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世   傅晚韫和你是天赐。35

  ……这种事后诸葛,因抗拒傅晚韫而心情复杂的她决定不争论。

  原主说好的万人迷人设没有,与傅晚韫的三次照面都把对方开罪了,怎么才能做到“让傅晚韫答应娶她”呢?

  对方那双被碎发遮掩的美眸不是暗红就是腥红,按原著傅晚韫内功混乱就会引发眸色充血的设定来看,也就说是这人时时刻刻都在发疯。

  ……别说正常沟通培养好感了,只怕她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呼吸都能让对方拔刀。

  不是挖眼就是割喉。

  唯一安慰的是,识海还说她就算是死,也只会照前世老路死在傅云泽的手里。

  也就是说,要她命的只有傅云泽。

  生活太不易,许意棠叹气。

  好不容易躲过赏梅宴被狗男主磋磨,回了宫吃饱喝足补充体力的她就想睡一觉。

  谁知道梦里如此混乱。

  好不容易回到现实,还没平复被迫接受梦境所说“她是前世楚端静丢的三缕魄,即就是阴差阳错具有现代思维的重生人”的复杂心情,也没思考两个半月如何让傅晚韫娶她,柳皇后就支使她给傅晚韫送请帖。

  还未离开临安,手中也无从收集柳皇后所做的罪孽之证,等同于她不得不忍耐柳皇后。

  她又想起凤贤宫与柳皇后一番母慈女孝后,后者情真意切的话。

  “本宫唤你给大唐摄政王送请帖实属无奈,静儿你也知赏梅宴一事……太医说永乐身子还未痊愈,实在不宜走动,淑儿又受惊过度,唯有静儿你这位嫡公主才可让本宫放心。”

  好意思说嫡公主,平日里接受万民敬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起原主?

  装晕避开赏梅宴丢尽面子里子的尴尬,楚倾颜又不是泥塑的,怎会娇弱到一场赏梅宴就能气出病?

  纯属看她一人名声和小命都没受损,想让她也被傅晚韫这尊手段很辣的煞神折辱。

  这副事关三日之后狩猎大会的请帖,理论上不应该落到她这位公主头上。

  但转念一想,柳皇后挂的是“皇家私狩”,特意邀请大唐贵使赴会,算国事,也算家事。

  大楚唯一的皇子也是太子远在云巅书院求学,交涉能力出众的长公主又被气得卧床难起……而楚端淑,莫说庶出身份,仅仅见到被砍了肢体的身骨都能吓晕。

  要是让她送请帖……怕是傅晚韫一个眼神过来当场吓跪,简直丢尽大楚皇室颜面。

  权衡之下,皇室只剩她这一位人选了。

  她很不忿柳皇后冠冕堂皇的话外之音,但转念一想没有接触哪来的刷好感。

  她还年轻,还不想英年早逝。

  就当为了在地狱模式活下来,不想来也得硬着头皮来。

  这样一番自我安慰,许意棠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了。

  “摄政王到——”

  胡思乱想间,门外一道拉长尾音的冷肃声线传来,让她克制不住身形颤了颤。

  “公主莫慌,奴婢陪您。”哪怕汀兰养在深宫不知世间险恶,只是大唐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王威名太大,她想没有印象都难。

  生死问题最能检验人的护主心思,汀兰害怕归害怕,想到自家孱弱娇贵的公主,还是努力贴近许意棠小声道。

  “好。”许意棠挑眉,余光瞥见门口那抹白影,暗自深呼吸壮胆的同时,不忘朝汀兰递去让对方心安的眼神。

  大概确信她不会折在傅晚韫手里,许意棠的底气又多了些许。

  于是看见那道白影进来,也没像起初两次那样怕的要死。

  第22章 光韫 他带着骄傲从床榻滚下来。……

  见那身形颀长的少年门口踏雪而入,飞扬的衣摆似有淡月流光,许意棠忍不住任由颜狗本性蒙蔽畏惧。

  白衣胜雪,唯君无二。她暗暗感慨。

  如果他周身没有这股从阴间带来的冷邪气息,此少年艳若桃李的风华姿容太配得上这八个字了。

  可惜没有如果。

  腹诽间,“从阴间来的”傅晚韫旁若无人行至上首,暗红的美眸望向也不躲避他眼神的许意棠。

  后者心里狂跳,想到逆天改命要从傅晚韫下手的任务,使劲儿深呼吸不让自己打退堂鼓。

  自他从地狱爬回来,数次闭眼,数次都是这张熟悉的面容。

  ……骗子。

  “王爷莫急,对战北祁有太子殿下处理,您只管安心静养。”耳畔又浮现前世他发病的最初阶段,这个骗子不厌其烦一碗药一碗药来喂他。

  余恒早被大卸八块,昔日谈笑风生劝他莫执拗的头颅,静静被搁置在囚禁他的床榻七日;

  谢问情因他回了玄衣谷,因一场预谋已久的鸿门宴而九死一生。

  他以为楚端静是给他希望之生的唯一,谁知却是让他绝望而亡的唯一。

  尽管内功被半枫荷束缚,常年习武练就的耳力因此受限,但敏锐的感知力让他捕捉到外间有人来过。

  朝堂早已颠覆,他的爪牙也被傅云泽拔尽,取代摄政王执掌大权的是傅云泽,也是即将称帝的太子殿下。

  一夕风光到了头,只怕他走在街上被打死都不会引来关注。

  这种从云端落入泥潭的突变,或许令后世史官文臣唏嘘不已,可他并不在意。

  权臣也好,鄙民也罢,他只在乎他人生当中唯一的光韫。

  “晚来的光韫”,世人只知无恶不作的权臣摄政王,无人知晓他的阿娘起初为他取名,只把他当做支撑在灰暗人生活下去的光韫。

  虽晚但到。

  阿娘去了,带走了他儿时的光。

  少年时期遇到了楚端静,为他同样灰暗的人生添了光。

  虽为侄妻,可他并不在意。

  他打好金屋,固执以为棠棠是他一个人的。

  察觉到傅云泽把他的棠棠堵住,听不到外间谈话的他,忘了自己身躯已废的事实,迫切想冲上去屠了傅云泽。

  他从床榻滚下来,一如当初余恒的头颅一样。

  “咕咚”掉下去,“咯吱”被不小心的傅云泽踩上。

  孤勇和骄傲也被摔得粉碎。

  鲜血染红了白衣,不同的是当初是余恒尸身未干之血。

  这次是他眼里汩汩流出的。

  “王爷还是别激动。”记不清等了多久,耳畔再能听见动静时,是楚端静轻柔依旧、却无波无澜的轻音。

  说是一具提线木偶都不为过。

  “认命吧,这天下终究是太子殿下的。”

  可是他根本看不见。

  他的视野一片腥红,根本看不到楚端静往日水波流转的杏眸只剩黯淡无光。

  空洞而没有生气。

  也无人察觉到楚端静白皙颈窝处,一块拇指盖大小的黑紫疤痕。

  正是傅云泽明晃晃一次比一次用力的针孔痕迹。

  本来在楚端静这个年纪,针孔是可以自然消除的,可是她的意识被操纵,不知什么是痛。

  也根本感知不到任何不适。

  再者摄政王府已经被傅云泽控制,就算有下人发觉,也不敢提醒。

  而且傅云泽控针的间隔太短,没涂药又被毒素侵染,伤口一时间基本无法淡化。

  并不知晓这些的他,空有一腔毁天灭地的气恨,想生吞活剐了傅云泽。

  奈何挣扎不得,被楚端静嵌着下巴吞完了药。

  屋子里很静,静到除了他们浅若的呼吸声,还有参差不齐的心跳。

  大概傅云泽也头疼彻底疯魔时一把屠神刀饮遍唐宫鲜血的他,给他的药都是上等控制精神力的。

  没一会儿,他的视线从刺目的腥红变成细微的暗红。

  能视物时,楚端静姣如秋月的雪颜便映进他的瞳孔。

  肤色白亮,朱唇小巧,一颦一笑都是赏心悦目。

  笑语嫣然间,顾盼流转的美目里,充满了星星点点的光华。

  是他的韫光,也是他的黑尘。

  一如眼下巧笑倩兮的女子。

  他的呼吸逐渐紧促,气息也变得紊乱,竟有些分不清他的眼前景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端静公主。”直到余恒客气疏离的问礼传入耳中,他才猛觉这不是前世。

  更不是梦境。

  余恒从来没以完整的身形,进入他的梦中。

  一直以来都是破碎的尸身,激发他难言的悔恨。

  这些深藏他内心弯弯绕绕的记事,说起来复杂,实则只在呼吸间乍现。

  熟悉的清音在堂内响起,倏地拉回他的一丝理智。

  暗自运功压下翻涌的内息,待眸底的炽热散去一些,唇角凉薄似扯起,才看向三步外福身回礼的女子。

  “余大人不必多礼。”内心再怎么抗拒刷傅晚韫的好感,为活命顾大局的许意棠,表面还是尽力保持仪态从容。

  想到原著提到余恒任是大唐飞虎营的统领,她福身还了一礼道。

  话落,余光撇向一旁恨不得挖把脑袋缩脖子里的汀兰。

  怕成这样,说好的陪伴她呢?

  她有些无奈,但还是侧身不着痕迹挡了挡余恒的视线。

  汀兰自然没忽略自家公主的举动。

  她愣了愣,想到先前所说陪伴公主,悄悄深呼吸了好几次,也向余恒福了福身。

  自家公主礼尚往来,自小被灌输礼教至上的她不能拖公主后退。

  至于傅晚韫……郎君美则美矣,只有一条小命,实在不想陪进去。

  见余恒回以颔首,一直紧绷的身子这才微微放松。

  她很怕这些大人物。

  索性垂眸把额头埋得老低,生怕这两尊杀神一个不小心断送了她。

  “公主有何事与本官说便可。”想到自家王爷最烦应酬,无论男女都拒之千里之外的性,余恒索性替傅晚韫发问了。

  “多谢余大人谅解。”她为活命而接近傅晚韫的心里建设做再好,对上连呼吸都带了一丝疯魔气息的傅晚韫,许意棠不慌才怪。

  不用与傅晚韫正面交锋,她求之不得呢。

  这样想着,她取过汀兰手里的烫金木封,刻意避开主位那两道阴煞凉薄的眼神。

  其实她一直很搞不懂,为什么傅晚韫一个大活人,浑身上下却打哪都阴损得紧。

  不过很快,她便停止了打量,眉眼弯弯轻笑,“大楚每年秋末冬初的狩猎会,恰好大唐贵使造访,本宫受命特意来请摄政王殿下赴宴。”

第20章 两世   傅晚韫和你是天赐。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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