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他睡得踏实(2/2)
药十七看着这样的情景,久久的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选择慢慢的离开,陈出了屋子。
书童见他出来了,说道:“去把先生的后院打扫一下。”
药十七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坐在了门前的木台阶上。
他手里采着野草,一点一点的扔在地上。
“你可听见了吗?”
书童疑惑的走近他,把耙子交给他。
药十七只是想起方才屋里美好的情形,心里就好像被石块堵了一样,难受。
他对书童说道:“她说过、不能做这些活、读书。”
书童知道十七嘴里的人是谁,他就只认沈小蝉。
“可先生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快去扫。”
书童执意要将扫把给他,让他去打理。
药十七没有接受他的活,反而又去到山林里,蹲在原地,写着什么。
书童认为他好似有些反常,走了上前,就见他在原地写着那个字,不觉有些恼意,道:“那沈小蝉究竟有何好,先生被她迷了心窍,写几回也就罢了。怎的你也写?你不是只是个山间野人,没有人间的情吗?”
药十七不解情是什么意思,只看着他不言语。
书童摇了摇头,便回去了,自己拿着扫把闷闷的去后院里扫。
屋内,沈小蝉在无形之中,握过了谢韫白润如冠玉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枕着,双手握着不肯放。
谢韫单手温温的执书,已然阅过些许内容,只是左手隐隐有些麻意。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当沈小蝉睡够了,日头也渐渐短了,外面的暖阳已经到了东边,草芦便又恢复到不见日头之时,传来淡淡的寒意。
“我睡得怎么……”
沈小蝉注意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怔怔的松开。
案牍上,还有一滩哈喇子的东西。
她迅速的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拭着,不济再用酒精擦拭了一遍,说道:“先生,我消毒过了……”
沈小蝉抬起询问的眼神,不确定这么有洁癖的他,会不会不要这案牍了。
不成想,谢韫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启声道:“无妨。小儿睡得香便好。”
似静谧流淌的水流一样,搅乱了她的心。
沈小蝉说道:“其实,我在家中没有在草芦睡得好。”
确切的说,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能睡个好觉。
谢韫缓缓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小儿此可是有失眠之症?”
沈小蝉点点头,道:“我来这里……不是,自从我从沈家回来村里之后,每日睡前就能浮现出白日里的种种,想到以后的日子,心里也时常感到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在这世间,不知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她在家里的木榻上,刻下了自己来这里的天数,眼看着天数越来越久,她就越感焦虑。
但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总能会浮现出谢韫温润的脸庞。
他清灵般的声音,他的一切,让她这个谁也不认识的世间,有一丝温暖与依靠。
谢韫微微深思,道:“如此说来,这样已经持续近一年之久了。小儿何时能够睡好?”
沈小蝉摇了摇头,道:“我也有偶尔服用一些药,可治不好。但我每次来草芦,同先生说话,只要跟先生在一起,这些担忧的事情我通通都不会再想起来。尤其那夜……与先生一起睡的时候,是我睡过最踏实的一次!”
她渴望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他身边,渴望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如意郎君。
谢韫启声道:“你若是想,便留宿草芦。”
沈小蝉的眼睛亮了亮,道:“真的可以吗?可是,先生不是说这样不妥吗?”
他轻轻一笑,清声道:“在我看来,小儿平安喜乐更为重要。关于嫁人这一点,若是小儿没有觅得良人,那便权且不嫁,等到哪日你遇到想嫁之人,我便送你嫁妆,迎你出嫁。”
沈小蝉低了低眼,可是她不想要他的嫁妆。
她只想要,他的聘礼。
只要他能够来,哪怕只是带着自己来都可以,其余的什么礼节聘礼,她也通通都可以不要,只愿与他在一起。
“草芦里有一偏房可以住,只要不是同屋,便对你的清誉无损。”
谢韫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却介意自己有没有损了她的清誉。
沈小蝉的眼神复杂,可她想跟他住同一屋,睡同一张榻,甚至对他有所渴望。
“先生,我不留宿了。先回去了。”
她的语气沉闷,终于知道铁树开花是什么意味了,她大概等不到了。
谢韫的眼神灼灼,唤住了她,道:“小儿,且等一等。”
沈小蝉脚步顿停,缓缓回身,问道:“先生,可还有别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