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87
下个月吗……
——
“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伊瞳浏览着拍摄现场传回来的画面，拍桌狂笑。
横滨开锁王、横滨歌姬……不愧是他！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为编剧, 每拍好一幕戏, 都会发给伊瞳过目。
很快, 中原中也饰演“横滨歌姬”的画面也传了过来。伊瞳再次笑出猪叫, 并默默点了备份。
女装的中也小天使, 太可爱了！
中也的戏份很少，只有一个打电话骂哭太宰、和开门后被子弹打中倒地的画面。
伊瞳津津有味地看了许多遍, 直到芥川龙之介下班回来。
身上没有新的鞋印。
伊瞳松了口气, 招呼芥川坐下吃饭：“快来快来！外卖二十分钟前就到了，再不吃都快凉了。”
银还没有回来，让他们先吃, 不用等她。
“辛苦啦。”伊瞳将特意点的小蛋糕放在芥川龙之介面前。
“好吃吗？芥川～”
“在下只是为了果腹。”
“你都吃光了哦。”
“所以说只是为了果腹。”
“哈伊哈伊。”
伊瞳双手撑着下巴：“决定了吗？明天的拍摄地点。”
在父母被谋害后，成为孤儿的大熊被送进了孤儿院。
港黑自然没有“孤儿院”这种设施，甚至连十岁下以下的孩子都没有……爱丽丝除外。
为求真实, 伊瞳合理建议“寻找一家横滨附近的孤儿院作为拍摄场地”。
横滨附近只有一家孤儿院。
“决定了。已经和院长交涉完毕，明天就可以过去。”
“厉害，不愧是港口黑手党，啊院长有提出什么条件吗？”
“不得伤害孤儿院里的孩子，不得破坏孤儿院里的设施……无趣。”
“哈哈～这是理所当然的嘛，只是借用一下拍摄场地而已。”
“我吃饱了。”芥川起身，打算回房间休息。
“芥川，你还没洗澡。”
漆黑的少年在一瞬间僵住身形。
“……今天就不洗了。”
“不行！每天都要洗！”
“……”
“快点啊，趁现在把罗生萌脱下来我帮你保管，快点去！洗完我也要洗！”
在同伴的催促下，芥川龙之介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
伊瞳抱着罗生萌守在外面：“不要站着不动，放水啊！”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伊瞳侧耳倾听，发觉声音不对：“对着浴缸放！”
芥川龙之介：“……”
“真是拿你没办法。”伊瞳扶额长叹一声，拧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芥川紧张地看着他。
伊瞳开始脱衣服。
“铜！你在做什么？”
“一起洗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那么紧张干嘛？”伊瞳把浴缸的水放满，自己先试了下水温，觉得合适后，朝僵立在一旁的垂耳兔招招手：“过来。”
芥川立正，芥川不动。
伊瞳将手里的水管对准了他：“泡澡和淋浴，选一个。”
比起泡澡，垂耳兔更讨厌淋浴，也不知道为什么——
芥川极其缓慢地挪了过来。
提起脚尖，在探入水面的一刹那又飞快缩了回去。
“不要露出一脸已经洗完了的表情啊！你只是沾了沾水而已吧？先把脚放进去！”
伊瞳耐心地指挥：“来，先抬起右脚，好！放进去了，真棒！然后再抬起左脚，慢慢地蹲下去……”
终于，整只芥川都泡了进去。
伊瞳累得够呛，坐在小凳子上淋浴。
浴缸里放两个人的话太挤了。
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搓完肥皂后，伊瞳扭过头：垂耳兔一动不动地泡在浴缸里。
“你是在考试吗？”正襟危坐的样子。
伊瞳走近道：“胳膊抬起来，洗澡要打肥皂才行啊。”
一条苍白的胳膊伸到了伊瞳眼前。
……
洗芥川、真是比洗太宰还要累啊。
完事儿后，伊瞳躺在房间铺了棉被的地上，如此感叹。
和太宰共浴只需要注意不让他在水里憋死，和芥川共浴，你得手把手教他。
芥川躺在和伊瞳平行的棉被上，洗完澡后确实舒服了很多，连紧绷一天的神经都能放松下来。
但是芥川还是睡不着：“铜，适合出演‘小梦’的演员，真的能在孤儿院里找到吗？”
“你就相信我好啦……哈欠。”伊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白头发……狗啃的刘海……按照这个标准去找，目标应该很明显吧……哈欠。”
“嗯，在下知道。”
“晚安，兔兔……”伊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兔兔？”虽然不知道伊瞳在说什么梦话，但芥川临睡前还是回了一句：“晚安。”
“铜。”
——
铜说的没错：目标真的太明显了！
白色头发、被狗啃过的刘海，孤儿院里只有一个孩子符合要求——
“名字？”芥川龙之介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被推出来、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少年正想开口，就被身前的院长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立即闭上了嘴巴。
“请把他当做‘小梦’对待就好。”面对黑手党人，院长和蔼地说：“名字不重要。”
芥川点点头：“的确不重要。”
名为中岛敦的小老虎：“……”
“那么准备开始吧。”芥川对狗啃刘海的少年伸出手，“我是‘大熊’。”
“……我是‘小梦’。”
中岛敦握住了芥川龙之介的手。
……
“过！”
国际知名导演心情复杂：出演“小梦”的孩子，据说没有受过专业培训、连演员速成班都没有上过，拍摄却出乎意料地顺利。
因为人设太相符了。
唯唯诺诺、不敢抬头、宛如惊弓之鸟一样的孩子，和剧本中由于家暴被送到孤儿院的“小梦”，性格上太相符了。
甚至连身上的伤痕也是……
写出这个剧本的人，对演员们的了解很深啊，到底是何方神圣——
“报告！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组织成员提着一名瘦小的少年，大声向芥川龙之介报告。
太宰今天没有来，现场官位最大的就是作为直属部下的芥川龙之介。
“……铜？”芥川龙之介认出了头戴棒球棒的伊瞳，“你怎么来了？”
伊瞳讪笑道：“哈喽芥川～我来探班呀……那个，能先放我下来吗？”
“放他下来。”
组织成员闻言放开了伊瞳，退守到一旁。
伊瞳活动着脖子，装作不经意地左右张望：“太宰……先生呢？他没来？”
“嗯，太宰先生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并且还有其他要务需要处理。铜，你找太宰先生？”
“啊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事实上伊瞳想了两天，觉得见太宰一面其实也没什么。
【这世上一切珍贵的东西，从得到的瞬间就注定要失去。】——
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太宰未必把他放在心上，作为普通朋友，见一面告个别也没什么……
他们是朋友吧？是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伊瞳摸进了这家横滨附近的孤儿院，却不慎被港口黑手党的人逮个正着。
太宰不在这里啊……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伊瞳松了口气：可能他和太宰真的缘尽了。
缘尽了。
……
同一时间，芥川龙之介住所的门被人敲响——
“请稍等。”
门内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片刻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缝隙中露出银姣好的面庞：“请问找哪位……啊！您是？”
站在门口的人，身上披着沉重的黑色大衣，被绷带遮住的半边脸上带着谦逊有礼的微笑：“贸然到访，打扰了。”
“太、太宰先生！”银连忙拉开大门，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您请进！”
银侧过身，太宰顺势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很干净，除了角落里堆积的外卖纸盒。
“只有你一个人吗？”
银紧张地回答：“是！”
“报告书上说你们还有一位同伴……”
“铜？他今天出门了。”
“什么时候回来呢？”
“对不起！我不清楚……”
所有问题银都立正了大声回答。
“这样啊，伤已经好了吗？”太宰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问：“那位铜？”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银斟酌着回答：不知道什么原因，铜伤势恢复的速度非常惊人。
“我去给您泡茶——”银忽然匆匆忙忙地想起来应该为干部大人泡杯茶。
太宰：“不用了。”
他只是心血来潮想来见一见这位很有想法的“铜”，既然人不在，就没有久留的必要。
离开之际，太宰回头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外卖盒子：“你们经常点外卖？”
“啊，也不是经常……”为了熟悉黑手党的工作，银这几天都住在港黑大楼，今天才刚刚回来，因此并不知情伊瞳三餐都点外卖的事。
太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
——
横滨附近的孤儿院。
拍摄片场。
孤儿院的剧情是：失去父母的大熊，遇到被父母抛弃的小梦。小梦是大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在小梦被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欺负时，大雄挺身而出，教训跑了其他孩子。
欺负小梦的熊孩子，由几个孤儿院的孩子客串，只需要装腔作势演一下就行。
“院长，我、我不行的啊。”孩子们都害怕黑漆漆的黑手党人。
“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们，勇敢的孩子有奖励哦！”
几个孩子在院长和糖果的引诱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故作张牙舞爪状靠近瑟瑟发抖的小梦——
“罗生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