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琴酒琴酒, 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原本只想逛一圈就走的三日月无意间看见一个内部加密网站，这就像是在猫面前摆了一个毛线团一样，不能怪人家伸爪子扒拉了看。
不过, 三日月很懂分享，他不仅自己看, 还请小伙伴一起看。
嗯, 他觉得是小伙伴, 琴酒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意见。
琴酒凑过去看一眼：“咒灵？”
本来只想应付一下小鬼的他起身, 走到三日月身后, 弯下腰开始仔细阅读网站里的内容。
所谓咒灵，就是人类对某一事物的恐惧、怨恨等等负面情绪形成的诅咒。
所谓咒术师，就是使用咒力, 解除诅咒驱除咒灵的职业。而咒力, 则是来自于人类负面感情的力量。
“所以说，我们昨天晚上遇到的就是咒灵？”
琴酒回想起那玩意儿对人类满满的恶意, 有点理解了负面情绪形成的诅咒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没错, 这个世界可真有意思~”
三日月不停地拉开各个媒体网站的新闻页面, 还有没被发上网而在某些人手机中幸存的视频，“这是我筛选出来、可以确定是咒灵所为的情报, 它们被归类为各种意外事故，不被大众所知。”
琴酒俯下身仔细看这些伤害范围，银色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飘在空中一晃一晃，脸一侧就瞅见的三日月的眼珠也跟着一晃一晃。
见杀手先生正在专心阅读新闻，他悄咪咪伸出爪子, 试图揪在手心玩。
啪！
“安分一点。”拍开某只不安分的爪子, 琴酒把长发往后一捞, 根据新闻内容，结合咒术师网站情报，再简单对比他遇到的那个，最后总结道：“看强度，昨晚的那个应该至少是二级诅咒。”
二级，可能还说少了。
面嫩的少年嘟了嘟嘴，不过没说什么，因为眼前有更好玩的东西：“你看，这些笨蛋居然把自己的谋杀线索全都放在网页上，这是在炫耀吗？”
琴酒接过鼠标，点开几个页面进行对比——之前他没注意，结合科尼亚克的话再看，的确有点意思。
这个网站，应该是咒术师内部网站。类似于暗网，但对咒术师的约束力，要比相对松散的暗网要大得多。
他所熟悉的暗网相当于一个中介平台，进去的人能够发布悬赏，也能够接受悬赏。但使用平台的人是自由的，他们可以使用，也可以销毁所有身份证明离开。
作为平台的提供方，暗网收取一定的抽成。虽然也是垄断生意，但在里世界固有的约定俗成之下，这个抽成比例不会过分——躺着就能把钱挣了，有的是人盯着他们，等他们犯错。
但是这个咒术师网站却直接控制了源头的信息和资源，咒术师按地域、按祓除咒灵数量、等级算工资。和工厂里打工，计件发工资也没什么区别。要说打工人被剥削也是常态，但是这里头的猫腻显然不仅于此。
“还是家族垄断式经营？”
琴酒跟着看了几页，然后冷笑一声，“只怕最后剩下的只有御三家了吧。”
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官方网站，又联系不到他们刚办好的身份，就随他去好了。
他拎起完成了绊倒三日月成就的大衣，也不嫌弃那血腥味，直接往身上一披：“我要出去一趟，你待在这里别乱跑。”
昨晚一场战斗，他身上现在还具备杀伤力的东西只剩下了一根甩棍。这个世界并不安全，就算科技类的武器对那种怪物、不，咒灵杀伤力有限，他也不喜欢身上空荡荡的感觉。
在原本的世界，武器有组织提供，他只要挑自己喜欢的就好。现在换了一个世界，只能从头再来了。
本地暴力社团一般不会去碰热武器，就算有，也不称手。琴酒干脆出去散散步，拿一个暗网邀请码回来。
到时候直接在平台上购入武器，贵肯定比线下的武器贩子贵，但胜在省事。再说，钱的事情，不过小鬼在电脑上几个按键的时间。
“嗯嗯嗯嗯。”
看看嗯了一连串，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科尼亚克，琴酒皱皱眉，关上门回身就拿钥匙把门给反锁了。
浑然不觉患有活力不足恐惧症的琴酒已经出门，还把他反锁在了室内的三日月聚精会神地开始顺着网络，对着咒术网站为了彰显底蕴偶尔提过的几个姓氏，在全网往里深扒。
而网络的美好之处就在于，只要有丁点痕迹，就会被永远记住，无所遁形。
现代社会，就算是一个小城市的图书馆也开始于网络接轨。有些东西，即使咒术界不提，在地方上却不会没有痕迹。
县志、地方志，神话传说，都市异闻，很快，被三日月临时写出来的爬虫软件一一抓取出来，在不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按照时间顺序排得密密麻麻。
又因为少年强大的阅读记忆能力，快速被清空。
“靠遗传来传承咒术果然不靠谱，不过，咒术界传承姓氏的减少速度明显不正常。”
三日月上下扫了两眼，直接在电脑上给他们拉了一张近百年来，传统咒术家族灭亡速度曲线图，“呜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平缓的数据！琴酒，你看你看，是不是很不要脸？”
“琴酒？”
终于回过神来的少年从电脑中拔出脑袋，迷茫地左右望了望，却不见刚才还在的人影，“出门了？”
他也不在意，眼珠一转，开始打坏主意，“嘿嘿，来都来了，三日月大人就做点好事吧！”
光有数据还是不怎么直观，三日月将自有数据可考以来消失的姓氏全都罗列出来。然后按着年份，开始往数据表中填，并贴心地在下面拉了一张曰本地图，标上消失姓氏的地域所在，以及如今这些地域的势力所属。
这两张表绝对是三日月这几年来干得最简单的活之一，他三下五除二搞定，然后直接黑进咒术师网站，复制、黏贴。
紧接着，他把这两张图表永久固定在了所有界面上。不会影响网站使用，但绝对不会从你的视线中消失，效果堪比某颜色小广告，还没有关闭选项。
他也没覆盖掉原本的网站页面，毕竟干饭人要接活。要是因为用不了，直接把网站废弃掉，那就没意思了。
嗯，以防万一，他多抓几个备用的肉.鸡.服务器，这样网站就关不掉啦！
三日月大人可是非常慷慨地把自己的发现给大家分享了，不看是不对的！
于是，所有点进去的咒术师都能看到，数据表中，原本分部在不同地域的小家族以每年1~2个的速度，平缓地递减消失。拉出来的曲线偶有波折，总体来说稳如老狗，让人不自觉发出惊叹。
比如：
“へっぽこ野郎！”
“ばか！”
“死にやがれ！”
大概，就是曰本的传统垃圾话吧！
当然也有画风不太一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才！这人是天才！”
五条悟抱着肚子，从大广间的一头滚到另一头，一边滚一边蹬腿，握着拳头使劲捶地，眼罩扔在一边，泪花更是像小喷壶一样往外喷。
“不，我今天一定要去看看那些老头子的脸色……不行先等我笑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平时的话，身为校长的夜蛾正道肯定一只脚踩上去了，不过今天难得心情不错，他也就任由对方在他地盘上放肆。
“不过，这里头好像也有你们五条家的事，不要紧吗？”
“哈哈……呼……呼，让我缓一缓。”原本被眼罩给撸上去的白色扫把头这会儿全都耷拉了下来，五条悟双手支撑在地板上艰难地喘气，一边碎碎念道，“不行，肚子好疼，反转术式反转术式。”
夜蛾脸上蹦起一根青筋，反转术式是让你治疗笑到抽筋的肚子的吗？
然而理智告诉他，算了。
这是五条悟，还能要求什么呢？
“能有什么要紧的。”
终于笑够了的他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语调中还含着一些没有散光的笑意，“生气是肯定的啦，不过，生气能加速血液流动，没准一下子血液冲上脑门，直接砰！”
他两根手指往上比了比，不怀好意道，“就直接脑袋爆炸，被气死啦！呜哇，不行，这个死法超~搞笑！”
完全是一幅赶紧死，死得越多越好的幸灾乐祸态度。
“滴滴——”
夜蛾正道正想说什么，就被手机的邮件提示音给打断了，他低头一看：“高层要开会。”
“哎？”五条悟伸手去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手机呢？
他左右环顾，终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他孤零零被撇在一边的智能机，忙捡起来一看，“哎？哎哎？邮件呢？”一边还使劲摇晃那可怜的手机，“坏了吗？”
夜蛾正道：“……”
人家为什么不请你去，你心里就没点数？
“坏了，换一个新的吧！”毫不心虚地把锅扔给无辜的手机，他手一松一扔，笑嘻嘻，“来，我们去开会吧！”
没请？
不让他去？
他，五条悟，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