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侣52
苏袖下车，站在徐开寒身边，和他一起进了眼前的酒店。
来试镜的人很多，苏袖和徐开寒一出现，不约而同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试男主的？这两个人一出来我们还有什么试的？”
“两个人争一个男主，也很有看头啊。”
“唉，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只想试男配。”
苏袖忽略那些人探究的目光，找工作人员领了个号码牌。
第18号，目前才叫到6号，有些人等不及直接放弃离开了。
两个人坐在走廊两边的长椅上。
苏袖拿出手机，把自己之前看到的招募演员图发给了徐开寒。
“试男主角？”片刻后，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进娱乐圈？”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朵，心脏带动着浑身的血液涌上脸颊，让原本白皙无瑕的脸微微发红。
苏袖好半天才回答：“赚钱。”
他暂时还没想过进娱乐圈，只想赚钱。
从徐开寒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少年一点点变红的脸，与平时的模样太不一样了。
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眉目间的冰凉变为温和，徐开寒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加油，苏袖。”
简短的一句话，让苏袖有些恍然。
感官在逐渐消失，他整个人仿佛脱离了这个世界般，只能感受到徐开寒放在他头上的手。
不能再这样。
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几乎把他从熟悉的自己变成一个陌生人。
苏袖有些不可避免的心慌，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了徐开寒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着不正常的红。
徐开寒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并未在意，只是轻柔地擦掉他额角的冷汗，嗓音沉稳道：“苏袖，你可以相信我。”
嗓子在不断发紧，苏袖张张嘴，想说什么，大脑却混乱到无法捕捉到准确的信息。
直到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十八号的苏袖在不在，轮到你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泼下，将他从那份恍然中彻底惊醒，所有的混乱消失不见。
苏袖吐出一口气，变回了沉静的模样，松开握着徐开寒的手，起身把外套脱下放在椅子上，往前走了两步，倏然扭头看着徐开寒：“刚刚很抱歉。徐先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面容俊美的男人往后轻轻一仰，注视着他几秒，笑了一声：“好。”
苏袖推开门，走进了试镜大厅。
里面坐着的选角导演正在翻看苏袖的资料，目光落在照片上，“啧”了一声，有些纠结：“这人形象是好，但是怎么感觉有点不符合男主角？要不然让他试试男二号？”
“别说了，人已经来了，符不符合看看就行了。”旁边的人轻咳一声提醒后，靠在他耳边嘀咕道。
导演抬起头，看到苏袖的那一刹那出了神，然后看看照片，又看看苏袖，有些惊呆。
照片里的少年看着镜头，面无表情，只有唇角微微向下，眼神冷淡疏离。
而眼前的少年身影笔直，气质清寒，面容精致到没有一点瑕疵，嘴角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
这照片和真人差别也太大了，如果说照片里的少年长得好看，真人已经是无法形容出的漂亮了。
资料上的照片连他的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没展现出来。
“你是苏袖？”导演不禁询问道。
“我是。”苏袖站在中间，面对着众人的打量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选角导演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你开始吧，就试一段男主被分手后的戏。”
*
排队等待的走廊格外安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坐在椅子上，眉眼冷峻疏离的男人。
他很久没动了，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周身气质凛然，带着不容忽略的强大压迫感，使得周围人都不敢随意开口。
有个人扭捏着走过去靠近，想坐在他身侧，然而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男人冰冷，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起来。”
迟小禾咬唇，还想坐下去，意外对上男人深若寒潭般阴沉的双眸，背脊迅速串上了一层凉意，反射性地站直身体，远离了男人。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你要个联系方式。”
徐开寒没有理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见他神色似有缓和，迟小禾松了一口气，胆子又大了起来，扯出一抹笑：“你也是过来试镜的吗？你想试哪个角色啊？其实我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你说说话。”
略微刺鼻的香水味让徐开寒皱起眉头，神色彻底沉了下去，那张脸因这一神色改变，显得阴森可怖，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迟小禾听见了自己恐惧的心跳声。
恰好此刻大门推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迟小禾明显感到氛围变得平和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拿起一旁的外套，走过去披在少年身上，先前所有的冷漠全部收敛，只剩下温和的笑意：“试得怎么样？”
“让我回去等电话通知，应该过了。”路过迟小禾时，苏袖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站的位置是刚刚徐开寒坐的。
对上那道淡然的目光，迟小禾身体一僵。
明明对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但他却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遍布全身，让他控制不住地头皮发麻起来。
被压制了，从头彻尾。
直到两个人离开，迟小禾才松口气，旁边的人也活跃起来。
“原来只是陪着人来试镜的。”
“刚刚过去搭讪得羞不羞啊，反正我是羞死了。”
“是啊，就那么直接过去，还想坐在人家身边，也太自以为是了。”
“要是我，我也生气。哈哈哈，这人以为自己是谁啊，那男人一看就不简单，也就他敢上去触霉头。”
“……”
嘲笑声让迟小禾白了脸，握紧了手指，有些气恼和不服气。
*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面一层薄雪开始融化，苏袖走下台阶，脚踩在地面的一刹那溅起了几滴水。
他避得迅速，没让那水溅湿自己的鞋子，却因这个动作让身体有些不稳，肩膀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徐开寒的胸膛，微微发麻。
徐开寒扶住少年的手臂，确定他稳住身体后收回手，垂眸盯着他：“没事吧？”
对上他的目光，苏袖眼皮一跳，摇摇头往前走去。
“想吃什么？”坐上车后，徐开寒系好安全带，低声问。
苏袖想了想：“火锅。”
车子启动，往附近的火锅店开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到亮光了。
漆黑的夜空没有任何星光，只剩一片寂寥平静。
苏袖收回目光，和徐开寒一前一后地走进火锅店，顺着服务员地指引进了包厢。
包厢位置挺大，装修风格很典雅。
徐开寒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顺手给了苏袖：“你点，我不挑。”
苏袖接过菜单，刚发现设计有些奇怪，服务员就笑着开始介绍了：“你好，我们店里情侣套餐一好评很多，两位能吃辣的话，可以试试哦。”
苏袖知道哪里奇怪了。
这菜单从头到尾的设计都是爱心，再一看菜单上的店名——九尾情侣火锅。
这是家情侣火锅店。
服务员并没发现苏袖古怪的神色，以为他的沉默是不太能吃辣，继续介绍道：“那您和您的先生也可以试试情侣套餐三，这个是微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