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与花(7)

  霍天北怎么会承认,“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自己想去。”顾云筝才不会直言道出自己对他的不满,那多没意思,好像委婉地求着他改变似的。

  霍天北却没个正形,辗转吻住她,语声模糊,“我是不是这样欺负你了?”手又落在某一处,“似乎是长大了一点。”

  顾云筝尴尬不已,不知该哭该笑,这几日fu部涨,xiong部也涨,烦人的很。她扭着身形,“不是说好了……”

  “可我想你了。”女子易怀孕的日子说法不一,有一种就是小日子前后。他可不能让她养成每到这种时候就避免这回事的习惯。凡事都是一样,早作打算总要好过临时抱佛脚。

  “……”

  “好么?”他语声分外温柔,随即而来的亲吻亦是,能将人溺毙一般。

  顾云筝的心就这样软化下去,迟疑片刻,轻轻环绕住他。

  **

  风里鸟语花香,暖意融融。

  顾云筝匆匆忙忙走向正厅去见管事,跟在一旁的堇竹满脸喜色。

  霍天北还留在房里洗漱。

  许是因为霍天北起身的时辰没个准,李妈妈等人遇到两人晚起时,便会自动将前来请安的安姨娘、秦姨娘、熠航拦下,不惊动他们。

  于是,顾云筝险些就睡到日上三竿。她能怪谁?有那个人在家的时候,谁都怕他,她就要被人们放到第二位。这很正常,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睡迟了责难谁。

  到了正厅前,顾云筝听闻大夫人寒意入骨的语声:

  “顾云筝!你给我站住!”

  又要发什么疯?顾云筝扯扯嘴角,从容转身。

  大夫人月白色的身影匆匆到了近前,她看着顾云筝,冷笑连连,“你可真行啊,你心肠怎么那么歹毒?”

  顾云筝语声比平日显得冷漠几分:“你有话直说,我还有事,没闲情听你数落。”

  “是不是你吹枕边风,让侯爷对林家下手的?!”大夫人的语声猛地拔高,“我父亲、大哥连夜被下了大狱!我们林家遭难,于你又有何好处!”

  顾云筝神色无害,凝视大夫人片刻,“要不是念你是孀居之人,我少不得命人掌嘴,教教你怎么说话。”

  堇竹上前去,“夫人去办正事吧,闲杂人等交给奴婢就是。”说着话飞快出手,钳制住大夫人。

  顾云筝转身之际,冷冷瞥了大夫人一眼。她眼神很少流露出真实情绪,而反面情绪一旦流露,便特别伤人。一如此刻,看着大夫人的冷漠目光充斥着蔑视、不屑。

  让人没来由地自惭形秽。

  大夫人恼怒至极,偏生不能挣脱,斥责堇竹:“反了你这小蹄子了!”

  “堇竹,”顾云筝脚步一顿,“她想去见侯爷就让她去见,她一味对你胡言乱语,你也不必客气。想打就打,我担着。”

  堇竹笑着称是,转头对上大夫人,撇一撇嘴,笑容中多了几分冷屑,“大夫人,你也不想被奴婢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教训一通吧?”

  跟随大夫人前来的丫鬟婆子要上前阻拦,春桃却早已对院中的人打了手势,将那些人拦在中途。

  堇竹看在已故大爷的情面上,也不想让大夫人再也没有见人的余地,给了台阶:“我送您去见侯爷。”

  一句话提醒了大夫人。

  正屋的霍天北刚刚穿戴整齐,出门之际,遇到了被堇竹“搀扶”过来的大夫人,微微扬眉,停下脚步。

  大夫人见到他,愤懑、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出声时语带哽咽:“四弟,你与我说说,我父亲、大哥下了大狱,是不是你与人打了招呼?你、你这是为什么?雅柔的事我知道你不同意,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要是知道有这一天,还怎么敢提那件事?再者说了,雅柔的事不是已经作罢了么?你为何还要下此狠手?”

  她语声刚落,堇竹就上前行礼,绘声绘色地与霍天北说了刚才的事,毫无诚意地道:“夫人自然说的是气话,可奴婢实在是为夫人意难平,对大夫人多有冒犯,还请侯爷责罚。”

  霍天北凝了大夫人一眼,“我是在帮你父兄,你就别管这些了,日后也不要为了这种事迁怒云筝。”

  ☆、蝶与花(7)

    “不管?”大夫人泪珠滚落腮边,“那是我至亲,你要我不管?侯爷若是不闻不问,那么我只好回娘家去,随着母亲奔走,而且要用你定远侯的名义求人。”

  霍天北不为所动,“你去。”

  倒让大夫人一哽,随即掩面哭泣起来。

  霍天北温声提醒她的失态:“在这里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等大夫人克制住情绪,继续道,“你父兄死不了,不愁相见之日。到那时你问问他们都做过什么。别人的钱财是赚来的,他们的钱财是贪来的,素日里挥霍无度,惹了言官御史的眼。分内公务一概不知,整日里只盯着皇上、权贵身边的女人,让你娘带着你两个妹妹寻机攀附权贵,着实令人不齿。”他无声一笑,“这样的人,在坊间都碍人的眼,在官场就更留不得。只是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我才与人打个招呼,早些发落了他们,免得到头来连命都丢掉。”

  大夫人用了些时间才消化了这一番话,看着霍天北的眼神,慢慢有了恨意,“那你为何不早说?若是早些与我说,哪里还有雅柔要进府的事……”

蝶与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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