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晋江独发23
她这句话说出来。
空间中好像就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赵祝芙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在思考, 是不是根本没有‘上辈子’，‘这辈子’的分别，那些所谓的上辈子, 是不是就是另一个位面世界？”
她看着宋时，眼睛一眨不眨： “你对我有所隐瞒。”
宋时沉默不语，那边的赵祝芙倒是难得地觉得自己的大脑如此清晰, 在此时已经换了一个名词： “我死在上一个位面的节点是在那天登基之夜, 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从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你之前猜测说自己是被分裂的那个人格，那现下，你的两个人格已经慢慢融合, 估计是早就知道分裂的点来自哪里了吧？”
赵祝芙感受到空气中属于宋时的信息素，在此时表达除了极大的不安, 慌乱情绪, 她微皱了皱眉, 直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宋时, 我需要你的话语, 作为我猜测的佐证。”
“……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几秒，赵祝芙眼睛一眨不敢眨，唯恐错失宋时任何一个细小的微表情, 他终于开口的时候, 声音平平，没有任何感情：
“上个……位面的节点, 是我被当作了杀死你的凶手, 我万念俱灰, 却始终无法提供我没有杀死你的证据，而在行刑的那一刻, 我想去挣脱，但是却突然没有了那个力气，眼睛再次一张一合之际，我看到了——”
“我自己。”
赵祝芙的眼睛慢慢睁大，她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似乎是害怕错过宋时话语里的任何细节。
黑发的Omega微微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准确来说，并不只是我自己，还有你。”
“是‘你’和‘我’，”他第一次看向了赵祝芙的眼睛，像是有些怕赵祝芙不相信自己一样，他的手反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微微颤抖： “但我知道，他们也并不是‘我’和‘你’，只是长着与我们一样的脸。”
“我看到的那个宋时，是维克之国的元帅，‘他’没有像我一样懦弱地选择交出自己的眼睛，以求取自身的平安，他耀眼又自信，站在维克的大军之前，驾驶着机甲战斗。”
“而那个赵祝芙……”
他慢吞吞地说道：“也与你不同，她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曲折的事情，还是个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公主，她骄傲跋扈，但同时也善良而体贴——”
“而我看到的那个画面，则是‘维克’还有‘安第斯’的联姻，赵祝芙和宋时在婚宴殿堂中，彼此相对着微笑。”
赵祝芙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此时也只能勉强想象着宋时模拟出来的画面，她张了张嘴，最后像是泄气了一样说道： “这是另一个位面上，因为不同选择，而经历了不同人生的我们而已，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
宋时苦笑着看向她，男性Omega慢慢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我刚刚经历了你的‘死亡’，而同时，面对这样美好的画面，我自私地动了心。”
宋时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变得很轻，但是依旧清晰：“我当时心想，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这样的人生呢？”
“在我动了这个念想之后，我便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宋时——这个作为维克之国最高元帅的宋时，我带兵打仗，所向披靡，接受了很多很多崇拜的目光。”
“但是……好景不长，像是所有的命运都要转向一个既定的时间线一样，裴昱依旧对于我的眼睛有所企图，我被他所囚.禁，在这之后……被作为礼物，送到了安第斯帝国——这才遇到了来到了这个‘赵祝芙’身上的你。”
“芙芙。”
宋时的声音带着痛苦：“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一念之后所产生的蝴蝶效应，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现在……”
他说不下去了，赵祝芙倒是沉默了几秒，她思考了一下，才道：
“也就是说，我们来到这个位面的契机，就是我们两人的精神力碰撞产生的能量？”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为宋时摘除精神力抑制环的时候，曾经短暂地产生过想要抓住对方的手的想法——
不过，在那瞬间，因为她不知从而何来‘抓住就会被带走’的第六感，而没有伸手。
而如果两人的手相互接触，那说不定就会开启一个崭新的位面。
赵祝芙不由地觉得有些后怕起来，忍不住追问道：
“是我们的精神力相碰就会进入其他位面，还是说一定要爆发出近乎全部的精神力才会产生这样的东西呢？”
宋时明显有些懵，他顿了几秒，才下意识地顺着赵祝芙的话语往下说：
“位面并不是这么好开启的，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应该是要正好足够的精神力相撞，才会产生新的位面。”
“啊。”
赵祝芙先是点了点头，意识到宋时看不见之后，才补充了一个语气词。
她沉吟了一会儿，宋时也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半晌，赵祝芙这时候才打破了僵局说道：
“那先这样吧，当务之急，得先让你治好眼睛，之前精神力输入的方法显然是有效的，不过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
“芙芙。”
她的大脑还在快速运转，那边的宋时却突然出声打断，赵祝芙颇有些困惑地看过去，只听到男人有些僵硬地继续说道： “是我的一时私心引起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你……不怪我吗？”
赵祝芙又认真回味了一下刚刚宋时和她说完的话语，捏了捏对方冰凉的手指，语气轻快：
“是你的选择，有了让我重新来一次的权利，也是你的选择，让我能看到另一个位面下不同的你，我为什么要怪你？”
赵祝芙在骨子深处其实是一个被迫主动型人格。
她可以接受自己作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幸福地活到生命的终点，也能扛起作为女皇的重担，带领着一个国家走向繁荣昌盛。
而同时，她也没什么直A癌，自然也不会对于宋时的选择觉得有什么被冒犯的地方。
她想了想才说道： “两个安第斯帝国和维克之国的行为轨迹不同，着实是世界法则选择的不同，但同样，也和其中所带的人，有息息相关的地方。”
“所以……”
赵祝芙靠近了宋时那里，她拉了拉他的手，宋时下意识地微微低头看她。
小姑娘冷不丁地踮起了脚，响亮地亲吻在了她的Omega的脸颊侧边。
她满意地看着宋时从耳廓开始红到了自己刚刚亲吻的地方，才慢吞吞地说道： “我需要你，尽快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尝试再一次破开世界位面的大门。”
“既然那个‘我’想要把我根除，那我自然不能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