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29
“同类。”
神渡泯在寻找的路上遭遇了意外事件,被咒灵拦住他的第一反应是现在的咒灵都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神渡泯看着眼前形似人类的咒灵,甚至还“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是突然从墙里窜出的咒灵，如果不是他能感知到咒力，说不准还会被吓一跳。
神渡泯盯着那张丑的不忍直视的脸,表示还好他的外表没变成这样。
“怎么？”
他选了最保守的回答。
“要加入我们吗？”
咒灵发出了没头没尾的入队邀请,神渡泯心底哦豁了一声,好家伙现在的咒灵都会拉帮结派了？
“可以,毕竟大家都是同类嘛，只不过……你见过一个人类没？”
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能量体系么……神渡泯摸了摸下巴,换上一贯用来糊弄人的表情，“缠着绷带，看上去很瘦弱的一个人类。”
“找他做什么？”
咒灵半截身子入了墙，剩下的半截一双黑洞般的眼瞳滴溜溜的转着。
“实不相瞒,是我的晚饭。”神渡泯装模作样的浅叹一声,“你知道的,人类的口感还是不错的，我追着的这个虽然不是咒术师，不过口感应该相当不错。”
咒灵顿了顿，回：“那个人类和干柴一样，能有怎样的口感？”
果然见过么……不对，现在咒灵都这么会说话了？
神渡泯晃了晃头，“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排骨吗？虽然肉不多，但是胜在口感好，快点，告诉我他去哪了，我可是追了他一天。”
咒灵沉默了一会，仔仔细细把他从头到尾的盯了一遍。
神渡泯表情坦然自若，恕他无能，实在是在咒灵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上看不出它在想什么，甚至为了让它“看”的更清楚，神渡泯还释放出了自己那部分源于五条悟的咒力形态。
黑色的不固定雾气缠绕上他的一侧，少年的模样眨眼间被吞噬了大半。
“怎么？还不能信任我？都说了大家是同类，帮个小忙都不愿意？”
神渡泯的声音冷了几分。
那只咒灵这才妥协般的伸长大概是脖子一样的部位向一个方向探去，给他做了个方向表：“你看上的这个人类还被其他的同类看上了。”
这年头咒灵们吃顿饭还要抢么……
也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做了什么，神渡泯又问：“我们现在有多少同类一起？”
那只咒灵的上半身又扭了回来，幸好这里偏僻，而且常人看不到现在的咒灵和咒灵化的他，不然这得吓死几个人啊。
神渡泯还有心思跑神，他等了一会咒灵才说：“很多。”
神渡泯若有所思，“我先去找晚饭。”
“等等。”
在神渡泯即将离开的时候，那个咒灵喊住了他。
“你身上的咒力……很熟悉。”
神渡泯顿了顿脚步，“哦？”
“像是那个……白发的——”咒灵话没说完，神渡泯打断了他：“知道为什么我是雾状的么？”
咒灵不解。
“因为剩下的部分被你嘴里那个白发打烂了啊，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类的话。”神渡泯露出悲愤的表情，虽然他觉得咒灵也没那么多生动的表情，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大概是他残破的模样外加这个表情和声音过于悲愤和逼真，那只咒灵眼睛被他震惊到都不转了，傻愣愣的看着他。
“啊，我们的目标之一就是他，要想成为新人类，他和他身旁那个黑头发的人必须死，那可是咒灵操术，是我们新人类启程路上最大的障碍。”
咒灵看上去居然真的信了，它慢慢的缩回了墙里，甚至还给了他一个温馨提示：“去慢了，别的同类会下手的。”
神渡泯这才慢悠悠的变回原样，有意思。
这时已经差不多完全缩回墙内的咒灵又探出了头：“要小心那两个人类。”
这咒灵是用来吓人用的吗……神出鬼没的，神渡泯面上没有半分变化，他道：“再见。”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不做咒术师了，还会被咒灵惦记上么。
想来也确实，五条悟每次说我自己开发术式，就去单挑各大特级咒灵，那些有智商的咒灵早就看见他就躲的老远了。
夏油杰就更不用说了，咒灵操术，能够驱使咒灵为自己所用的术式……
他没有必要祓除这只咒灵，他还不想暴露自己刚刚造的假身份。
这些咒灵只能看出他是咒灵倒是方便了他。
看来这段时间咒灵不仅是飞速进化，还似乎诞生了有神智的，大言不惭的称自己为“新人类”的领头咒灵。
有趣。
神渡泯顺着淡薄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咒力痕迹追了出去。
他还是无比相信太宰治顽强的生命力的，哪怕看不见咒灵，以他的敏锐也能感觉到自己被盯上。
况且，比起太宰治出事，他更相信盯上他的咒灵出事。
……痕迹断了。
神渡泯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像是拆迁过后留下的还未修正的建筑群，这里远离市区，相当的偏僻，太宰治身上沾上的他的咒力是消失在这里没错了。
感知不到这里有其他活动的咒力……只有这种时候神渡泯才会想太宰治不是咒术师这一点还是很麻烦的，如果他是咒术师会使用咒力，和咒灵战斗过的话，是会留下咒力残秽的，这样能便于他搜寻，而不是这样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目的。
分出一些黑雾顺着这里地毯式的外铺搜索，还是被他摸到了一些异样。
是从地下传来的细微声响。
神渡泯蹲下，指尖抚着那处地面，有更熟悉的气息靠近让他收回了试探释放泯灭的想法。
是夏油杰。
“神渡。”
一身便装，头发被扎起的夏油杰率先开了口。
他是坐着他的咒灵飞过来的，起初看到下面熟悉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眼睛会骗人，咒力却是不会的。
“唔，有几日未见了，夏油。”神渡泯站起来，看向夏油杰。
“神渡也是来查有关这次咒灵骚乱的事情的吗？”夏油杰率先爆出他的目的，他对神渡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近来的咒灵很强，所以我打算收复几只。”
“欸，夏油还是那么拼啊，先不提……至少也有我在。”神渡泯不是很理解夏油杰这种明明身侧两个能“统治世界”的好用的战力，还那么拼的扩充自己实力的行径，要知道咒玉这种东西，难吃到他都无法忍受。
“因为想见到以前，黑发时候的神渡。”夏油杰轻笑，换了身便装的他看上去和之前还在高专时期的模样相差不大，不过头发更长了的缘故，现在再扎丸子头会有些过于饱满，所以他只是随意的扎了起来，避免影响行动。
“神渡是喜欢之前的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
夏油杰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他看着眼前白金长发的半咒灵的神情从虚假的温和褪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油杰。
“为什么夏油会觉得我更喜欢那具人类的，弱小到一碰就碎的壳子呢。”
连一点点简单的代价都付不起而损坏的身体。
“真要说的话，是想看到未来的神渡吧。”夏油杰慢慢的说着，他语调很温柔，吐字也很清晰，“之前有见到神渡用咒具把自己的外表调回那时候，而且一直都是最初见到的模样……嘛，算是一点私心吧，我很想看，神渡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姿态。”
神渡泯：“用咒具也可以做到，可惜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未来会是何等的面貌，当然，如果夏油想象的到的话，倒是可以调给夏油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泯灭破开了地面，果然和他感知的一样，下面应该是类似于地窖的空间。
太宰治会在下面么。
神渡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看了眼夏油杰，“要一起下去？运气好或许会遇到很强的咒灵吧。”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然后抬头看着他，向他伸出手：“走吧。”
神渡泯看着夏油杰伸出的手，然后轻笑一声摆出了帅气的姿态跳了下去。
夏油杰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随即话锋一转道：“我准备发动百鬼夜行，也就是释放出我体内所有的咒灵，攻下整个咒术界。”
“没有告诉五条吧。”神渡泯几乎是确信般的说道。
“嗯。”夏油杰道，“百鬼夜行是幌子，我的目标是天元。”
“悟会因为种种原因下不去手。”夏油又道，“可现在这样或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到时候我会找理由支开悟。”
本来他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务必会伤到其他的咒术师。
可如今只有这样的道路才是捷径，只要拿下了咒术界，他就能掌握一切话语权。
至于后果……一切都让他去背负就好了。
悟和神渡都没有必要参与，他们只需要继续快乐的待在盘星教就可以。
神渡泯和他并肩，听到夏油杰的话语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恶劣的勾了勾嘴角，“其实完全不用那么麻烦，夏油可以用你最厌恶的猴子的生命来唤醒我，堆积的越多，等价交换到的力量就越多，到那时候你完全不需要支开他们，因为得到了咒具，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们拦不住你的。”
“当然，毁掉你所有厌恶的猴子也是可行的。”
他蛊惑般的诉说着。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他像是对此并不惊讶，轻轻的叹了口气，温和的看着身侧下了地窖被染上半边阴影的少年，“我不会让那些猴子碰你的，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