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2)

 我亦无意于殿下

 雨越下越大, 眼见驿站在即,宋延忽然勒住了缰绳。

 宋晋夫正瞧着这驿站看上去挺破旧,像是一样遭了洪灾, 里头不知道有没有人,更不知道有没有兔丁,手上的缰绳一下没勒紧, 险些撞上前面的宋延。

 “爹, 怎么了?”

 “不好,卿卿在哄我们。”宋延急急掉转马头,“我们一路上哪里在驿站歇过脚?!”

 官差四处找人,他们自然不敢往驿站去, 后来改换了装扮样貌,也已经形成习惯, 一路都没有进过驿站。

 宋晋夫大惊。

 他们太相信姜宛卿,作为升斗小民,也对皇室中事太过诲莫如深,姜宛卿一让他们避开,他们便真的避开了。

 两人在雨中策马狂奔, 回到原处。

 此处已经不见人影, 无论是那些流匪还是姜宛卿。

 但宋晋夫下马检视, 发现泥泞之中掺杂着血迹, 尚未完全被雨水冲淡。

 就在两人担心姜宛卿凶多吉少之时, 未未坐在远处的茶棚下,拿手充当喇叭,在雨声里大声道:“舅舅, 表哥, 姐姐他们在前面等你们!”

 姜宛卿只是想到宋延和宋晋夫在驿站等不到她肯定会回来找她, 所以留了未未在这里等,没想到他们回来得这么快。

 这里是城郊,人烟本来就稀少,遭灾之后能逃的都逃了,风昭然和姜宛卿找了一处被废弃的房子,烧水更衣。

 南疆军的人把热水抬进来就退下了。

 姜宛卿和风昭然面面相觑——只有一斛水。

 自然了,平头百姓家里,一般都是全家人共用一只浴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疆军也变不出第二只来。

 “你先泡吧。”风昭然道,“虽是夏日,也要谨防寒湿入体。”

 风昭然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姜宛卿在他身后道:“一起吧。”

 “!”

 风昭然步伐一顿。

 身后已经传来水声,姜宛卿入水了,风昭然心头骤然跳得厉害,眼睛什么也没看到,脑子里却已经胡思乱想。

 卿卿的身段……玲珑宛转,无人能及。

 “……当真吗?”风昭然的声音微微有几分发紧。

 姜宛卿心说都同床共枕过了,还差这一点子吗?

 “殿下进来吧,我有事想请教。”

 风昭然转身。

 然后顿住。

 姜宛卿确实是泡在浴斛里,但……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穿着衣服。

 风昭然默默地跨进了浴斛之中。

 姜宛卿隐约觉得他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失望的意思,不过她无心探究,只问道:“未未说,殿下是梦见我出事,才来找我的?”

 上一世她当时抱着宋晋夫的尸体,惊悲伤痛,神思混乱,记忆不清,只记得当时杀退流匪的似乎是一支商旅,有商有农,像是人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还把她送往附近一户人家休整调养,直到风昭然起兵,接她进入军营。

 整个过程中,风昭然并没有出现。

 据风昭然以前提及的,他会梦见一些自己做过的事情,但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是怎么梦到的?

 她浸在水里,发丝早已被淋湿,眼睛睁得微圆,整个人像一只被淋湿的猫儿。

 风昭然的脸上有一丝明显的痛苦之色。

 姜宛卿对他这种神色太熟悉了,一看见便想此人又要骗她,但是不对,他这还没开口呢。

 “卿卿,”风昭然低声道,“你梦见过在隆城官道的事吗?”

 隆城正是当初她遇见流匪的地方。

 他果然梦到了。

 “没有,”姜宛卿不动声色,“隆城官道怎么了?”

 “孤……梦见你在那里遇到了流匪。”

 风昭然感到了熟悉的痛楚,但这次不是因为谎言。

 梦和现实非常相似——在梦里,他和带着南疆军暗暗潜入庆州的张述接上头,然后听南疆军说起有一拔流匪的消息。

 南疆军之所以注意到这一拔流匪,是因为它们虽然是做流匪的打扮,但形迹可疑,不像是庆州人。

 此次潜入庆州的南疆军并非单纯只是来保护他,更是要为他打探消息。在南疆军带来的无数个消息中,这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但无由地,风昭然上心了,详问种种细节,终于判定,这些流匪是宫中来的。

 再一算姜宛卿的回京路线,正好经过这拔流匪活动的地盘。

 他带着人快马加鞭即刻赶往隆城。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从梦中惊醒的一幕。

 流匪们打着马挥着刀嬉笑,宋晋夫身中数刀,浑身浴血,手撑着山石,呈一个保护的姿势,至死不屈。

 血往下滴落,姜宛卿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脸颊与衣襟上全是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宋晋夫的。

 风昭然从来没有见过姜宛卿那么恐惧的脸。

 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么深的恐惧。

 就在他要冲过去的时候,张述死死拉住了他:“殿下,你不能露面!”

 南疆军扮成的商旅冲了过去,他知道她可以得救,但深深的痛楚埋在他的胸膛,他生生被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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