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转其二31
“咳，现在天气很热。”夏油杰面不改色。
然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基本的就剩个小短破布上衣和两只袖子，干脆全脱了，他镇定自若，仿佛尴尬的不是他一样。
“反转术式确实好用。”神渡泯这才解开身上的前高专校服，现破布条子。
浅的伤口恢复的七七八八，重的伤口还是能看到明显的伤痕。
就很难，菜是原罪。
“你们快看我的破洞鞋和破洞牛仔裤帅不帅。”
明明不久前还是骇人的尖刺突破皮肉而出，现在他居然还能开玩笑，真的是……
夏油杰不知道他该用什么形容神渡泯，没心没肺还是……
真是的。
他抬手拽下了神渡泯的外套，“既然你都自己治好了，那就外套借我挡挡风吧。”
“你穿的上吗。”神渡泯挑眉。
五条悟：“杰要是穿不上还不是因为你太矮了。”
五条悟的眼神带着探究，明明弱小的要死，却还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极大潜能领悟反转术式，真是太有趣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露了一拍。
明明知道他们就在建筑外，明明自己那么脆弱，明明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出现去救他。
为什么……不喊呢。
五条悟不是夏油杰，他没有要遵循的「正论」，他见过太多蝼蚁为了活下去痛哭流涕的模样，也见过太多怕死之人的歇斯底里。
哪怕夏油杰一直说「保护弱小才是咒术师的责任吧」他也只是嗤之以鼻。
如果今天神渡泯死了，他或许真的会给对方准备一个棺材。
没死的话……倒是让他更感兴趣了。
不过……六眼可没错过，领悟反转术式时，那一闪而过的，赌徒赌对了一般的狂喜。
“我还年轻，我还能长好不好，你们的身高才不科学的吧。”
神渡泯表示在这个人均一米八往上个别人一米九的世界，他还是抱着赤司好了。
这些人拉高了霓虹的人均身高.jpg。
所幸衣服小是小了点，夏油杰还是勉勉强强套上了，愣是把外套穿出了贴身背心的既视感，看的神渡泯和五条悟在一边笑成一团。
“快让我照下来发给硝子看看，这是什么时尚打扮哈哈哈。”五条悟拿起手机就啪啪的照，闪光灯的特效让夏油杰额头上不断蹦出井字，“打一架吧悟。”
“来啊杰，反正这是在你的咒灵背上，不小心被祓除了我们一起享受跳楼的快感。”五条悟不甘示弱，他说着说着收起手机，一副随时要搓个光炮的姿势。
神渡泯默默的拢了拢身上仅剩的内搭，今天的风儿真喧嚣啊。
他这才想起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照片事件的罪魁祸首，是个成年男子，嘴里塞着一团抹布，脖子上挂着相机。五条悟也不知道哪学的恶趣味，给绑了个网络上十分出名的龟甲缚，还绑的特别结实，绝对是完全动不了的那种。
“五条你这个手艺可以啊。”
神渡泯甚至还观察了一下这个绑法，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不愧是五条悟。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神渡泯慢悠悠的拽下他脖子上的相机，果不其然的听到呜呜呜的声音，他恶由心生：“对，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表情，这副莫得一点办法的样子。”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着那个男人被他气的满脸通红呜呜的叫喊。
他翻看着相机里拍到的照片，有他站在天台上和咒灵对峙的模样，有那个无脸咒灵的特写，有他蹲在窗沿上马上要跳下去一样的特写，还有他腿上尽是伤口尖刺的狼狈模样。
“唔……我还是蛮上镜的。”他笑眯眯的说，“怎么样，诱导喜欢我的女孩子们迸发怨念然后诅咒我，是不是很爽。”
躺着的男人身子一僵。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还告诉过她们，这个世界上有诅咒这种东西，还打算——用我的死来证明这一点？”
神渡泯笑眯眯的说出了死这个字眼，他一把拽出那个人的抹布。
“说吧，都说出来我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呦。”
五条悟凑了个白毛脑袋过来，一副反派的嘴脸。
男人愤恨的看了一眼神渡泯，然后说：“你们这些有被诅咒的力量的人就不应该存在，你们不过是蛀虫，害虫，害死那么多人就应该曝光给世人。”
神渡泯慢慢的打出一个问号，然后道：“你说的是诅咒师不是咒术师吧。”
“你们这些有异端能力的人都不该存在，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
他咬咬牙，大声喊。
“好了大叔，吵什么吵，我们要是不存在世界也早就毁灭了。”五条悟掏了掏耳朵，一副要杀人灭口的凶恶表情。
虽然配着他那张脸没有什么威慑力。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好了。”神渡泯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情绪。
“……”
“不说是吗，那你来感受一下和这个咒灵贴贴。”
神渡泯说了声罪过然后拎着那个酷似人形被五条悟打的极其凄惨甚至应该打个马赛克的咒灵，往男人的脸前丢去。
“来试试浑身上下长出尖刺的滋味吧？说不准也能领悟反转术式哦。”
神渡泯想到剧烈的疼痛，觉得这辈子不想再感受第二遍了，索性，赌对了。
“还不说吗？”神渡泯笑的更灿烂了，“麻烦夏油给它搓成球然后送这位坚贞不屈的人士一顿刺刺球大餐了。”
“可以。”夏油杰居然真的照做了。
“杰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五条悟发挥他的本性，拉着音调一副要找事的语气。
“难道悟有更好的逼供办法？”夏油杰搓完咒灵玉放在手中，这个咒灵可是拥有半完全的领域，如果不是神渡泯拼着命去把领域解散，也不好收拾掉它。
“我说……”
眼看夏油杰把丸子吞了下去正面容扭曲的看着他，男人也不知道是被夏油杰的表情吓的还是被他生吞那么大个球给震惊到了，居然打算招了。
“是个头上有缝合线的人，他告诉我只要逼死一个叫神渡泯的少年就把有关咒界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男人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他是个无所事事的人，唯一的特别也就是能够通过照相机照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人信他，说他在骗人。
直到某一次一个头顶缝合线的人出面告诉他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帮他一个忙，就替他将一切揭露。
他还告诉他，这些有特别力量的人，正是依靠他们普通人才能生存下去，却从来不愿意将这些公之于众，反而藏着掖着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
他在那个人的指引下将一些游荡的咒灵引到神渡泯的身旁，并打算害死他顺带拿到独家新闻。
“缝合线吗……”
神渡泯皱了皱眉头，他还真对这个东西有印象，不过……那不是千年前有所耳闻的存在吗。
“有意思。”神渡泯笑眯眯的说，“既然全都招了，那就给他一个痛快吧夏油。”
夏油杰点点头，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残忍的说：“丢下去好了，也才二十层楼高，万一运气好活下来了呢。”
“不是，我，我全都招了，为什么还……救命！”
男人像虫一样往后蠕动，满脸惊悚。
“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
真正的反派五条悟露出能轻松做小孩童年阴影的笑容，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伴随着能够吓死鬼的尖叫声。
神渡泯：“还能活着吧。”
夏油杰：“放心，辅助监督会在下面等着接人的。”
五条悟：“什么嘛，回去咯回去咯，神渡，你是不是有一堆仇家，这么想害死你。”
神渡泯回想了一下自己千年前无比辉煌的履历，没有反驳，然后说：“是这样的，我以前做过某个真正的大反派背后的男人，所以有仇家也是很正常的吧。”
翻看过人类神渡泯短暂一生的详细记录的夏油杰：你就编吧。
“真的不来咒术高专跟我们做同窗？”
“……我连一根狼牙棒都抱不动，我去就是送人头啊。”
反转术式连把自己奶满都做不到，只能奶一半多点，他去那连个前排都当不了好不好。
“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下次请你吃饭。”夏油杰温和的说。
那一刻，神渡泯看到了佛祖一样耀眼的光芒。
“我要吃怀石料理！要吃冲绳的那家！还要提前预约大黄鱼！”
“嗯嗯嗯，好好好。”
夏油杰趁机在那颗黑黝黝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感叹：有点扎手……
“杰！你都不带我去吃甜品自助！”
“你还用我带你去？”
五条悟不甘落后凑了过来，一双浩瀚的蓝眸在夜色中也闪闪发亮。
夏油杰看着左手边有着黑曜石般璀璨眼眸的神渡泯，和右手边闪闪发光的五条悟……
在夜色中幻视出了一只狗和一只猫，还都仰着头一副求投喂的模样。
这就是猫狗双全的快乐吗。
夏油杰忽然有了世俗的欲望。
“五条你再凑近点。”是好像发现了什么的声音。
“干嘛？”
“让我量量，果然，杰你的眼睛好像还没五条的睫毛宽。”
“对欸，杰你两只眼加起来还没神渡一只眼大。”
两个人瞬间发现了好玩的地方，拿起手机凑在夏油杰左右两边，对着三张帅脸一顿拍照，然后低头凑在一起用手指比划照片上眼睛的大小。
“真的好小啊。”
“好小喔。”
夏油杰强忍住想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杀人灭口的冲动，他攒紧拳头，“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咒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