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62

  十年了,她的美丽没有一分减少,反而由于岁月赋予的成熟和帝王之爱的浇灌,如娇花一般盛开。

  碧霄望着她,恍惚想起来,她幼年时被父亲赶去山中采药,见到山谷之中一丛幽兰,绝世独立,迎风摇曳。

  许清菡,像极了记忆中那朵空谷幽兰。

  碧霄正细细打量着,忽然听到殿外侍从禀告道:“陛下来了!”

  碧霄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停下手上的活儿。

  果然,许清菡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她们轻声道:“下去吧。”

  碧霄应是,带着宫女们鱼贯而出。

  江飞白身着一身玄色帝王常服,慢条斯理走进来。

  许清菡从软榻上站起来,扑到他怀里,用力蹭了两下。

  江飞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回到软榻上。

  “在看什么呢?”他拿起许清菡随手放下的书卷,看了一眼,见是一本诗集,便又放下了。

  软榻宽大,许清菡窝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着转,抱怨道:“陛下,你一天都没过来了。”

  自用过早膳,他去前朝开朝会后,一直到了现在,他才回来。

  十年来,江飞白总是歇在许清菡的未央宫里,只有一日没来。

  那日,是许清菡闹小性子,把他气走了。皇帝陛下江飞白,被气得独自跑去御书房睡觉,到了半夜,他辗转反侧,又可怜巴巴地回来了。

  自那以后,他就知道了,再生气,也别跑,不然还是得回来哄。

  而且更难哄。

  江飞白暗叹一声,握住许清菡的小手,温柔道:“叫我飞白。”

  当她叫江飞白陛下的时候,江飞白就知道,她在生气。

  许清菡哼了一声,把头扭开。

  江飞白轻柔地转过她的脸,细致地亲了下去。

  他的嘴唇薄而柔软,先落在许清菡的额头上,然后是左边脸颊,再是右边脸颊,最后轻轻覆在她的唇上。他流连了一会儿,抬起头,温声问:“够了吗?”

  许清菡被亲得气喘吁吁,脸上更热了。她把头埋进江飞白的宽厚胸口,拱了两下,没说话。

  江飞白的唇角落了微笑。他知道,许清菡这是消气了。

  他这才慢慢解释起来,“今日朝中又在议纳妃之事,我给他们找了点事情做。”

  许清菡想,难怪回来得这么晚。

  她的心中有点不落忍,她把脑袋抬起来,仰视着他的下颚,轻声道:“飞白。”

  因为他方才让她喊他飞白。

  她的尾音轻颤,声音又娇又软。

  江飞白唇畔的笑意越发大。他翻过身子,一只手往上滑,摸了摸她美丽的脸,又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了两下,“你要怎么报答我?嗯?”

  许清菡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笑道:“你说呢?飞白?”

  简直是在窜火。

  江飞白咬牙,从了她的心意,但到底有所收敛,怕伤到了她。

  事毕,两人一同懒洋洋靠坐在软榻上,许清菡揉了揉酸涩的肩膀,细声细语地道:“下次去床上。”

  江飞白瞥了一眼殿中的大床,“帷帐还没换好。”

  宫女们把帷帐换到一半,就被许清菡叫出去了。

  许清菡瞪了他一眼,拿手轻轻捶他。

  江飞白捉住她的小手,用大掌覆住,神色十分怡然。

  他停了一会儿,见许清菡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

  江飞白暗叹一声,将方才滑落在地的诗集捡起来,交到她手上。

  上一回,也是在这里,江飞白记得清清楚楚,两人夫妻敦伦至一半时,许清菡忽然说:“飞白,飞白,快把我方才看的诗集找出来!”

  江飞白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奈何宫女们又被挥退了,他虽然额头见汗,但仍然忍耐着停下来,去给她找那劳什子诗集。

  等到他千辛万苦找到掉到软榻底下的诗集,交还给她,见她满脸兴奋之色,江飞白就多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飞白。”她娇娇地倚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双眸亮晶晶的,“我方才想到了,这一处,原来的字不好,要用这个字更好!”

  她指着诗集上的一首诗,圈出来给他看。

  江飞白:真是见了鬼了。

  窗牖之外,北风呼啸,落木萧萧。江飞白回忆着往昔,又瞥见许清菡认真看书卷的身影,什么抱怨都说不出来了。

  唉,罢了,她若喜欢,便都随她吧。

  江飞白正凝神想着,许清菡忽然问道:“飞白,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纳妃?”

  十年来,江飞白一直没有纳妃,朝中大臣每每催促,他便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

  他将国家治理得兴盛,虽有这点小小瑕疵,大臣们也无可奈何。

  江飞白含笑看她,反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许清菡指着诗集上据说是由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怨郎诗》,递过去给江飞白看,“忽有所感罢了。”

  卓文君随司马相如夜奔,之后又当垆卖酒,供小夫妻维持生计。司马相如虽然看起来十分深情,但他发迹以后,仍然意图纳妾。

  卓文君心灰意冷,提笔写下《白头吟》,传为绝唱。而这首《怨郎诗》,据说也是卓文君同期作品,但一些大儒并不认可。

第52章 番外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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