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56

  符锦慌乱地望了她一眼,继而低下头去,回避着她的审视。

  沈令言继续道:“符家的案子正在审理,你家族中的男子均已入狱。皇上的用意很明显,他想知道的,你如实相告,便能从轻发落符家;你若是不识相,便与家族一同下黄泉,我保证你会死得极其痛苦。贺太医给你诊治的时候,好生思量。”语毕起身,踩着不紧不慢的步调出门。

  有小厮来禀:“摄政王路过沈府,有几句话要跟您说。”

  沈令言背在身手的手动了动。大半夜的,他要去何处,才能“路过”她的沈府?

  郗骁找的这理由真可笑。

  她微微颔首,“请。”

  ·

  贺太医去往书房院的时候,经过通往内宅的甬路,望见郗骁与沈令言相对而立,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什么。

  两个人都是一身玄色,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弱似柳,妙的是气势上竟能平分秋色:神色看起来都很平静,都是一身的杀机。

  贺太医瞧着就心惊不已,连忙收回视线。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沈令言不是与郗明月有些交情么?郗骁何以对妹妹的朋友来意不善?沈令言又何以对朋友的兄长满怀敌意?

  猜不透,想不通。

  当做没看到就好。

  贺太医加快脚步,去了书房院。

  ·

  郗骁目光沉冷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你回京复职一事,是谁的主张?”

  沈令言如实道:“皇上传密旨,我奉命回京。”语气凉凉的。不在宫中,不在帝后面前,她便不需要再敬着任何人。

  “眼下作何打算?”郗骁又问,“是保护皇后,还是听命于皇上?”

  “都是分内事。”沈令言微微挑眉,“王爷入夜来访,就是要问这些废话?”

  郗骁不说话,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

  沈令言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回府是为公务,你可以走了。”

  郗骁眉峰微动,“近来幕僚帮我选了一个女子,等你清闲一些,我会请皇上派你帮我详查她的底细。你可愿意?”

  “恭喜王爷。”沈令言躬身行礼,“只要皇上发话,我自然领命,尽心竭力。”

  “辛苦。告辞。”郗骁说完,转身离去。

  沈令言神色如常地回到外书房,一面耐心等待符锦那边的回音,一面命人将誊录的刑部审讯符家男子得到的口供整理出来。

  口供若是没用,还有暗卫做惯做熟的种种刑罚,天亮之前,总能撬开符锦的嘴。

  而实际的情形,则是符锦要当面与萧仲麟细说原委:“我信不过你,有些事又是皇室秘辛,一定要当面禀明皇上。”

  沈令言无所谓,只是唤来几名手下,“说说话,打打岔。别让她太闷。”真实用意是让符锦的心绪更为慌乱、恐惧,如此,明日见到皇上,才不至于出岔子,害得影卫落得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几名影卫当即会意,齐声称是,让沈令言放心,安心回内宅歇息。

  ·

  这一日,许家也出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许幼澄信任的刘大夫,许家自然是不会放过。把人抓回来讯问了这几日,刘大夫最终语出惊人:他来许府为许幼澄把脉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喜脉,只是不敢问她,更不敢对任何人提及。

  许之焕听说之后,半晌做不得声。

  许大奶奶得到消息,惊得面色煞白。

  这日傍晚,去寺庙小住的许夫人回到府中,听战战兢兢的管事妈妈说了这件事。她震惊、错愕,随后就要去外院询问许之焕,走到门口,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反应迟钝,可身边的管事妈妈、丫鬟反应不慢。在寺庙里小住期间,她们已经委婉地告诉她:这固然是老爷为她着想,却也真的有些生她的气了,不然何至于让她交出主持中馈权力的同时到寺庙上香。

  许幼澄出事,是在她主持中馈期间。

  许之焕怪完次女自甘下贱之后,就该怪她能力不济、只会给他添乱吧?

  这是一定的。

  既然如此,她就算去找他,又能说什么?

  相府的闺秀怀了野种……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必能让许家颜面扫地,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她缓缓地转回室内,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越来越苍白,眼中沁出的泪,一滴一滴滑落到面颊。

  ·

  戌时,许幼澄被送回许府,由小厮带到外书房。

  许之焕、许昭、许明、许大奶奶、临安都在。

  许大奶奶知道,公公命人唤她过来旁听,是为着让她知道,在许家,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许幼澄进门之前,许之焕望向临安:“老三在何处?”

  临安恭声道:“这几日,三爷一直闭门苦读,丫鬟、小厮每日都见不到他的面儿,送饭时只是把食盒放在书房门外。”

  许之焕道:“这样再好不过,正合我意。你安排几个人,好生照看他。”

  临安会意称是。

  又一个变相被禁足的人。

  许幼澄走进门来,穿得十分素净,面上罩着轻纱。她的脸是彻底毁了,每日照镜子的时候,对她不亚于噩梦。

  在厅堂正中的位置站定,许幼澄恭敬行礼。

  许之焕吩咐道:“把刘大夫带进来。另外,去请夫人过来。”

第027章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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