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3/4)

 “你不会在骗我吧?”姜元龄忽然问。

 “我为什么要骗你?”姜宛卿道,“其实姐姐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的话?是以殿下姨姐的身份,还是殿下弟妹的身份?我与殿下已是夫妻,姐姐为何要打听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姜元龄一滞。

 姜宛卿一直是软软糯糯的,视线从未这样锋利过。

 “我若是不愿意说,姐姐完全没有理由问,而我之所以愿意说,只不过是因为殿下对姐姐一片深情。我不想让他被姐姐误会。”

 姜元龄的视线顿了顿:“五妹妹,你果然一直喜欢他。”

 姜宛卿笑了。看来她上一世小心翼翼的倾慕根本没有瞒过任何人的眼睛。

 “是啊,我喜欢他,可是他只喜欢你。所以姐姐,以后再也不要来问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他吧。”

 姜宛卿垂下眼睛,“日日看着他心中只想着姐姐,我已经够痛苦的了。”

 姜元龄终于被哄走了。

 姜宛卿松了一口气,但愿她再也不要来了。

 希望天下有情人早成眷属,不要再将旁人牵扯进来。

 不过……姜家竟然还在东宫有眼线,以后还是小心点。

 会是谁呢?

 *

 两位嬷嬷的捂汗大法到底还是有用的,姜宛卿原以为自己和上一世一样逃不了一场风寒,结果回宫之时得风寒的另有其人。

 姜宛卿是在马车上发现风昭然不对劲的。

 皇帝接连三天歌舞升平花天酒地,风昭然则忙得在马车上依然要看奏折。

 他的动作如常,只是速度比平时略慢了一些,然后脸上好像有点发红。

 但因为他的脸平时过于苍白,这点红晕倒让他看起来更像正常人。

 所以姜宛卿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颠了一下,她不受控地向前栽倒,风昭然抬手拉了她一把。

 她跌在风昭然身上。

 “坐稳了。”风昭然沉声道。

 他的神情镇定,声音清晰,但姜婉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想也没想,她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高热几乎烫着她的手。

 风昭然把她的手挪开一点,因为她宽大的衣袖盖住了奏折。

 “……”姜宛卿,“殿下,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风昭然“嗯”了一声,仍旧看奏章,末了指甲在奏折上轻轻划了一道。

 姜宛卿知道这是他认为这道奏折留中再查的意思,看来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庆州太守连续第五年上书求户部拨款修河堤。

 姜宛卿没有再去打扰他。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她又着哪门子急?

 回宫之后风昭然如常理政,看过的奏折全部写好条陈送给皇帝过目,皇帝加盖大印。

 姜宛卿让张嬷嬷放风,等风昭然下朝了就来通报,然后去小厨房继续熬红豆汤。

 熬完第二锅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

 小厨房里的午饭都好了,风昭然却还没有下朝。

 在饭香与红豆香中,姜宛卿想起来了,上一世的这一天,风昭然被皇帝罚跪在勤政殿外,一直从早朝跪到天黑。

 因为他建议户部先拔款给雍州,那里秋季刚遭过蝗灾,几乎颗粒无收,百姓嗷嗷待哺。

 但庆王认为庆州地处黄河边,黄河不时泛滥,河堤至关重要。

 和一贯的争执一样,结果是皇帝同意庆王的奏请。

 此事到这里本来算是结束了,朝臣们已经准备商议下一件政务,这时候风昭然站出来,要求彻查庆州修堤的款项去向,以及历年修堤的回案。

 “河堤年年修缮,庆州收粮却是年年减产,田亩、户籍、人口,皆一年比一年少,单是去年庆州良田便报有八千六百八十九亩被淹,每年一百万两白银修堤,到底是修了何处?”

 “皇兄的意思是说庆州的太守贪墨?”庆王道,“本王向来不偏私,若他真有不轨之举,本王第一个取他脑袋。但修堤乃是治河第一件大事,皇兄就算要治人,也得先把河治好再说吧?”

 这当然不是兄弟俩第一次在大殿上争论,但距离两人上一次争执已经过去数年之久,人们都认为风昭然已经接受了现实。

 可这一次风昭然没有丝毫让步。

 最后皇帝大怒:“庆州乃是庆王治下,黄河一旦泛滥,便是举国成灾,到时候灾民流离失所,波及京城,太子你承担得起吗?!”

 上一世姜宛卿得知风昭然被罚之后焦心不已,花钱买通勤政殿的内侍才问出这样的详情。

 她是女子,不能上外殿,只能在百官下朝之后,扮成内侍去给风昭然送水。

 寒风呼啸,风昭然跪在冰冷的方砖上,一整日滴水未尽,双唇干裂。

 “殿下,喝点水吧……”她颤抖把水送到他唇边。

 他只给她两个字:“——走开。”

 姜宛卿现在还记得他说这两个字的神情,眼睫低垂只看见面前的方砖,根本没有抬她一眼。

 此时消息渐渐传到东宫,无论美人还是宫人皆交头接耳,悄悄议论。

 “听说了吗?”

 “唉,真是惨……”

 “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鸡蛋偏要往石头上撞呢?”

 “是啊,自己在陛下心里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算了,没挨板子,已经是陛下仁慈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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