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嗳, 津美纪竟然给我准备了午餐！”五条悟打开冰箱发现了用保鲜膜覆盖的料理，感动得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睛，热好后吃了起来, “唔, 这个味道好一点，是惠做的吧？呜呜，这就是父亲的幸福吗？”
“闭嘴。”拿着间桐雁夜登门的七海建人忍无可忍，“你看, 这个小鬼，看起来有多大。”
“什么嘛，不就是个婴儿……好像是比上次大了一些。”
不是错觉, 的确比上次见到大了一点。
“他长得很快。”
两个咒术师都没观察过咒灵是如何生长的，好像出生起就有了相当于人类成年的身体, 需要学习的只是知识。
接下来印证了二人的猜想, 这个孩子生长的速度飞快，第四天还是五天就能直立行走，第七天就能跑能跳, 这时他看起来已经有二三岁大了。
“真的不报告高层。”
五条悟否决，“这是最差的选择，即使告诉他们我说不定也要因为没有即使禀报被处罚。”
“明明是最强却像是高级打手呢。”七海建人又重复了这句话, 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
五条悟露出了惨兮兮的表情, 肩膀也垮下来，“没错啦, 我就是虚假的特级, 除了最强的名声之外一无所有，学生时代是个听话的学生，做了老师也只是个执行者。”
这个人明明很清楚, 却没有斗争的心。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答案是——静观其变。
间桐雁夜的生长速度飞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子，不到半个月他就从二头身的婴儿长成三头身的幼稚园生，虽然还没有开口说话，但目光表达的意思：他好像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毕竟是未知生物，多加小心没错，我买了这个。”五条悟展示了新到手的儿童识字词典，“加载了十几种国际热门语言。”
“呐，雁夜，这个给你，这么用哦^^”
小小的、肉嘟嘟的手接过电子词典放在膝盖上，之后的时间他就老老实实呆在沙发上玩电子辞典了，有模有样的点着。
就算是半咒灵也没办法一下子学会使用电子辞典吧，遑论学习了。七海建人很想这么吐槽。
五条悟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地下室，这里存放着间桐慎二的尸体，自打伏黑姐弟搬回母亲的房子，五条悟便没有移动间桐慎二的尸体。七海建人站在负一阶上，“你叫我下来就是为了看一具尸体。”
“我在这具死亡多时的尸体上检查出了活性，这具尸体的细胞还在活跃。”
“你的意思是间桐慎二和间桐雁夜一样以另一种生命形态活着？”
五条悟弯下腰，凑近间桐慎二，“摩西摩西，你还有意识吗？”
七海建人:“……”
五条悟就不是人。
“菊田征男午休时都在公司吧，我们趁机去间桐堂查找线索吧？”
“我们的意思是？”
“当然是最强的五条老师和小七海你啦，菊田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七海建人蹙眉，“算不上朋友，没出这件事之前没说过几句话。”
“一起去啦~”
一个20岁的社会人正在和他撒娇，这让七海建人很是别扭，最后他拗不过五条悟，还是跟他一起去了。
间桐堂面积庞大，两人随意翻墙进去。
“晚上看的时候很阴森，白天也不遑多让。间桐堂的修缮都是靠菊田征男一个人对吧？”
“啊，他经常为此加班，业务上也非常努力，拥有这么大片地产却无法变现，我们带走间桐慎二间桐雁夜之后他应该逐步出手间桐堂，可是菊田本人似乎没有售卖的意向，这点很违和。”
“没准菊田征男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好人呢。”
“好人也不可能违反人性，间桐堂里藏着让他束手束脚的秘密，我一直很介意一个名字。”
“间桐脏砚X2 。”
“间桐慎二的记忆里这个老人名义上是他们的祖父，其实则是间桐堂第一任主人，他用秘术夺取子孙的身体实现永生。”
邪恶吗？
天元大人不就是如此？甚至五条悟还亲自帮助天元大人扼杀了天内理子，固然天元大人必不可缺，牺牲天内理子一个人可以救无数人，但生命的价值可以用数量衡量吗？
“书上说人只能选择献祭自己的生命，而不能用大义要求别人，天内理子自愿献祭自己，是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被灌注是星浆体，要为了人类献身的观念，一个十几岁还在读初中的小女孩，几乎没有接受过其它观点，这种自愿献祭真的是自愿吗？”五条悟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话，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们都是稳定的咒术界带来的福利的获益人，说什么都是加害者的眼泪，连鳄鱼看了都要感到羞愧。
间桐堂的面积要一间一间搜过去明显不现实，可幸好五条悟有着规则之外的六眼。在这双璀璨的眼眸下，世上的一切无所遁形。
很快，他就找到了有咒力波动的地方。
咒力反应微乎其微，比普通人身上外泄的咒力还不如，稍有不慎就会忽略的地步，像气温上升一度，降水多了一毫米。
“真深啊。”
目的地在祠堂下面，推开神龛后出现黑梭梭的密道，五条悟固然能在黑夜里视物，七海建人却需要提着油灯，他在祠堂的柜子里找到了装着半凝固灯油的油灯，看上去至少有几十年历史的油灯重新亮起灯光，一簇黑烟蹿上来，五条悟在前，七海建人在后，进入地下。
没走出多远，五条悟停了下来，问道：“你感觉到了吗？”
“啊。”
是虫子！
墙壁上黑色甲壳、模样狰狞的虫子从缝隙里探出柔软抖动的触角，窸窣颤动。碗口大的洞穴里，密密麻麻张开无数对复眼。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苔藓，原来是触角啊！”五条悟夸张地拍着胸口，“这里是虫子的巢穴吗，我在间桐慎二的记忆里看到过类似的虫子。”那实在是相当恶心的一幕，少女被虫子包围的可怕景象。
这件事他没有和七海建人说起，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此刻社畜只是疑惑地看过来，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他很不舒服，“快点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呆太久。”
往下大约一百二级石阶，泥土变得潮湿起来，五条悟早就摘下了眼罩。
“石碑？”
七海建人把油灯凑近，念出石碑上积着厚厚灰尘的刻字，“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人理烧灭后、命定之人将打开古老之门……”
咒术师们面面相觑，实现一切愿望？一听就不算什么正经东西！
五条悟第一反应就是要毁掉石碑，可是，他竟然办不到！
他的力量无法撼动石碑蕴含的庞大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想证实的人一定不少，你干什么？”
五条悟抓着石碑两端想把它拔起来，“放在这里不行吧，既然我们能找到别人未必不能。”
言之有理，但是——
好怪。
石碑总长度一米左右，五条悟没费什么力气就□□了，“呼，还以为是石中剑之类的设定。”
他脱下外套包上石碑，“先把这东西藏起来，我们再回来。”
间桐堂有再次探索的必要。
“好。”万能许愿机都出现了，七海建人自然不会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