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约定30
“离开？”太宰抓住了关键词，“怎么瞳你打算离开港口黑手党吗？”
“不是，我就打个比方。”至少目前为止，伊瞳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总不能再去上吊吧？
“是吗？因为瞳那句话的语气，给我的感觉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似的。”太宰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话，“甚至都开始担心我没人接盘了。”
“喂喂！词语不能乱用啊！”伊瞳挥舞着双手，“开玩笑而已啦，太宰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只要太宰想，他可以让任何人喜欢他。
因为他是太宰治。
“来约定吧，瞳。”太宰坐直了身体，认真地说：“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离开，至少……至少可以告诉我。”
“好吗？”
伊瞳有点被吓到了。
仅仅因为无心的一句话，就判断出他可能有一天会离开，从而提出那样的约定吗？
“我能问为什么吗？”和太宰的关系比从前亲密许多的伊瞳，直接向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你认为我有一天会离开？”
“……人有时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其实最能表达真实的内心啊。”太宰笑着说，“可能连瞳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身上有种，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孤独感。”
“……”伊瞳沉默不语。
原来……他给了太宰这样的感觉吗？太宰竟然敏锐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明白了。”伊瞳神情认真地许下约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事先告诉你的！太宰。”
太宰鸢色的眼眸温柔凝视他：“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
可惜伊瞳不知道的是：命运绝大多数时候，并不会让身处其中的人提前知晓答案。
他更不知道：距离他离开的时间，仅剩下两个月。
这个看似普通的清晨，永远定格在两人的回忆里。
之后多少年，都不曾褪色。
……
——
“伤员在哪里？”
两天后，伊瞳收到消息，带着医疗部的人赶到时，太宰刚从石头上跳下来：他完成了对小矮子的游说工作。
游说小矮子加入港口黑手党，意料之中，毫不费力。
“中也君！”
让太宰有亿点不爽的是：伊瞳每次看到小矮子，就像黄鼠狼看到鸡一样，热情得不像话。
“快！止血！绷带！”伊瞳指挥医护人员上前，替中原中也包扎。
中原中也抬头看到伊瞳，伤势令他的声气有些不稳：“……是你啊。”
“五千亿。”
伊瞳：？？？
“如果名字记不住的话叫我瞳就可以了哦，中也君。”伊瞳笑眯眯地蹲下，亲手替中原中也处理伤口。
在港口Mafia摸爬打滚快两年，包扎这种小事伊瞳也是熟门熟路了。
“……谢谢。”中原中也有点别扭地向伊瞳道谢。
“不客气，中也君。”
“你这家伙，和太宰那混蛋不一样。”中原中也看着伊瞳，“你是被太宰骗进港口黑手党的吗？”
伊瞳觉得他这句话里少了一个“也”字。
“恰恰相反哦。”为了看清这边的情况，太宰又爬上了石头，像只猫咪一样蹲在上面：“我是被瞳带回来的，严格来讲，瞳算我的教导人吧？”
“咳咳咳！”伊瞳缠绷带的手一抖，差点把中也勒窒息。
“不要乱用词语啊！”伊瞳感到头大。
什么教导？谁教导谁？谁能教导太宰治啊！
“你这家伙，看来是人不可貌相吗？”中原中也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伊瞳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他每次都越描越黑。干脆利落地打了个蝴蝶结，留下一句“我去上面看看情况”后就赶紧溜了溜了。
……
悬崖之上，除了“羊”的成员们，GSS的人被全数清剿，血腥散落了一地。
伊瞳视若无睹地穿过去，将一捧洁白的花束放到石碑前，轻声道：“上午好，兰波先生。”
海风回应了他。
伊瞳自顾自说着：“这里视野很好，每天都沐浴在阳光里的话，就不会感到寒冷了吧。”
“那个，瞳哥……”手下的人弱弱叫他。
伊瞳回过身：“知道了知道啦，马上就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身后，“羊”的成员们被捆作一团，眼神中夹杂着惊骇、战栗、愤怒以及仇恨。
伊瞳冷漠脸：“放了。”
“瞳哥，就这么放了吗？”广岛秀一不太甘心，“他们可是‘羊’的核心成员……”
伊瞳笑了：“ ‘羊’的核心成员只有一个，并且已经在刚才加入我们港口黑手党了。”
“自此以后，这片土地上再无‘羊’。”
“统统放了吧，一点用都没有的俘虏，不放难道留着过年吗？”
“是！”
一名白头发的小子很不服气：“少得意了！港口黑手党的走狗！”
“纳尼纳尼？”伊瞳掏了掏耳朵，“无能的野犬声音就该大一点！”
“可恶！”对方死死瞪着他，“王八蛋！”
伊瞳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一群小屁孩。
黑手党的人收好枪，随同伊瞳一起转身想要离开，伊瞳走在最后面。
忽然，原本背道而驰的“羊”的成员中，冲出来一名持刀的人，迅猛地朝落单的伊瞳脖子刺去——
感受到危险的伊瞳，早有预料般的脖子一偏，反手握住了对方手腕，抬腿踢飞了行凶的匕首。
“又是你。”伊瞳逼近对方，“你不这么跳，我都想不起来你是谁。”
“白濑对吧？是你刺伤了中也君？”这人究竟什么脑回路？以为他和小天使一样会饶恕他吗？
“是中也先背叛了‘羊’！”
“中也君没有背叛任何人，是你们遗弃了他。”
“瞳哥！”听到动静的手下们，纷纷转过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濑。
这让白濑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敢用眼神瞪伊瞳。
“你还不明白吗？”伊瞳活动着手腕，“失去了王的羊群，根本不堪一击，你以为‘GSS’组织真的把你们放在眼里吗？恐怕那边已经收到消息，要把己方死了那么多人的帐算在你们头上呢。”
白濑眼中的恐惧渐渐盖过了愤怒。
“以后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吧？”伊瞳一拳呼到了对方脸上——
“在那之前，好歹让我先揍你一拳啊。”
“作为背叛中也君和行刺我的回礼。”
白濑飞了出去。广岛秀一手提火箭炮激动上前：“瞳哥！让我来轰碎他！！”
“……这就不必了广岛君。”
“哎，只是揍一拳，实在是太便宜他啦。”
伊瞳笑着摇摇头：“其实这一切，都在太宰计划之中吧。”论对人心的操控，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啊……的确，太宰先生真是太厉害了！不过……”广岛秀一又开始挤眉弄眼，“收服了太宰先生芳心的瞳哥，也很厉害啊！”
伊瞳：……怎么又扯回到他身上了。
“笨蛋，你真的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啊。”
“这可是公知啊。”
“公知？”
“对，大家都认为瞳哥和太宰先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天造地设？”伊瞳“噗嗤”笑出了声——
“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