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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昨日召了你二哥入宫觐见,吐了话口要叫他做长安令。”
作者有话要说: 韦家的亲眷关系重申一下:
长子韦宾:因为在殿上私议政事被打死了。
次子韦坚:承袭兖州刺史爵位,刚刚调回长安,有望入阁。他的岳丈姜皎,曾经是圣人最崇信的臣子,但是因为泄露了圣人废后的打算,被贬黜出京,死在路上,姜家从此破落。
长女韦青芙:元娘,嫁给圣人的弟弟薛王做填房正妃,薛王死后,青芙的儿子承袭了爵位,是嗣薛王。
次女韦英芙:六娘,嫁给圣人的儿子忠王李玙做正妃,刚刚生下嫡子六郎。
庶女韦水芸:十六娘,嫁给圣人的儿子鄂王做正妃,与英芙关系一般。
庶女韦水芝:十九娘,尚未出场。
韦家是大排行,所以以上四个女孩儿按排行差距比较大,实际上同父的女孩儿就她们四个,其他的第几娘就是堂姐妹了。
◎86.客路青山外,二
“啊!这便好了!”
英芙大喜, 一扫连月以来被李玙排挤打压的?愤懑难当?,猝然站起身。
“二哥在兖州刺史任上已坐了近十年,向来办事稳妥, 如今调回京城已是嘉奖, 竟能做到长安令!我还以为圣人会先给个六部侍郎的?衔儿,慢慢爬。长安令也?是四品, 却既是百姓的?父母官, 又?是亲贵们的?大掌柜。做好了这个位置, 人望也?有, 人情也?有, 竟是给拜相铺路呢!”
她大步离开床榻, 兴奋地问,“诶?长安令秩正四品, 本不当?配金鱼袋啊。”
青芙的?目光在金鱼袋上流连,也?有些怀疑。
“这是圣人着意?恩赏的??二哥在京外做官, 难有近身表现的?机会,竟有如此机缘, 看来前程远不止于此。”
英芙忽然想起一事, 转头冲雨浓拍手?笑。
“想不到二哥未满三十已有入阁之相, 我还指望王爷作甚,六郎的?前途自有他母舅家可靠。”
雨浓嗤笑道,“可不是,王爷连个名字都求不下来。”
姜氏目光连闪,冷眼?瞧着。
青芙问,“你要指望二哥做什么?”
雨浓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咱们六郎如今光秃秃的?没个名头,竟被他人踩下脚下!奴婢如何服气,王爷在圣人跟前没有脸面, 还不如郎官替王妃进言呢。”
一时冷场,姜氏恍若无事,青芙皱着眉头。
英芙补充道,“这……这也?是替二哥争争脸面,前番的?家书,二哥看了吗?”
“胡闹!”
不待姜氏回答,青芙已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太逾越了。六郎是宗室子,前途岂可寄望于外姓,此话切切不可为王爷所知。”
英芙颇不服气,眼?瞧着姜氏,咬着唇道,“二哥,二哥的?意?思呢?”
“咱们姑嫂关?起门?讲私房话,说说无妨。不过?六郎的?爵位且不提,先说你二哥的?前程。”
“二哥的?前程?好的?很?呀。”英芙纳闷儿。
“如今三省六部未有出缺,张九龄手?又?紧,要入台阁,还需再找机会。”
她看着英芙,“你二哥的?意?思,这个机会要着落在你身上。”
英芙诧然,先是一喜,复又?瑟缩起肩膀。
“我,我恐怕是不成的?,王爷于政局并无所图。”
青芙听了大失所望,身子重?重?向后一顿。
英芙也?气,话音里含着掩饰不住的?愤愤不平。
“王爷虽无斗鸡走马等癖好,瞧着舒展大方极潇洒的?,性子却是人想象不到的?怯懦别扭。日前惠妃娘娘为诸位皇子挑选妾侍,杨太夫人有意?将孙女献给王爷。我原意?迎回府里给个孺人之位,待二哥回来,恰可与杨家携手?。可他倒好——竟像太夫人成心坑害他一般,畏之如虎!一口气推脱干净,反纳了个杂官之女进来。”
姜氏微微一笑,将金鱼袋捏在手?里随意?摩挲,口吻家常而亲昵。
“你猜此物从何而来?”
英芙茫然以对。
“你府里可有个叫长生的?小太监?”
“长生?”
英芙双眸骤然缩紧,不置信地问,“这,这是王爷的?金鱼袋?”
初夏阳光温暖而不刺目,纱窗里漏下明光锦绣,映着三人身上的?绫罗珠翠和屋中的?宝器琳琅,拂了一身灿烂光影。
青芙的?目光在姜氏和英芙身上来回晃荡,唇上浮出一抹浅笑。
姜氏殷殷笑问。
“两口子打什么擂台?方才?我见?你站在王爷身边一言不发,还以为闹了多大的?别扭呢?他不愿纳贵妾,兴许也?是顾虑你。怎么?你已收服了那张孺人吗?”
英芙面色一滞,酸溜溜地垂头咕哝。
“二嫂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是王爷的?青梅竹马,我如何辖制得住她?”
青芙失笑,揶揄道。
“族学里教你的?本事都白费了。好端端的?,为点子妾侍的?小事与郎君失和。英芙,当?初的?作业本子还在么,再翻出来瞧瞧?”
两人一搭一档挤兑的?英芙无话可辨,只得闭口不言。
雨浓插口,“这一个多月王爷都不曾来明月院,前几日王妃得了新?鲜熊肉,做了烤肉送去仁山殿,才?知道王爷已多日不在府中。”
姜氏抬手?止了雨浓话头,英芙正在凝神思索,并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