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浴35

  “真是柔弱。”

  她听见那男人叹了口气,下一瞬却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入汤池中。

  薄如蝉翼的纱罗被水彻底浸湿,紧紧贴在美人身上,立在齐腰的水中,与平常相比,更多了几分晶莹剔透的香艳与诱人。

  薛靖谦呼吸重了几分,望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和湿润的眼眸,难以自持地紧搂着她吻了下去,另一只手则探入了水中……

  片刻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抽离开双唇,正想将怀中的温香软玉抱到岸边,却见她睁开眼睛,趁他不留神从怀里逃了出去,飞快地游向了汤池的另一边。

  薛靖谦愕然。

  美人回眸,波光粼粼的眼中满是狡黠,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另一边的池沿,皓腕撑住池壁,三两下就轻松地上了岸坐下,曼妙修长的玉足在汤池的水面上轻轻摇摆,抬眸含笑望着他,媚色流转。

  他正在兴头上,如此更是被勾得不行,于是直立起身子大步地拨开水行至她面前,握住那只故意作怪的小巧玉足,轻轻一带便将人又扯入水中,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看来方才那般,到底是不够尽兴,你竟还能这般灵活……”

  她嘻嘻地笑着,双臂主动地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在他脖颈上轻轻吐气:“世子爷连下衣都不解,就要妾身投降,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纵然您是大将军,也不能这么霸道……”

  天还未黑,薛靖谦本是有几分世家子弟的自矜的,但自打踏进这屋子,每一幕都令他无法自持,见这娇美人万年难得一见地主动诱他,又听见这话,脑中那根名为规矩的弦瞬间绷断,再不给这滑溜的美人鱼逃脱的机会,挥手将那湿淋淋的薄纱随意地撕开,将怀中的人压在了池边。

  水雾腾腾,静谧的室内,粗重的呼吸声和闷哼声被池中涌动的阵阵浪涛完全掩盖。

  “这不是在家中,不必忍着。”他俯下身,在她耳垂处留下炽热的吻。

  *

  阿舟佯作镇定地立在门外,正面身姿端庄,脊背挺直,屋内此起彼伏的水浪拍打声和男女絮絮的低语却不绝于耳,令她悄悄红了耳垂。

  她不禁抬头望了眼天。

  还不到酉时,世子爷居然就……

  幸好她刚才没有头脑一热进去给姑娘续酒。

  庄上的冯大嫂在月亮门那里探头探脑。

  她虎着脸,拿出几分大丫鬟的气势不悦地瞪着她,谁知她竟像松了口气似的,小步地跑过来在石阶下立定,脸上笑盈盈的:“阿舟姑娘,方才将军进去了?”

  阿舟冷漠地点点头,看她笑得眼睛直闪,皱着眉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大白日的,世子爷不过是进去泡一会儿池子,休息一下。”

  若是世子爷拉着她家姑娘白日里做那事的事情传出去了,这些人岂不是要在背后说她家姑娘狐媚子?那可不行!

  阿舟暗暗打定了主意无论冯大嫂怎么说她都不承认,可话音刚落,方才静谧得只有规律的水声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娇音,波涛交汇的频次亦陡然上升,良久不歇。

  任谁听都知道屋内在发生什么。

  阿舟的肩膀顿时如泄了气般垮下去。

  冯大嫂怕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热心地过来挽住她的手,吃吃地笑:“好啦我的姑娘哎,这一时半会恐怕消停不了,您又何苦在这里遭罪。”

  将军看着龙精虎猛的,程娘子听那声音也尚算有力气,男人被勾起了兴致,哪里会那么快完事。

  阿舟犹豫了一下,还是被拉着到了庭院中热气腾腾的露天汤池旁,与她说话。

  聊完家常,冯大嫂脸上忽地露出几分得意:“……那衣服可是我给程娘子特意准备的,就说将军瞧了一定喜欢,这不,大白日的,一见就撒不开手了……”

  阿舟震惊地看着她。

  什么衣服?她刚刚抱进去的那身?

  “你怎么瞎做我家姑娘的主啊?”她有些生气。

  “你这小丫头还没嫁人,哪里懂得这些。”冯大嫂并未受打击,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家姑娘定然要感激我的,一件衣裳能讨得将军的恩宠,那可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

  说着又开始拍大腿暗暗为她嫁给富商做续弦的堂妹惋惜。

  实然那衣服是她堂妹去年出嫁时她特意准备的,就是想让她好好拢住她家男人的心——那富商前头的老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她年纪小,嫁过去正是容易被男人捧在手心里怜爱的,如若再使些小计谋让那男人在床笫之间尽兴了,哪儿还有他房里那些年老色衰的姨娘的事?

  偏偏那小妮子脸皮薄,死都不肯接,真是白费她一番苦心了。

  不过如今也正好,那程娘子虽是将军的通房,却是将军收的第一个屋里人,眼下瞧着正是得宠的时候。所以她特意开了箱子去拿那衣服,又忙不迭地给问起程娘子的将军指了路……

  程娘子性子温良,对她家姐儿都那么宽厚,若能帮着她固宠了,没准她家应娘将来还能进府里当大丫鬟呢……

  这厢冯嫂子正在畅想未来笑得合不拢嘴,那厢阿舟幽幽地盯着她,撑着脑袋直发愁。

  姑娘的性子最是规矩了,恐怕很见不得那些伤风败俗的衣服……完了完了,虽然她确实没多留意那衣服有多透,只以为那纱衣是披在罗裙外面的,但还是都怪在这位热心的冯大嫂身上吧!

  *

  或许是因为在府外,又或许是这汤池并未完全封闭,时不时有透进屋里的风轻拂她的脸颊,波涛迭起时余光中又是对面岸上的磐石和草木,给她一种置身旷天野地的错觉与刺激感,亦或是因为她今日心中有事刻意迎合,程柔嘉乖乖听从了薛靖谦的话,将所有的情绪尽情释放了出来。

  如此的后果也是颇为明显,待到他完全尽了兴,窗外已经是月上枝头。

  薛靖谦在最后一回时总算找回了些理智,将双臂和双手被池沿磨得有些红的玉人儿抱上了岸,进了侧间的床帏中。

  ……

  好半晌后,他轻抚着如温香软玉般的美人儿,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挲着玉背,目中带着几分怜爱。

  见她连抬手的气力都缺缺,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薛靖谦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意,一面有些无措地道歉:“今日是我孟浪了……”一面慢慢地揉捏着她被石沿擦伤的手腕和肘关节。

  美人就娇滴滴地望着他,嗔怪地开口:“怎么能让世子爷伺候妾身……”

  掩不住慵懒的声音竟听出了几分嘶哑。

  薛靖谦想起方才的一幕幕,望向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今日是在府外,不讲这些规矩。”

  想到什么,又忽然笑了:“原还没想好怎么躲王家和邵家的人,如今看来,这庄子上最是适合修身养性,倒不如抱病在庄中休养十天半个月,如何?”前面的话说的正经,后面说着说着却开始在她耳边轻笑。

  程柔嘉眸光转动:“世子爷少来捉弄妾身,都快过年了,您怎么肯在外面长留?”

  薛靖谦哈哈大笑,将人拥进怀中躺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脑子倒还清楚,不过,在庄子上待个三两日,应是无碍。”话毕,眼中全是揶揄。

  她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想动,闻言便轻轻横了他一眼:“您惯会欺负我。”

  软软的声音落在薛靖谦耳中,令他心情十分平静温和,怀中的人儿却半晌不再说话。

  他低头去看,疑心是睡着了,却见她正眨着眼睛,睫毛被泪珠打湿。

  见他看过来,有些慌乱地避开眼。

  “怎么了?”他温声问,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难道是方才他没留意伤着她了?

  “无事。”她定了定神,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方才说起过年的事,妾身忽然想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呢……”

  原来是想家了。

  薛靖谦一默,有些歉意地搂紧了她:“阿元,你身份特殊,余杭又路远,恐怕是不便让你回家。”

  “阿元知道。”她忙道,“妾身只是通房,哪里还有什么娘家?”

  如此乖顺懂事的话,听得他心中一酸,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她道:“不过是前日收到家书,我娘说,幼弟想要寻一位西席,明年想下场考一考县试……那么小的人儿,一眨眼就有大抱负了,可惜阿元都不能得见,实在是遗憾。”

  薛靖谦有些惊讶。

  他略略地查过程家,知道程家几代都没有入仕的,没想到阿元的胞弟倒是个能读书的。

  他眼睛微亮,毫不犹豫地点头:“虽不便让你回家,但你弟弟找西席的事,交给我便是。我记着,这两年辞官回江浙附近的大家,有好几位……”

  美人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亲了一口他的下颌:“多谢世子爷!”

  他挑眉,欺身俯视着她的眼眸:“叫我什么?”

  她羞羞怯怯了片刻,软软糯糯的声音才低低响起:“阿元谢过阿谦哥哥……”

  月入西厢,玉面男女相拥着温存片刻,俱是沉沉睡去。

第20章 新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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