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条件你想怎么算？146
一旁的苏瑶也没想到就在她要搞拍卖会这节骨眼横生枝节，不禁问孩子：“你怎么不想上幼儿园？”
小男孩垂下头：“幼儿园是全托班，大爸非要我去，小爸不愿意。他们吵起来了。”
啊？苏瑶和解子陵对视一眼，这下终于明白了。确实没有一个小娃娃能喜欢上全托班，一周只回一次家的那种。而且看他胸口秀着一个N符号的金质徽章，便知道他上的是全宇宙最贵最顶级的联邦皇家幼儿园，且背后控制人，也是永恒集团的宁锐。
“小朋友，我和你，倒是幼儿园校友！”苏瑶半开玩笑，还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解子陵讶异：“我小时候也读的永恒集团联邦皇家幼儿园”当初招聘苏瑶进公司，陈秘书问过解子陵以什么名目，当时解子陵扯谎说苏瑶和他是幼儿园同学，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他们还真是幼儿园校友。
“你几级届？”解子陵好奇问。
苏瑶：“我xx届，但咱们肯定不是一个幼儿园，咱们隔着星域呢，只是因为永恒集团在不同位面都设有联邦幼儿园。”
解子陵点点头：“那我小你五届。”又皱眉：“怎么什么都能跟永恒集团扯上关系？”
解子陵的问题苏瑶倒是很清楚，能进皇家幼儿园的都不是普通小孩，大部分都是有异能被激发的可能，宁锐在退出弑神组后就一直致力于搜罗异能基因的孩子并培养他们，很多家长都和永恒集团或主动，或出于某些原因被迫签署了一些异能人服役合同。
而解影帝一家不可能是因为缺钱才签了这个合同，那就是一开始Omega怀胎或者生产后，因为种种原因和永恒集团扯上关系。从这方面看来，宁锐那厮野心很大，手底下用的异能人几十年前都已经从娃娃开始培养，但这样一个异能人的诞生，有可能是特殊能量激发，也有可能是天生自带，更有甚者，是实验室产物。
每一个成功的异能人背后又不知多少失败者，苏瑶当年就被楚梵阳领着看过在X星的博物馆展览的第一代基因改造计划失败泡在福尔马林里已经不成人形的解剖标本，以及变异失败后感染达摩利斯病毒饱受折磨的后遗症者，甚至一些智力残缺，又或者外貌残缺类似异形，只能在地下赌场打拳卖命的低级改造兽人。
因梵阳平日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这才没有在拿到水灵石后回归弑神组，也和买家宁锐几乎算是闹翻脸。
苏瑶凑在解总耳边滔滔不绝咬耳朵，解子陵恍然，所以他这种只能被激发精神力后只能变身小猫的兽人根本无法入宁锐的眼，这才在幼儿园里顺利毕业，之后没有被专业科研团队继续跟踪精神力阙值，就过上了跟普通人的人生。
解总一点就透，结合解影帝的家庭条件，很快便清楚怀里这个小男孩之所以能上永恒集团的幼儿园，大概率是被迫，因为他有被激发异能的体质。
而且这孩子眼下是刚入园初期，只领了幼儿园园服，还没正式入园。至于最终会不会上那个幼儿园，还得等解影帝家里那两口子吵清楚才知道。
苏瑶贴着解子陵耳朵说话，对面坐的白影后和解子衡都只模模糊糊听到蜜蜂般的嗡鸣。
但小男孩在解子陵怀里抬起头，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很平静：“我也有合同，大爸说我没出生的时候就签了合同，所以必须上联邦皇家幼儿园。这叫契约精神。”
这孩子懂事的令人心疼，而且耳力也极好，苏瑶很确信自己说话时候用了点精神力隔音，没想到小男孩全听见了。
“小金瓜，那你……？”她刚想问小男孩是否已经激发出异能。
男孩又说：“阿姨，我不喜欢除家人之外的人叫我小名，你可以叫我星辰，或者辰辰，不要叫金瓜好吗？”才三岁的孩子真是足够早慧，说话这么有条理还乖巧。
解子陵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解总哄孩子不行，但怀里这孩子很乖，问他一句答一句，想来是好带的，便放了不少心。
几个人聊了会天后，小男孩心情也放松下来，没一会就露出孩子天性，小肉手一指咖啡馆东侧，那边有个儿童区，里面有滑滑梯之类的玩具，还有一地的决明子：“我想玩沙沙。”
解子陵看向白绮，白绮捂住脸，装作没听见又看向解子衡，解子衡把球又抛回来：“哥，我看这金瓜，哦不，辰辰和你很投缘。”
解总很无奈又看向苏瑶，满以为女人会帮自己，但苏瑶这时也一本正经打开了通讯器，正在给永恒集团的宁总拨号。
没一会儿，解子陵发了好多诚恳信件却连面都不肯赏见的宁锐一下从苏瑶的通讯器里跳出个4D虚拟投影来。
苏瑶松了口气，一扭头看向解子陵：“解总，我现在，好像也有点忙。”
解子陵这下没办法，瞪她一眼，只得一个人带着小男孩先去了儿童游乐区。
白绮并不认识宁锐，但苏秘书拨通4D通讯后和对面的人同时不说话，便意识到自己是电灯泡，她烫手山芋已经送出去：“子衡，不然我们也？”
“绮姐，你先回酒店，我还有事。”解子衡却没有给白绮多少面子，脸上笑嘻嘻，说话却是带着点命令的语调，这语气让白绮脸色一沉，但因为此刻有旁人在场，她不好发作，闻言只微笑点头：“好，那你自己回去。”说完很快起身告辞离开。
等白绮离开咖啡厅身影走远，苏瑶这才一挥手，将整个包厢用精神力隔住，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听到解子陵和辰辰在游乐区玩耍的笑声，而从外只能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坐着聊天，至于悬浮在半空等比例缩小的4D投影宁锐，就全被马赛克。
“宁总！”苏瑶弹指接通网络，空中的4D头像便动弹起来。
随着她这一声，一旁的坐着的解子衡也全然紧张，手心都攥出了汗：“宁总，你好，好久不见。”
空中，银发鸡窝头，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他身后的景象还在实验室，一帮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宁锐看也没看一旁的解子衡，只对苏瑶开门见山：“把东西，卖给我，你开个价。”
解子衡也用求恳的目光看向苏瑶：“苏姐姐，我哥跟你已经说了？”
苏瑶点头，见解子衡很紧张，而宁锐也紧紧盯着自己，不禁冷然：“宁锐，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但我们弑神组上次行动十几条人命，又怎么算？”
宁锐：“我付过佣金，他们出这种级别的任务，就应该做好思想准备。”
苏瑶：“可你并没有告诉我水灵石就是那样东西，你要的只是水灵石不是吗？因为错误的信息导致弑神组安全预案不足，小组受损，你也曾经是组里的人，你说，这笔账，我不找你又找谁？”
宁锐：“你想怎么算？”
苏瑶：“宁锐，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个共同的敌人……”
……
最后追杀苏瑶的是人鱼族，苏瑶从解子陵被跟踪那天的描述得知，永恒集团竟还与人鱼族有合作。其实永恒集团佣金已经付过，按弑神组的规矩，是不可能和雇主秋后算账，但搞清楚人鱼族和永恒集团现在的关系也是苏瑶的当务之急。
而宁锐知与不知人鱼族在上一次拍卖会后对所有人下杀手，就直接影响苏瑶对永恒集团立场的判断。
究竟宁锐是幕后主使，还是他也是被人利用？
苏瑶一边不断抛出问题试探，一边观察宁锐反应。
其实今日苏瑶本无意和宁锐这么早接触，她眼下拨通宁锐号码，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解子陵不要每天焦虑于公司要到闭的事。
利用所有看似不合理要求为自己的诉求增加砝码，也是这段时间她在解子陵办公室上班，看到解总商场上两头忽悠多管齐下的办事风格，学到的一种商业谈判手段。
宁锐的目的在于提前不惜任何代价买到她手里的无限能源。
而苏瑶的目的在于确认那场拍卖会爆炸案幕后主使者，并顺便解决解氏和永恒集团的官司。
一番虚情假意的讨价还价，五百亿星币的官司在苏瑶三言两语下，最后竟然被宁总大笔一挥，不追究了。
放弃追诉解氏集团的合同由宁锐亲自盖章，然后隔空传过来，五百亿星币在无限能源面前，只是一笔不够看的小钱而已，这点儿人情，宁总随便就卖给苏瑶，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吃下无限能源的实力。
苏瑶把盖着红章的文件递给一旁坐着的解子衡，他已经完全看傻了，之前一直压在头顶解氏要倒闭的这座大山，原来在某个层次上而言，只是苏瑶这些人两三分钟聊天，一个激将法就能抹平的事情。
解子衡捧着文件，看苏瑶的眼神又敬畏又佩服又感激，苏瑶倒是不在意解子衡怎么看她，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总裁大人罢了：“给你哥拿去，让他也高兴高兴。”不远处的游乐场，一大一小正在沙地里追逐，偶尔发出乐呵呵的笑声。
解子衡犹豫了一下，既然苏瑶这么轻松就能让永恒集团不追究几百亿打了水漂的研究费，那以前永恒集团新型抗癌药的授权合作，是否还能继续？
少年眼中略显贪婪的目光一闪，苏瑶立刻心知肚明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脸一板：“衡少，见好就收吧。”
此时的苏瑶在解子衡眼里已经跟救命恩人无异，闻言立刻将那份盖章文件揣进怀里，紧张点头：“苏姐说的事。”然后他很快站起身退出包间，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和哥哥分享。
宁锐：“我的实力和诚意你已经看到，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可以提条件了。”
苏瑶：“宁总真大方，所以我也决定，将拍卖会那天视野最好的头等举牌座，给你预留！”她刚才只是用了一堆模棱两可的商业术语，又没有明确答应一定要卖给他，不仅如此，苏瑶还对宁锐做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加油手势：“宁锐，我看好你，希望那天你的实力能够打败所有其他竞拍者，加油！”
宁锐大怒：“你——！”
苏瑶飞快按断通讯器，她摆了宁锐一道，多少算是出了口之前因为永恒集团给的错误消息而导致队员重大伤亡的恶气。
正心里爽快间，眼光瞥到远处拐角，解子衡正朝他哥那方向快步走去，而刚还和小孩玩的好好的解子陵，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发出咚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