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41

  何心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无奈跟了上去,谁叫他家公爷想不开非要他管着二小姐呢。

  等进了兰馨院。

  “本小姐要睡觉了,你不准进来。”宁兰芝道,瞪着他关上了房门。

  求之不得,何心翻过一个白眼,靠在门边冷着一张脸当门神。

  过了几息,宁兰芝贴在门边听见门外没了动静,悄悄打开房间里的窗户,轻手轻脚地翻了出去。

  此时沈府门口一改往日的冷清,今日甚是热闹。

  “惟修你这个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老东西给老娘我出来!”

  孟家姑奶奶一阵狮吼,嚷得一旁的邻居褚赫偷偷探出头来,见孟柒身后竟还带着十来个手拿家伙式的家丁,啧啧称奇,不禁感叹悍妻还是别人家的悍,他家的一比简直就是乖乖鸟。

  沈府门大敞,孟柒夺过下人手里的木棍狠狠敲了敲沈家大门,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告诉你,你今日若不出来,老娘我就砸了这沈府大门!”

  “好家伙,当初走的时候你想走就走,今日回来竟然也是想回就回,你惟修把我这发妻当什么?当个摆设吗?!”

  惟修躲在廊里的柱子后面,见门口的妻子心里发虚,驳斥道:“没拿你当摆设,这这就是忘、忘了——”

  “放你娘的狗屁!惟修你快给我出来!”

  “我不,你把棍子放下我们好话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话——”

  沈文宣在堂内喝茶看得开心,宁维梁说到做到,还真把孟家的姑奶奶找来了,这孟奶奶虽是凶狠了些,但十分懂礼,守在门口一个时辰了都没擅闯进来胡闹,可敬,只是骂人的话太难听了,什么该断子绝孙的老阉人了,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的老畜牲了

  再来点再来点,摩多摩多。

  沈文宣难得看到惟修这般狼狈,关键他还不敢还嘴。

  “要不让那位老姐姐进来吧?”焦诗寒道,他已经换了副模样,没了原先的五分像,眉目淡了些,气质微冷,身着一袭白衣坐在那儿无端一朵雪莲,就连瞥过来的一丝视线都仿佛带着冷气。

  他骨相好,无论易容师怎么改容貌还是美的,除此之外还戴了半扇银丝面具,只薄唇透着一丝红,眼珠浅褐,若盯久了好像能尝到他冰皮下藏起来的甜味儿。

  沈文宣看着他无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喉结,一时回不过神。

  “不行!不能让她进来,不能!”惟修高声反驳道,惊醒了沈文宣,不由瞪了他一眼:“怕什么?这都是你该受的,让你夫人用棍子抽上你一顿,消消气不就好了。”

  惟修:“你说的倒是轻巧,你那么勇,有本事让阿焦抽你一顿!”

  沈文宣瞥向阿焦,正好焦诗寒看过来,视线相触,沈文宣挺直腰背,道:“老家伙你不懂得享福,就是让夫郎敲我一顿,那也是美的。”

  焦诗寒忍不住掩唇笑了一声,清清冷冷中,骨子里是温柔的。

  “要不我帮帮你?”沈文宣提议道,“你是世家大儒,何不写首情诗哄哄夫人开心?”

  “滚!”惟修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我学得满腹文章不是为了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酸腐玩意儿。”

  迂腐,沈文宣嘲讽一笑,难怪当初对女子称帝那么反对,老了老了,还是这般模样。

  虽知道长公主的事错不在他,但也有他们这些文人墨客一部分原因参杂在里面,沈文宣凭良心说毫无芥蒂那不可能,他气量小,做不到。

  但与孟家的关系怎么也不能搞僵,以后或许还用得着,沈文宣只能提起心思提笔在纸上写了几笔,焦诗寒偏斜着身子看了几眼,瞬间惊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他轻声念道。

  惟修耳朵一动,看了过来。

  “谁说情诗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写得上不了台面只是因为你水平不行。”沈文宣道,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惟修可不管他怎么说,坐过来拿起他手上的诗仔细研读,心中啧啧称奇,这人说过红三水西不是出自他手,他想着这四本风格迥然不同,确实不像一个人写的,但现在又看这人写的情诗不禁有所怀疑。

  “老嫂子,进来吧,惟修老头有东西送你。”沈文宣喊道。

  惟修一惊,刚想阻止他但为时晚矣,孟柒就等着这句话,听他说完三步并两步,风风火火地跨了进来,一把拧住惟修耳朵拉他起身:“老东西,你躲啊!我看你怎么躲,老娘我今日不打断你的腿就不姓孟!”

  “别别别,你先看这首诗,你看完这首诗再打我也不迟。”惟修终究还是败了,客客气气地捧着纸张给她看,若是再给他施加点儿压力,让他念出来也不是不可。

  孟柒本来毫无兴趣,以为他只是在跟她耍花招,但猛得看一眼竟是动容:“这、这是你写给我的?”

  “嗯,”沈文宣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这确实是惟老先生写给你的,就为了想写一首诗讨你欢心,所以才客居我府,这才迟迟没有回去,”

  孟柒“哼”了一声,讨她欢心她可是不信,讨她不打才是真的,瞥向惟修那鹌鹑样儿,胸腔里的火稍微降了点:“诗都写完了,可是愿意跟我回去了?”

  惟修点点头,手指悄悄移开正指着他的棍尖。

  孟柒收回棍子,想着回去再收拾他也不迟,在别人家大吵大闹为免有些唐突,福身道:“多谢公子收留我夫君这些时日,改日我必再来登门道谢。”

  “老嫂子客气了。”沈文宣笑道,起身送他们出府,孟柒一直拧着惟修的耳朵,走哪把他拧到哪,疼地惟修一脸扭曲,身后还跟着他带来的诸多弟子。

  这都把面子丢到学生面前了,估计之后讲课都尴尬。

  沈文宣看着好笑,再回来时却见焦诗寒又写下来那几句诗,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太高兴。

  沈文宣:“”

  硬了。

  轻咳了几声,沈文宣坐回去揽住他的腰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也没有生气,”焦诗寒闷闷地道,摸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句,“我以为这是你写给我的。”

  但却是写给惟修让他讨夫人欢心的。

  焦诗寒眼神落寞,周身也冷了些。

  沈文宣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笑了声:“这可不是我写的,是我抄的一首古诗,名叫诗经,作者不详,我要写的话可不是写成这个样子。”

  焦诗寒抬眸,虽没说话,但眼神却在问他会写成什么样?

  “你想知道啊?”沈文宣垂眸看向他的薄唇,凑近吹了口气,眼神露骨,“我告诉你,阿焦知道一三一四是什么意思吗?”

  焦诗寒转念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是一生一世,”沈文宣笑了,“那五二零呢?”

  焦诗寒视线一偏躲开他的注视,虽还是不知道,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是我爱你。”沈文宣道,捏起他的下巴倾身就要吻上他的唇,却被焦诗寒一把挡住,若让这人肆意地来,他脸上的脂粉怕是要掉个干净。

  “你别动。”他道,闭上眼轻轻吻在他的唇上,唇瓣相碰,点燃了酥麻和灼热的温度,沈文宣握紧他的腰控制着力道按揉,刚想深入就被门口的一个大嗓门给破坏了气氛。

  “这是沈家吗?我找宁——不是,我找焦诗寒。”德六杵在门口正中喊道,看了看大门想着沈府怎么这么不讲究,大白天开着正门,那上面的铆钉竟然还扁了几颗,被砸了?

  焦诗寒猛得睁开眼推开他,挪开软垫,欲盖弥彰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耳尖红透,甜味儿已经溢出来了。

  沈文宣很不爽,阴沉沉地瞥向门口的傻大汉,拧眉示意下人让他进来,关好大门。

  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沈文宣看了眼院里的护卫,心中警惕,但面上却不显:“你找我夫郎做什么?”

  德六也打量着他,又瞥向他旁边坐着的人,惊艳了一下,想起来之前义爷跟他说的情况,立即躬身大声喊道:“小少爷、姑爷好!”

  沈文宣一顿,不得不说,这声姑爷他听着还是挺舒坦的,这应该是宁府上的人。

  轻咳一声,道:“别套近乎,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德六直起身小心地掏出袖中的玉壁,怕他们看不清两手捧着展示了一圈,他记得义爷说过让他动静小些,便压着嗓子小声道:

  “这是太后的信物,得下跪。”

  跪个屁!沈文宣拉住要起身的焦诗寒,眼神一瞬间就冷了:“你说不说?”

  德六一愣,这人看着咋要吃人呢?直起身子摸了摸头,说道:“义爷让我请小少爷赶快回去,太后派来的人正等着呢,要接小少爷进宫,义爷还特别嘱咐了,说姑爷您别犯浑,这是太后的懿旨,违抗是要杀头的。”

  焦诗寒一惊,握住沈文宣的手就要起来,但沈文宣一拽,将他拉腿上抱着,凑近他耳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若真有胆下懿旨,那来沈府的应该是个太监,这来个家丁算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沈文宣问道。

  “德六。”

  “德六?”沈文宣眼眸在他身上一转,道,“我看你浑身肌肉应该是很爱习武,正好,我府上这些个护卫哪个武功都不差,让他们与你切磋切磋如何?”

  “不行,我还有正事——”

  沈文宣不等他说完,看了眼院中护卫示意他们动手:

  “点到即止为可,若德六你赢了,我便带着我家夫郎去一次宁府。”

  护卫动手得太迅速,招招成风,出其不意,德六躲闪不及,一个侧闪不下心将手中的玉壁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磕在台阶上,壁碎。

  沈文宣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在耗时间,右手提起笔墨写了短短几行字。

  太后来找他的麻烦了,不回挖一些未免不好。

  宁兰芝一直跟在德六后面找到了沈府,此时看到这阔气府宅还未深想就看到了褚府门前停着的马车,大概来往的人都会认为这马车主人是来找褚府里的人的,但宁兰芝却浑身一凉。

  她知道那不是,因为这是傅家傅彦睿常坐的马车。

第86章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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