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0

  我强压下不适,礼貌地扯了抹笑,似笑而非地喊了声他:“小叔叔。”

  随后,我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从听到“小叔叔”三个字开始,谢存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我注意到了。

  难看至极。

  可我要管他?我走我的。

  我尽可能避开会被谢存抓住的机会,加快脚步往门外冲,但我失策了,我怎么逃得过谢存?

  谢存一把抓住我,明白我这番行为的意图后,脸色发青地把我拽回原地,“往哪走呢?”

  语气发冲到人发慌。

  *

  没了和他再纠缠下去的想法,我反手就是甩开他手,还有意往外偏了步,和他拉开距离。

  我低头,佯装是在看手表上的时间,但其实指针走动,我没看清表盘上的任何一个数字。

  “时间不早了,”我揪着最后一根绳索,努力放平心态和他说,“我明早还有例会,我先回去了。”

  可能是我最近忽远忽近的严重,他再不关注我,也能从我冷淡的回复中察觉出端倪。

  我的态度太不对劲了,谢存再想漠视都成了败笔。

  这场游戏的当局者是我们两个人,现在主动要散的我居然是我,他怎么能忍受呢?该说再见,那声“再见”也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眼神传递的就是这些意思。

  我怕是一句都没猜错。

  我就觉得这事荒唐又可笑,凭什么感情里面都有消不去的优胜劣汰?就因为我比他年纪小,少吃那几年米吗?还是我在谢家长大,不是原生家庭,就该保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他谢存天天高高在上,摆出一副皇帝老子的傲慢样,摆给谁看?

  我越挣脱,他拽住我手的力道越发加重,“我在这,你回哪去?”

  这话掺进强压的戾气。

  我的手腕被他的大力禁锢得生疼,但我毫不在意,还有心思和他玩笑一句:“是要我今晚陪你的意思吗?”

  我说着说着就笑了:“真可惜啊,小叔叔,谢老师,我今天敏感期,如果真的想要,得出去找别人了。”

  我这话说得越是轻描淡写,谢存颈间的青筋就越是暴露。我知道他脾气来了,紧接着只可能是腥风血雨。

  所以这种“好”时机,我当然要把握。

  趁他不备,我甩开他的手,话音冷硬:“您自便吧。”

  可我这句话还没来得及抛散在空气中,谢存就被刺激地来了火。

  他气地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要我自便,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说完,他单手就提住我。

  我最近吃的少,又瘦了,他抱我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

  谢存一把扛起我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我被他这禽兽样吓坏了,整个人倒挂在他身上,心脏骤然紧缩,双手发着颤,拼死用劲也要打他,“你放我下来!谢存!我要下来!”

  谢存对我的反击置若罔闻。

  快步走到床根,他反手就是把我摔在床上。

  虽然没撞到床板,但我后背还是觉得好疼,莫名其妙的生疼,好似已然连通了我的心脏,里面有只手无形地攥紧又攥紧,非要把我心脏揉碎才肯罢休。

  谢存没给我任何反应时间,直接欺身而下,“走?你往哪走?

  我不搭理他,还倔强得想要推他。

  谢存被我的不听话气红了眼,“温芩,我在问你话。”

  我被他逼得只能正眼看他,混账话不经脑子说了出来:“谢存,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你不就看上我这副身体吗?我哪里都年轻,我就是个让你爽的傀儡不是吗?行了,我累了,我想停了还不行吗?!”

  我越说越激动,嗓音却没入哑意。

  谢存显然没料到我原来是这么想的。

  他笑得讽刺:“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我让我爽的傀儡?”这么多话,唯独挑到这句重点。

  他的眼神随话融进重戾,阴云密布地罩在眼前,是阴寒的。

  “那我今天没爽,就能放你走?

  视线碰撞,我心一惊,还没来得及再说,谢存心里那头猛兽就逃出了牢笼。

  随即劈头盖脸地吻砸了下来。

  我的话简直就像定时炸/弹。

  “不是敏感期?”他冷笑,“现在也会骗人了?”

  压抑浑身的撕裂疼痛发狂地窜逃在我体内。

  我疼的嘴唇都在发抖。

  可我就是默不作声,眼睁睁地望着他,汗湿了他的发,最后滚落床单。

  我疼痛难受至极,但我一个字眼都不会再说了。

  他这个样子,我终于心如死灰。

  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他说。

  我原先还在做和他一起的美梦时,有想过的,我想在我们的露天婚礼上说。

  我心里原先有一个华丽的城堡,那里边没有阳光,没有水分,万物枯萎凋零。

  可自他出现那天,日复一日的相伴,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杂草丛生也终究开出了烂漫花枝。我原以为我们是有以后的。

  可现在我不敢想了。

  算了吧,就这么算了吧。

  我不是想哭,只是在做出割裂曾经的某段缘分时,麻痹已久的心跳像是失了空气,跳动困难。谢存见我眼泪掉下来,眸底终于划过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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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没再因为这次而动摇。

  我们的关系就像琉璃一样,剔透到晶莹剔透,但极易破碎。

  我这么久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有哪磕着碰着。可现在亲手把它摔在地上的人,是我。

  “睡完这次,我们一别两宽。”

  谢存没理我,自顾自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邓柯打过我什么算盘?想靠谢家逆风翻盘他邓柯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我的脸色瞬间变差。

  我希望不是我理解的那样。

  但偏偏,现实的逆流河域总会在绝境中越发水涨船高,淹人于凶狠。

  “你当熊猫血全天下这么多?一个随便混在一起的人就能随时随地拿血来救你?”谢存的讽刺重到我心坎,那道关口快被压垮,“温芩,我就是这么教的你辨析?”

  我的指甲掐他的力道隐隐重了,似乎快要嵌进他肉中,“你什么意思?”

  “他是救你,但只是把你送到医院。”这件事经年已久,谢存没提过,但不代表事实能被磨灭,他有种在我面前说给你输血?”

  我感觉浑身好冷,如坠冰窟的冰冷,室内明明够暖,我的手脚依旧冰凉。

  我的感官敏感溃散,潜意识的答案已经从嘴里说我的感官敏感溃散,潜意识的答案已经从嘴里说出来了。

  “所以……”我的嗓音嘶哑得快要说不下去。

  我哪哪都疼,身体的疼早不是什么,最疼的是心,可我现在连心的疼痛都快要感受不到了。

  谢存低眸看着我,不介意帮我说完:“是我给你的血,你就是这么给我的回答?”

  轰地剧烈声响,我构筑在心的承重墙终于不堪击地脆弱倒塌。

  是豆腐渣工程吗?

  我明明那么用心地一块一块砌筑,可怎么就说倒就倒了呢?

  谢存的话像警钟,像雷鸣,风驰电掣地击中我。家道落败后,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自闭不与人交流,车祸过后更是一意孤行地将邓柯认定是我的救命恩人。

  只是邓柯满嘴都是谎话,我听久了就看穿了,没戳破但也没有更多进展。

  我不喜欢他人不真诚,他不喜欢我人太死板。

  短短一周后,我们就一拍两散。

  我至今都忘不了邓柯和我说过:“你这种性格没人会喜欢的。”

  而后我又陷入了交际困区,严重到连谢家人都不能接近我。

  是因为我那样,所以谢存迟迟没说吗?

  是因为我那样,所以谢存迟迟没说吗?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我心里堆积的洪荒情绪瞬间涌上,整张脸很快就被泪肆乱铺满。

  我又难过又惶恐,一刹那的情绪支配,我连我是谁都分不清楚。

  眼前的男人渐渐模糊了影。

  我心脏疼痛到失去了意识。

第5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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