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0
沈楠她们说要来接她，她想着麻烦就拒绝了，说和朋友一块走。
“那到时候群里联系哈，刚好回趟学校。”两人分别前唐沅之叮嘱道。
“没问题，这段时间我都挺闲的。”
回到家沈楠和林风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了，见她进门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沈楠一直念叨着“又瘦了”。
林风在一旁看着，说道：“别啰嗦孩子了，刚刚回来让她先吃饭，一会儿再絮叨。”
沈楠白了他一眼，但是果真没再多说，拿过林若谷的背包拉着她去吃饭。
两人在桌上一直往她碗里夹菜，菜多的堆了起来，她吃饭都有些不方便了，只好别着筷子拒绝沈楠夹来的的下一道菜。
“你国庆有什么安排？”沈楠问她。
“和宋瓷她们回学校看看，不然就呆在家里呗。”
“你崔阿姨开了个蛋糕店，你没事去打个下手。”
“崔阿姨怎么去开蛋糕店了？”
“她不就那样，一把年纪了还有颗少女心，想到啥就去做了。”
崔觅是沈楠多年的闺蜜，年轻时也是一枚大美女，虽然已步入中年，但是心态一直很年轻，和十七八岁的小孩在一起聊天也毫无代沟。
林若谷小时候还很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行，我这两天去看看崔阿姨。”
-
次日，四人在群里聊天，都说在家呆着实在是无聊，每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虚度光阴，四人讨论了一会儿，当下决定集合去学校逛逛。
四个人在校门口碰面，在附近吃了些东西便准备去学校里面走走。
“诶，要不我们去看看老卫，他不是住在学校里面嘛。”宋瓷提议道。
老卫从海外留学归来，思想很开放，观点也很新潮，偶尔思维跳跃也挺快，以前讲课讲着讲着也没人能听懂了，但是偶尔讲些故事也挺幽默，笑起来憨厚可掬，同学们虽然普遍不喜欢微积分，但是普遍喜欢老卫。
虽然他只教了她们半年，但是她们都和老卫处成了好朋友，后来做一些采访，举行一些活动什么的还经常邀请他参加。
更不用说林若谷。
老卫是陆虚怀的导师，她们俩谈恋爱他还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后来两人分手，和老卫见面倒不尴尬，感觉还是挺亲切，没事还会去拜访拜访他。
听到宋瓷的提议，大家一致支持。
几人没提前和老卫打招呼，直接摸到了他家门口，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四人在门口嬉闹了一会儿才敲门，敲了几下便有人来开门。
林若谷看到开门的人，只觉得缘分这种事，真是妙不可言。
陆虚怀竟然在这。
他看到她们也是一幅意外的样子，朝她们打了个招呼便侧身让她们进来。
“师兄你也在这啊。”宋瓷觉得这场面确实有些尴尬，但也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
“嗯，刚好有事来一趟江城，顺便来看看卫老师。”陆虚怀解释道。
“是谁来了啊？”老卫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是我们，卫老师！”苏千星提起音量答道。
老卫走了出来，看到来人，脸上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说道：“是你们几个小姑娘啊，今天怎么都跑过来了？”
“想你了呀卫老师~”宋瓷甜甜的撒娇。
老卫笑得嘴都合不上。
“你们师母出去买菜了，晚上都留在这吃饭哈。”
几个人推辞了几下，但是老卫态度坚决，几个便也松口答应了。
一席人坐在沙发上，主要是老卫和几个女孩子在聊一些近况，偶尔穿插这三年发生的趣事，陆虚怀就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你们现在长大太多了，当年你刚和虚怀谈恋爱那会儿，还是个小女孩呢。”几人聊到大一那会儿，老卫似是有感而发。
其余几人听到这话还觉得有些尴尬，两个当事人倒表现的十分自然，活像两个局外人。
“我还记得那会儿小谷数学学的可不行了，小陆还背地里做了好多事帮你这小姑娘呢。”老卫话匣子打开了。
“啊？有啥啊？”其余三人也顾不上尴尬了，都换上了一幅吃瓜的表情。
“小陆那会跟着我我做课题的时候，以前都是一丝不苟的，从来没见他碰过手机，后来谈了恋爱，还动不动掏出手机来看看，问他干啥呢，说教小女朋友做数学题。”
“还有啊，以前给学生出考试卷子，每次都恨不得是求着他出，你们考试那一年，这小子还主动找我说要出卷子。”
“......”
林若谷是真的被惊到了，她从来没想到他在后面默默为她做了怎么多事。
那时她对数学是真的没啥信心，一度觉得自己肯定会挂科。
临近考试的那几天，她没来由地紧张，每次他讲完题之后都会问一句：
【我不会挂科吧？】
他总是宽慰她，
【很简单，不会挂科的。】
她当时好像真的觉得这句话就是在描述事实，考前给了她不少信心。
他每次都会叮嘱她他给讲的东西下去要多看几遍，那几个重点题型一定要多刷几次，千万别偷懒。
她下去倒真的认真完成了他说的东西。
后来考试时，她总觉得题目坐起来有些熟悉，整张卷子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最后成绩出来真的超出自己的预料。
她突然意识到，
可能他动心比她想的要早很多。
她下意识地朝他那边看去。
他刚好也在看着他。目光平和温柔，包容一切。
她的心，久违的，又动了一下。
-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师母余子琴便提着些菜回来了。
因为经常来，余子琴也是江城大学外院的老师，彼此之间也都认识。
见到林若谷她们，她微笑着打了招呼，问候了一下近况，便准备进厨房做菜。
她前脚刚进厨房，林若谷便后脚跟着进来了。
“师母，我来帮你吧。”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想来帮忙打个下手。
“没事没事，你出去坐着，哪能让你来帮忙。”余子琴手上还拿着菜，一边把林若谷往外赶。
这边人还没赶出去呢，那边陆虚怀又走了进来。
“师母，我来帮忙。”
这次余子琴倒是没拒绝，看着林若谷一脸委屈解释道：“小陆经常来这，给我帮忙帮习惯了，厨艺那是比我还好哦！”
林若谷倒是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道他会做饭。
“留下来一块帮忙吧。”他开口道。
“行，那你们俩一块给我帮忙。”余子琴松口，让她留了下来。
“诶，葱不够了，我去我的盆里扯几根。”
余子琴平时挺喜欢盘弄些花花草草，自己种的还有些小番茄、小草莓、小蒜苗之类的东西。
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人在水池那洗菜，一人在砧板旁剁肉，两人各司其职，隔得极近，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倒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会做菜。”林若谷觉得两人这种感觉有些难以形容的微妙，想出口打破这种局面。
“一般水平。”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比你是要差点。”
她突然想起来上次没有回复他的那条评论。
【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蹭个饭？】
“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蹭个饭？”
脑子里的话忽然被人读了出来，有种灵魂共振的感觉。
“我技术不行，还不如在外面请你吃一顿。”
看他刚刚切菜剁肉的动作十分熟练，看起来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卖弄自己那三脚猫般的厨艺。
“看着不错，比起外面的估计只能是犹有过之。”他语气认真，但是林若谷不知道为什么硬是听出了几分调侃。
她有点被他的无赖气笑了：“不是你为啥非得蹭我的饭呢？”
他放下手中的刀具，朝她走近，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不少认真，注视着她说道：
“我这不是——在追你吗。”
她手上动作一顿，刚洗了一半的土豆“砰”地掉进了水池中，溅起了不少水花，弄了一点她的脸上。
她抬起胳膊用卷上去的袖子把水抹掉。
可以感觉到他一直盯着她在。
她有点害羞却又凶巴巴地嘴硬道：“看什么呢你？”
他视线没挪开，说道：
“没什么，就觉得——”
“你的下巴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