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动,目光如网拢杂。

  唯独明舒却少主人公的自觉,恍若不解地抬头,她眉眼纯净柔韧,轻巧面对众人的打量。

  蒋依曼心底作祟,她正要找事儿,又听身边的男人给话里的陈年浊酒续了一杯与此前大相径庭的含义。

  程宴洲阴桀声响起,“她…”

  “是谁,不是你能打听。”男人警告着丢下剩余的半句话,宛如钉子敲蒋依曼不知深浅的脑子里。

  女人讪讪地点头,“对不起。”

  明舒敛了眉,专注回自己手上的剧本。周围人被提着一口气的八卦心态顿时跌散,拼都拼不回去。

  程沅鼓了鼓嘴,她不了解自家堂哥和明舒之间的纠葛。但要说有前女友的话,再怎么轮也该是杨洁那个女人吧。

  程沅没好气地扯了下嘴角,她又悄咪咪地去看乖乖坐在一边背剧本的乔也。

  心里舒坦了。

  时屿挑眉,脸上的冷酷勾划了浓浓的厌倦,他捏着手里的薄荷糖任性妄为,心情说不上好与不好。

  程宴洲眼眸锐气交叠,他视线有目的地逡巡,旋即理了下领带的系好的位置,端正笔挺地走了出去。

  在转身的刹那,男人眼底死死按住的冲动才趁机爬上眉峰,面色不显,但气场幽幽。

  戾气狭长。

  如果没看错,他掐断话语的半分钟里,女人从头到尾都似毫不知情的飞鸟,掠翅而起,真的只为经过。

  不是她吗?

  又或者,伪装得太好?

  程宴洲离开的房间里,气氛缓缓回温。江敬看出了几个演员的心不在焉,干脆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会儿,再把脑子转回来。

  程沅她们闲不住跑到外面去,蒋依曼更是没脸再待下去。

  明舒从左宁手里抱回喵呜,轻手轻脚地给它顺毛,直到薄荷糖的清香逐渐靠近,在怂恿她鼻尖的渴望。

  时屿满不在意地瞥了眼她的那只猫,黑里藏白,跟弄脏了的雪似的。

  “他说的是你吧?”男人俯身,不怀好意地看她。

  明舒懒懒地伸了下腰,原先话里的专心丢了七分,“或许吧。”

  时屿耸了耸肩,轻啧道:“他在试探你呢,小师妹。”

  闻言。

  女人的面色淡淡,目光通透中早将这个可能性揣测了几遍。明舒扬眉,“我知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时屿冷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地丢了这么一句。

  明舒动了动喵呜的小爪子,认真地反问:“为什么提醒我?”

  时屿舌尖抵了下上颚,单手插兜,一贯的吊儿郎当,嗓音玩味:“能让程宴洲不爽的人我都会帮了。”

  “何况—你还是我的小师妹。”男人话里半真半假,听不真切。

  明舒想了想,好心地奉劝他道:“别太入戏,时屿。”

  男人睫毛扇了扇,没头没尾地说:“不叫我时大明星了?”

  “挺好。”

  ——

  江临风上午在片场转了一圈,不多会儿和程宴洲坐上了男人那辆迈巴赫回市中心。

  寥落的街景一排排地往后,车里,程宴洲忙里抽闲翻了下剧本,他眉头皱着有自己的一套思绪节奏。

  江临风巴拉了几眼,剧本摊开的位置全是明舒的戏份,他多少也能琢磨出点门道。

  男人捏着那几页纸,明舒那番言语不似作伪,感同身受的人才最有发言权。

  她该是经历了什么…

  “虽千万人吾往矣。”程宴洲呢喃,心跳的频率连他自己都摸不准。

  ——

  最近几天的戏份都比较轻松,江敬作为导演虽然要求苛刻,但从不故意为难谁。

  明舒和乔也他们相处着,剧组的主体氛围倒是不赖。除了蒋依曼爱闲言碎语,又喜欢给自己找存在感。

  片场休息时,蒋依曼又开口吆喝了句:“听说北城今晚有烟火晚会,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啊?”

  明舒的手正按在和纪双莞的聊天页面,提到的内容也是有关晚上去看烟花的。

  一年一场,盛况难得,明舒几年前也有幸和人亲历一番。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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