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芙蓉   姐姐对你不满意117

  这道粥是孟梁观点的,他看着服务员把五盏粥品挨个放好,不由就看向了岁初晓。

  岁初晓白他一眼,拿起勺子,刚要把那根张牙舞爪的东西按进碗底,他伸手端过她面前的那一碗,拿起自己的筷子,就帮她挑着里面的虫草。

  一边挑还一边对山木说:“她胆子小,不喜欢这个东西。”

  男人声线低醇,语气温柔。

  只看山木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给孟梁观贴上了体贴好男友的的标签。

  岁初晓已经懒得解释。

  就让这个男人自导自演自我陶醉吧,她跟他之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没必要炒的国际友人都知道。

  孟梁观把挑好的粥重又放到岁初晓的面前,还不忘嘱咐一句,“你胃不好,这款粥养胃。”

  言下之意,被他的筷子翻过的粥,她也得吃掉。

  拜托,咱们两个还有那么熟吗?

  终于熬到结束,王修林去送山木先生回赶飞机。

  岁初晓也没有喝酒,开车送那位同行回家。

  可是,她车上的乘客,除了那位同行还有孟梁观。

  后者是趁着她发动车子,跟人一块挤上来的。

  岁初晓没有多费唇舌,把同行送到家以后,就径直开车回了掌上观,完全把后面坐着的那位当成了空气。

  等她到了掌上观的门口,把车子一停,车门一锁,就往里面走。

  孟梁观连忙叫她,“还有我!”

  岁初晓搭理都不搭理,继续往前走。

  孟梁观两步追上,把她的手一拉,“晓晓,你把我落下了。”

  岁初晓任他拉着,冷冷一笑,“都没有别人了,孟总还演给谁看呢?”

  孟梁观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给你看!看看这几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惩罚有多重!”

  说着,他把胸前衬衫一扯,纽扣崩落,他牵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按。

  岁初晓拼力挣扎,“有病吧你?”

  “是的,我病了,病入膏肓……”

  男人声音一沉,拉着她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当岁初晓微凉的指尖触上他滚烫的胸膛,头皮一麻的不仅仅只有孟梁观,还有岁初晓。

  她知道他瘦了,却不知道会瘦成这个样子。

  这是以前她最喜欢的地方,结实有力的胸肌,他用力的时候会有让人头皮发麻的震颤从肌理最深处传出来,震着她的手掌。

  可是,此时她触到的却是他的肋骨。

  岁初晓的眼泪很没出息地就落了下来。

  孟梁观的嗓子一下就哑了,“晓晓……”

  他想来抱她,岁初晓却把他一推,戏谑着说:“不好意思,亲爱的,姐姐已经验过货了,我对的身材,不满意!”

  说着,她用指尖儿点在他的胸前,一推,迈步就走。

  孟梁观还想来追,岁初晓叫了一声“岁初二”,一条黑影就从角落里窜出来,逼在了孟梁观的面前。

  孟梁观憋着气指了指岁初二,好!行!不错!白眼狼!

  他养了它四年,不及回来她对它这四天!

  ……

  岁无念和岁无忧今晚又去跟他们的三姥姥睡了。

  长夜无趣,经过今晚的折腾,岁初晓不信自己还能睡得着。

  她洗了个澡,随便套上一条舒服的家居裙,就去了她的冷室花房。

  这个花房就建在主屋的旁边,是岁初晓的工作室。

  掌上观近几年的获奖作品,几乎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岁初晓在工作室里逡巡一遍,搬出了养在最角落里的那株老榆桩。

  那还是上次三叔清理院子,她在三叔的院子里挖的。

  养了半年多,当初的榆木疙瘩,已然长成了一团乱蓬蓬的绿树球,像个蓬头散发的小疯子。

  蓬勃倒是蓬勃,只是没有多少美感。

  岁初晓把榆桩搬到花案上,就开始了修剪。

  她因循就势,试着给这棵老榆做了一个斜干式探月造型。

  左右端详,竟然很不错。

  再把它的枝叶疏一疏,修剪出一个潇洒扶疏的形状,就趋近完美了。

  对于岁初晓来说,这是比香氛SPA都要解压的休息。

  看着那棵原本杂乱无序的植物在自己的手下慢慢变得服帖有序,富有美感,是特别舒爽的一件事情。

  时间已过凌晨,看着那棵榆木桩已经初露美态,岁初晓的心情也已经渐渐平复。

  她感觉自己可以睡一会儿了,才决定收工。

  她先把工具都收好,然后伸开两臂往后展一下,再两只手交叠,往上拉伸,以此缓解脖颈和后背的酸痛。

  此时,她没有穿文胸,只套了一条白色的棉麻长裙,裙摆宽松,袖口是木耳边的小飞袖,裙摆和袖口上都绣着浅色的小雏菊。

  她身后,那棵被她养了好几年的山茶花开了,密密蓬蓬的一大束,粉得空灵。

  她就是花丛中一只小憩刚醒的猫咪,正闭着眼睛,伸展着纤细的腰肢。

  胸前那如温水荡漾的两泓显出来,勾人心火。

  淡淡的酒气忽然溜进鼻间,岁初晓猛地一睁眼,男人已经欺身而下,从后面吻住她。

  岁初晓被他扳着下巴,脖颈后仰,这个姿势很难受,呼吸被堵个严实。

  他吻得还深,一时间,沉溺的感觉让她大脑缺氧。

  她拍打着他,他擒住她的手,扭在身后。

  她像是一条被人拎住耳朵的小兔子,拍打挣扎都不管用,就只剩下了牙齿。

  孟梁观的唇上一痛,一下退离,伸手一抹,指肚上都是殷红。

  这一次她咬得狠,他唇峰上的一抹很刺眼。

  笑意吊在孟梁观的唇角,他的眼眸却湿透了。

  他求她,“四年前你这样讨好我,现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岁初晓扶住身后的长案,大口喘着气,因为惊吓和缺氧,脸和脖子红了一片。

  她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答:“岁初二帮我咬开的门锁。”

  岁初晓:好!行!不错!白眼狼!

  明天吃红烧岁初二。

  今晚不过一杯酒,孟梁观就醉了。

  醉得离经叛道,醉得尊严尽失。

  他望着岁初晓,表情痛苦,“晓晓,你把我当鸭,当牛郎,当情夫,当什么都好,请你,不要不理我……”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

  岁初晓没有后退,她摸起身后的枝剪,直接抵在了他的身前,“再敢往前迈一步,捅死你!”

  女人眼神凶狠,杀意腾起。

  孟梁观却没有停,他再往前一步,那柄枝剪就刺破了他的衬衫。

  锋利的刀口划破布料的声音细微而清脆,像是一根针,直入骨髓。

  岁初晓心口猛地一跳,低头去看,他黑色的衬衫也只不过是暗了一些,血腥味却已经出来。

  岁初晓咬着牙,无动于衷,依然那样执着剪刀。

  孟梁观一笑,两指夹住那柄枝剪,慢慢上移,直移到他心脏的位置,说:“往这里捅吧!挖开来让我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会让我这样难受……”

  说完,他两臂一展,下巴一抬,眼眸温柔地锁住她,坦然受刑。

  他衬衫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而绷紧,胸前那层薄薄的肌肉的弧度凸显出来,下颌的线条却凛冽如刀。

  最终,还是岁初晓先放弃了。

  她把剪刀丢开,背转过身去,扶着长案,颤抖着手,指了指门口,“滚!”

  男人没有走,顺势把她一抱,就将她压在了案上。

  “你让我往哪里滚?”

  他的嗓音哑得着了火,“这里,这里,”他只手下探,“还有这里,都是我的……”

  岁初晓没有推拒,他的手却最终在她小腹那一痕异样的地方停住了。

  他的眼睫震颤着,薄唇抿了几抿,才终于鼓起勇气,屈下长腿蹲下*身去。

  当他看见那一条横在一片雪色里的,足有他的手掌宽的手术刀疤时,情绪再难控制。

  他把冰凉的嘴唇贴上去,突然就痛哭出声,“晓晓,你怎么可以……”

  岁初晓把脸扭向一侧,闭上眼睛,冰凉的月光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外面夜空一片云彩飘过,携风带雨,雷声紧密。

  铜钱大的雨滴落在园子里盛开的芙蓉花的花心里。

  实木长案又冷又硬,身前的他,炽热滚烫。

  岁初晓腹背受敌,难推难拒。

  在他湿糯滚烫的温柔里渐渐哑了嗓子。

  雷声过后,雨住云收。

  被雨水浸透的院子,软如春泥。

  孟梁观抚平岁初晓的衣裙,轻轻地把她抱起。

  她任他抱着,脸埋在他的胸前,羽睫紧合,战栗未消。

  抱她回房时,孟梁观看见层云已散,一牙月儿挂在天角,清清摇摇。

  在一点月色的清晖里,他把衬衣裹在她的身上。

  她依然瘦,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一件衬衣几乎把她整个包住。

  他就那样抱着她,站在园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

  陪伴了他四年的清城的月亮,没有她园中的漂亮。

第50章 芙蓉   姐姐对你不满意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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