没什么。”

  周姐没说什么,只是呐呐地应着,不住地点头。

  鹿姜见状没再说话,小心地把钥匙收好,伸手推开了大门,向周姐介绍起歌舞厅的情况来:“一楼二楼把地拖干净,柜子上的灰擦干净,三楼刚装修过,要仔细一点,边角也要打扫到,其他的没什么了,打扫工具都在杂物间。”

  说是让周姐打扫,其实鹿姜也没闲着,就连鹿禄也拿着她的小帕子这里擦擦,那里蹭蹭.

  周姐连连摆手,想让鹿姜母女歇着。

  鹿姜故作不悦道:“周姐你放心,这些都算你一个人打扫的,工钱我照给。”

  周姐手上利索地拿着拖把拖地,嘴上却木讷得很:“老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担心,一起快点把活干完,我晚上还有事。”鹿姜头也不抬地回道。

  周姐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三楼是鹿姜专门隔出来住的地方,其实空荡得很,在与二楼的交界处隔了一道铁栅栏,绕上了一条长长的锁链,还挂着一把大锁。

  结不结实鹿禄不知道,但看上去还是挺安全的。

  鹿禄的房间和鹿姜是分开的,鹿姜说这个的时候,生怕鹿禄不同意,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直到没发现什么异常,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鹿禄的房间被布置得十分梦幻,全粉色系,床上是浅粉打底印着草莓,边上带着蕾丝,窗帘是粉色点缀着蝴蝶结,下头还挂着流苏。

  鹿禄只觉得自己两辈子都再也没见过这么粉的配色,虽然伤到了眼睛,却还是装作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看着鹿姜:“哇,我好喜欢哦,谢谢妈妈。”

  鹿姜在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面上的微笑都要僵硬了:“鹿禄喜欢这种颜色?这种房间?”

  鹿禄夸张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现不对经。

  鹿姜强忍着眼泪,强迫自己接受和女儿不同的审美:“这房间是你李阿姨给你布置的,妈妈还害怕太粉了,你不喜欢,原来鹿禄也喜欢这个颜色啊,待会儿晚饭的时候要记得感谢李阿姨哦。”

  她走到衣柜前面,从柜子里抽出一套浅蓝色小碎花的四件套:“既然鹿禄喜欢粉色,那妈妈把之前买的都拿去换成粉色。”

  鹿禄一脸震惊地看着鹿姜手里的小碎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鹿姜的审美出现了问题,真正有问题的人是李虹啊。

  她就说嘛,哪怕从歌舞厅的装修来看,鹿姜也不像是喜欢这种风格的人啊。

  她飞奔到鹿姜身边,伸手攥住了小碎花的边角:“不用换了,妈妈买的这个我也喜欢,我今晚就要用它。”

  鹿姜闻言不由伸出一个劫后余生的欣喜表情,生怕鹿禄反悔,当即就把小碎花给换上了。

  然而,全粉色系的房间搭配浅蓝色小碎花四件套,颜色似乎更加突兀了。

  母女两人皆是欲哭无泪,却又看着对方高兴的笑容,咬牙接受了下来。

第7章 搬家以及上幼儿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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