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柒章   森森在和阿鹂谈恋爱!125

  鱼片粥和羌饼很快送来了,砂锅揭开盖,清腾腾的烟气扶摇直上,里面浓稠的开花米还在翻滚,薄透的鱼片在泛白,一丝胭脂红痕显示它的细嫩。梁鹂拿碗欲盛,被陈宏森接过去:“我来,当心烫到你!”拿起大勺子往碗里舀粥,鱼片叠铺的不少,透过烟气察觉孟非俩人揄揶的目光,微笑道:“别酸,我把我那份给阿鹂了,你们的一片不少。”常光顾这家店,老板娘给的鱼片有多少,都了然于胸的。

  孟非咬一口羌饼:“嫂子真是好福气啊!能让老大亲自动手的,你是第一人。”余光睃过秦雅黯淡的神情,可惜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梁鹂不知该怎么回应,抬眼看看陈宏森,陈宏森道:“别理他俩光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所有人都气笑了。

  吃过粥出店,互相道别,陈宏森送梁鹂回宿舍,春风沉醉的夜晚,路过小树林,他把她拥着轻推,就捱到了树后,一地的月光照着两个漂亮的剪影,紧紧黏合着,忽然推搡起来,影子裂出一条缝隙又很快消失了,枝桠上的叶片被风吹的簇簇响动,掩没了缱绻情动的低吟声。

  不晓过去多久,梁鹂紧抱住陈宏森的腰身,头埋在他怀里深浅喘息着,陈宏森也好不到哪里去,替她把解开的衣裳扣好,嗓音暗哑道:“待你毕业后我们就领证结婚!”

  什么?!梁鹂抬头看他是否在玩笑,只看见他乌眉浓目、坠满星辰,他亲亲她的鼻尖:“早晚要结的,我爱你,我等不及了。”

  她没吭声,过了会儿才嗫嚅道:“你爱我什么呢?看了 BBS 上的帖子,才发现我与你的距离好远呢,如天和地高远,如鸟和鱼遥不可及,是那么的高攀不上。”

  陈宏森微怔,忽然轻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我从来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的感情旁人理解不了,管他呢!我们自己心底最清楚!”又道:“你什么我都爱,爱到骨子里。”

  梁鹂打了个哆嗦,摸着胳臂上的鸡皮疙瘩,终于笑起来:“我还要听,你再说十遍!”

  一句情话逼死英雄汉,陈宏森把自己都肉麻到了,俯首含吮住如花湿嫩的的唇瓣,用行动来表达更自在些。

  衣裳禁不起揉,纽扣颗颗又松开了。

  隔日,BBS 的同济闲话版块迎来新版主,此位版主作风凛冽,大刀阔斧删除掉不少关于陈宏森的热帖,且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该版主卸任。

  从此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该位版主要么是陈宏森本人,要么是羡慕嫉妒恨他的仇人,众说纷纭,谜底未解好多年。

  梁鹂和关红她们在食堂吃过饭,路过学校外事处,在门前告示栏里看见关于交换生申请的公告,她犹豫半天,还是领取了资料和表格。

  周末回到家里,她拉着张爱玉说悄悄话:“陈宏森说等我毕业就结婚呢。”

  “这么快!”爱玉被唬了一跳。

  “他说反正早结晚结都是结,何必浪费辰光,早点过二人世界要紧。”梁鹂面孔发红,纵使当着舅妈的面,仍有些扭捏。

  爱玉笑骂:“叫侬阿舅晓得,又要骂小赤佬猴急了。”她又问:“侬哪能想呢?”

  梁鹂绞着手指头,沉默会儿说:“陈宏森太优秀了,以前不觉得,现在突然发现,我和他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吧!”

  爱玉道:“胡说什么?侬一个小女孩,爷娘从小不在身边,这十年里,我们也只有生活上多多关心,旁的皆是靠侬自己勤奋努力得来,侬心地善良、性格开朗,对长辈孝顺尊敬,和小伙伴团结友爱,弄堂里啥人不夸侬好来着,在我们眼里,侬是最优秀的,特别是那阿舅,侬嫁把陈宏森,他都觉委屈得不得了。”

  梁鹂听着噗嗤笑了,爱玉继续道:“依我的心想,那还年轻,心性未定,全靠着一腔血气!我也见多了,二十来岁小青年轧朋友,爱情如场龙卷风,来的时候惊心动魄,去的时候满目疮痍,老人言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是有道理的。阿舅的提议侬仔细考虑考虑,出国留学可以开阔眼界,增长见地,提高专业学识,让侬的人格和思想在磨炼中变得更加成熟,几年回来再重新审视这段感情,那是聚是分,相信会做出更合适的选择。”

  她又道:“沈家的女人,姆妈,大姐,我,宝珍,都不是那种依附男人放弃自我的性格,无论生活如何艰难、或如何安逸,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价值 ,赢得男人的尊重,是我们想要拥有的。阿鹂,也希望侬也如此!”

  第壹壹零章 逃避不是办法,终究要坦然面对

  大学校园歌手比赛如期举行,坐无虚席。

  “魔童三圣”乐队第十个登场,他们走向自己站位,依然唱的是摇滚乐,一首何勇的《钟鼓楼》。

  有人眼尖地看到多出个拿笛子的女生来,立在最后面,容貌精致,白色坑条纹绒线衫衬得曲线峰回路转,别有一种妖娆魅惑的韵致。

  孟非先弹起了三弦,他手法熟练,忽而清脆如玉盘滚珠,忽而明亮如旭日东升,忽而浑厚如海浪拍岸,将北京城的古老朴实又皇尊贵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陈宏森大场面见惯了,他穿着黑色立领中山装,前时剃的平头发长些,指骨随意拨着电吉它,身躯随节奏摇晃,开嗓唱道: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他此时和平常那个画设计图精益求精的陈宏森完全不同,颓废、叛逆、感伤,带着股子逝者终将逝去,面前仅止于苟且的不甘,他唱: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银锭桥再也望不清 望不清那西山/水中的荷花 它的叶子已残/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忽然回头朝后看,那白衣女生把碧绿竹笛横在唇边,开始吹奏,婉转清亮的笛声空灵而悠远,如远山缥缈,若泉水叮咚,吹进一众的心底,使之颤抖,与之共鸣。

  摇滚乐的刚硬倔强便被三弦笛子镀上昏黄的柔色,莫名觉得温暖。

  陈宏森走近她,露出笑容,忽而拔高嗓门道:“吹笛子的,我女朋友,梁鹂!”

  一众哗然,太高调了,让人一点念想都没有。

  此次比赛“魔童三圣”乐队拔得头筹,斩获一等奖,颁奖时陈宏森意外宣布将从乐队退出,不再参于任何歌唱比赛和各种场合的演出。显然乐队成员是知情的,神色都很平静。

  “为什么要退出呀?”梁鹂坐在陈宏森旁边剥橘子,剥一瓣喂到他嘴里,陈宏森目不转睛看向电脑屏幕,手也没停着,一面开口道:“秦雅向我表白了。”

  梁鹂“哦”了一声:“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陈宏森看了看她:“啥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又道:“感动的话就来亲亲我!”

  梁鹂噗嗤地笑起来,上前搂紧他的脖颈,在颊上亲了口,欲要松开时却被他抱住腰肢,趁势拉到腿上坐了,抬手挟住下巴尖儿,俯首就是深吻,饱含欲望.......直到两人都快控制不住的时候,陈宏森才抵着她的额粗喘,方推开她,站起去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再端来杯热茶,给梁鹂:“来那个还勾引我!”

  到底谁勾引谁呀,贼喊捉贼!梁鹂脸庞酡红的小口喝茶,忽然道:“我有一桩事体和你讲。”

  陈宏森表示洗耳恭听。

  梁鹂已经思想激烈斗争好些日子,但逃避不是办法,终究要坦然面对,想清楚这些,她放下茶杯,从书包里拿出表格复印件递给他:“我申请了耶鲁大学的交换生,各项手续都已齐备,OFFER 也拿到了,现正在等签证下来。”

  陈宏森的神情很意外,笑容微敛,仔细翻看着数页的表格,过去许久才问:“是去一年么?”

  梁鹂吸口气回答:“打算过去后再读研究生,最迟三年,但是我会很努力地修学分,争取提前毕业。”

  陈宏森默不作声地把表格还给她,继续做他的事情,气氛无了先前的甜蜜融洽,令人窒息的冷漠开始蔓延,房间很安静,唯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仿佛重重地敲在心尖上。

  梁鹂有些受不了,上前握住他的胳臂,小声道:“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你听我说,你知道你有多杰出吗?家境优渥、生活富足,你英俊帅气,聪明睿智,不仅学习优异,篮球足球游泳这些运动更是信手拈来,从小到大,奖状都拿到手软,不止这些,你还有众多结交深厚的朋友,爱惜人才的师长,进了大学后,你看你更是如虎添翼,专业课游刃有余,还组建摇滚乐队,很快名扬校内外。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取得成功,收获满堂的鲜花和掌声。和这样的你在一起的我,或许刚开始不在意,但时间长后,随着我愈来愈爱你,便越发地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这样光芒万丈的你。我想充实自己,让自己也能变得更优秀,更快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陈宏森突然打断她的话:“我只问你,你是为了配得上我才打算出国留学?还是单纯的想为自己拥有更好的前程而出去?”

  梁鹂有些茫然:“这有区别吗?”

  陈宏森淡淡道:“如果你是为了我而出国留学,实在大可不必,我从小欢喜大的梁鹂,她虽然爷娘不在身边,和外婆舅舅舅妈生活,却从未自卑怯弱胆小过,我再有钱也不屑一顾,她自信、善良,正义,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积极地笑面生活,艰难挫折打不倒她,在我眼里,她甚至比乔宇还要坚强果敢,这样的梁鹂,本就是女王的存在,怎么会为配不上谁而苦恼呢?!别再看轻看低自己了!”

  梁鹂离开后,陈宏森继续做着一个商业楼盘项目,时间很紧,催得厉害,一直忙到吃晚饭才走出房门,陈母和陈阿叔从沈晓军那里已得知梁鹂留学的事体,边吃饭边暗观儿子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还是陈母忍不住问:“森森,阿鹂要出国三年,侬晓得这桩事体么?”

  陈宏森点头,知道!陈阿叔道:“要么侬陪伊一道出国留学算了,以在办手续还来得及。”

  陈宏森摇头:“我刚开办公司,组建好团队,还承接了几只项目,哪里也不能去,不为我自已,也要为和我一起打拼事业的伙伴着想!”

  都默了默。陈阿叔才赞道:“如若是我处于你的境地,也会这么做的!大丈夫嘛,何患无妻!”

  陈母挺失落地:“我是真心欢喜阿鹂呢,想不通,板上钉钉的媳妇就这么飞了!”

  陈宏森笑了笑:“她又不是不回来?不就三年么!”

  三年,三年真它妈的长啊!

  备注:下章大结局啦。

第壹零柒章   森森在和阿鹂谈恋爱!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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