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城高中（已修）10

　　“呃——在脸书上认识的。”艾玛也呷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一晚上撒了太多谎了，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我和他做了1年网友，他的脸书上有他的照片，我一眼认出来了。”

　　“那真是太巧了。”梅姨睁大了眼睛，“你今天救了我，我又是他的阿姨”。

　　“是啊。”艾玛笑笑，“真是太巧了。”

　　“艾玛，你若是不介意——”梅姨的眼神在她和斯奈德之前犹疑，“你和斯奈德先生今晚要住一间客房吗？”

　　艾玛刚喝了一口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比起艾玛的惊慌失措，一旁的斯奈德倒没什么反应。艾玛咳呛着道：“我们……咳咳咳……不是那种关系。”

　　梅姨看起来倒仿佛有些遗憾似的，“我以为你们是情侣。”

　　艾玛又被情侣这个字眼吓得一激灵，茶撒了一地。她赶紧蹲下去擦拭茶渍，却看见了地板上的一排弹孔。

　　梅姨也蹲下身，她顺着艾玛的目光望去——

　　“啊”，梅姨轻道，“这一年可并不太平。”

　　艾玛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

　　纽约的现状让她无所适从，艾玛从没有这么希望过超级英雄还在身边。

　　而现在——

　　艾玛打开了任务界面，界面上边明晃晃的显示着他现有的60积分，再望望D级英雄的1000积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差太远了。

　　“系统，所有任务必须我本人做么？”

　　【是的】系统回答道，【只有完成C级任务后，可指定协助者共同完成任务】

　　【完成首个C级任务后协助者模式可开启。每项任务协助者数量根据任务情况而定】

　　这听起来似乎还算不错，至少不用自己单独完成那些“建立太空堡垒”等打死她都没法完成的任务了。

　　艾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前一天她很晚才睡着，这一觉又睡得太沉，以至于她起床时迷迷糊糊的，一下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彼得吓了一跳，他正要出门，一下子冲了上来，扶住了艾玛，避免了她滚下来的残酷命运。

　　“谢谢。”艾玛惊魂未定，他瞥见彼得穿了一身出门的衣服，疑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中城高中。”彼得回答。

　　“我也要去。”艾玛兴冲冲道。

　　“你的脚呢？没事了吗？”

　　“已经好了。”艾玛倒也没说谎，他兑换的神速力最后的用处就是基本治好了脚伤，而艾玛本打算趁着有超能力多做几个任务的。

　　都赖斯奈德。艾玛不满的想到，他突然发现斯奈德已经不在这里了，疑惑的问彼得道：“斯奈德呢？”

　　“不知道。”彼得耸耸肩。“我醒来时他就出去了。”

　　艾玛和彼得在前往中城高中的路上。

　　白天的光线让她更清楚的看清了纽约现在的模样。皇后区似乎比曼哈顿好一些，但也被摧毁的乱七八糟的，遍地都是倒坍的房屋。

　　街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影，整个地区死气泱泱。

　　“这里还算是好的。”彼得仿佛看出了艾玛在想什么。“布鲁克林最惨。那里是美国队长的老家，现在基本已经被九头蛇毁了。九头蛇现在占据了布鲁克林地区，皇后区是被金并把持的。”

　　彼得的视线突然凝固在了皇后区一条小巷上。艾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条小巷破旧而脏乱，就像纽约普通的小巷一样。

　　彼得的视线实在凝固在那里太久，艾玛不得不开口叫了一声：

　　“彼得？”

　　彼得这才回过神来。他慌乱的掩饰了一下刚刚自己的失态，努力镇定的说：“走吧。”

　　艾玛望向了彼得：“那条巷子怎么了？”

　　“没什么。”彼得摇了摇头。

　　艾玛拉住了彼得的小臂。

　　“彼得。”艾玛严肃道，“我希望你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彼得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没办法。”他小声说道，“我没办法再做蜘蛛侠了。”

　　“我以为我是英雄。我曾经以为，帮助纽约市民做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打退一些坏人就是超级英雄了。

　　但我并不是。我不像美国队长一样，只是出现就能鼓舞人心，我也不像斯塔克先生那样，既有钱又有头脑，我也不是像是黑寡妇或者鹰眼那样身经百战的特工……我就是普通的纽约市民，普通的高中生。

　　在他们消失以后，在这个巷子里被满大人打倒时我才发现，我一直生活在复仇者联盟的荫蔽之下，在他们消失后，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

　　彼得脸上的伤痛实在太过明显，艾玛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抱住了这男孩：

　　“彼得。”艾玛拍了拍彼得的后背。17岁的男孩甚至比艾玛还高半个头，但他依旧还是个未成年人，会害怕，会恐惧，会怀疑自己。

　　男孩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能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但在所有的成年英雄消失以后，似乎没人能帮助身为蜘蛛侠的他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艾玛说道。

　　“美国队长不是靠那些鼓舞士气的发言，钢铁侠也不是依托他的战甲，黑寡妇、鹰眼更不是源于他们特工的身份才成为超级英雄的。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超级英雄，就是因为他们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能力，他们在经历了硝烟和战火，伤痛和惨剧后，还能一次次站起来，帮助我们，帮助纽约，帮助美国打退敌人。”

　　“他们能成为超级英雄，不是他们本身的能力。”

　　艾玛拍了拍彼得的胸膛。“而是这里。”

　　“彼得”，艾玛说，“记住，无论何时，一定要跟随你内心的方向。”

　　艾玛注视着彼得的视线是那样热烫，彼得简直不敢看她眼中的光芒了。

　　艾玛刚刚的那些话就像投入了无边平静湖泊的一颗石子一样，细小的涟漪在彼得胸膛里震荡。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即将破土而迸发，彼得拼命的遏制住了自己眼眶中即将滚落的热泪。

　　“……我们走吧。”最终，彼得说道。他大步往前走，一路上都不敢再看他身后跟着的艾玛。

　　中城高中的校门七零八落的散在四处。艾玛小心翼翼的跨过了杂草和乱石块，跟着彼得步入科研楼——这个纽约流民的居所。

　　科研楼里脚步声和说话声乱糟糟的，彼得皱起了眉——这预示着在他不在的时间内这栋楼里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当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时，撞见了一个黑发年轻人，此时他正抱着一团绷带。

　　“布朗。”彼得赶上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男人转过身，露出了别着“中心城电视台”徽章的夹克外套，艾玛立刻明白了这男人是谁。

　　“侦察小队救了2个受伤的人，他们都受了重伤。”他急匆匆道，随后瞥见了彼得身后的艾玛。

　　“艾玛.卡瑞丝。”艾玛冲布朗笑笑。

　　布朗一下子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布朗语气很急促，“我是说，你不该来的。纽约太混乱了。”

　　“是啊，你当时也不该来纽约的。”棕发的女孩望着布朗，“我也有我需要做的事情。我就是是医学院毕业的，伤员在哪里？”

　　布朗愣愣的看着艾玛，半晌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在三楼。”

　　受伤的是两个女人，她们此时都已经昏迷了，正躺在流浪者搭建的简易病床上。

　　艾玛一眼就看到中间那个黑发的女人，她受伤最重，腹部血流如注，身子底下几乎是一汪血泊了。

　　艾玛正要冲上前去查看，却望见旁边彼得死死盯着另一个昏迷了的金发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卡特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