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嫁给先生了(1/2)
大红的喜轿落在凤栖村李家门口,沈小蝉一身凤冠霞陂,头顶戴得朱红色流苏簪子,朱唇点,清眉黛描。
这一日,是沈小蝉嫁人的日子。
她坐在喜轿里,因为去草芦的距离很近,所以抬轿子的人有意抬得慢一些。沈小蝉在轿子里,显得几分的紧张忐忑。
一直抬到草芦,谢韫一袭灼灼的婚服,手负于后,纤身长立在前。清润的脸庞带着些许笑意,正看着那顶红色的轿子落下。
抬轿子的人跟孙大娘掩嘴一笑,便放下沈小蝉在原地。
沈小蝉见到了,便掀开了马车帘子,从里头走出来,她正想着怎么没人来扶她,便悄悄掀开红盖头看了眼,凤栖村的人都已经走了,就留她在原地。
她只好自己走在水板桥上,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稳妥。
当她低低着头,看着看不见的水板桥的视野时,面前出现男子的靴。沈小蝉隔着帘子,笑说:“是先生吗?”
谢韫清笑一声,道:“小儿,是否该换称呼了。”
沈小蝉的手渗出了一层的密汗,她的嘴角有一抹弧度,她将手递给他。两人一起走进草芦的里屋中。
此时,天已经黑沉。屋里头的烛火燃燃。
沈小蝉在谢韫的扶着之下,坐在了床榻上,她问道:“小叔子他们今日没来吗?”
之前谢筠说过,会来参加他们的婚事。
谢韫便轻声道:“灵均已经来过。只是,方才离去了。”
烛火扑闪着,带着几分暖意。沈小蝉在帘子里头,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满脸都发烫。
沈小蝉问道:“为何,要离去?”
她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肯定是因为太高兴了,口不择言了。
谢韫只是低醇的一笑。这阵笑声,让沈小蝉的脸更加通红,就像煮熟的螃蟹。
他微微起身,便从桌上倒下两杯杯酒。这便是新婚之夜要饮的交杯酒。
沈小蝉忍不得要见他,便伸手扯下了红盖头,一双清秀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谢韫执着杯酒的手,竟是微微一滞。
她展露笑颜,在看见谢韫一身灼灼的红衣,青丝束冠时,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穿红衣,真是好看!”
下一瞬,又忘记自己应该要改口。不能再叫先生了。
可是她,偏偏好喜欢叫他先生。
谢韫伸出酒水来,轻笑说道:“小儿,且来饮这交杯酒。”
沈小蝉便扶稳了满头沉重的簪子,走到桌前,主动的握起那杯酒水,与他勾过手,交换着喝这杯喜酒。
一杯火辣辣的酒水入肚。
她没有酒量,从来没怎么喝过酒,要真喝起来这一杯,必然是要醉的。只是今日是个大好日子,她不想醉过去,于是强行支撑自己清醒着。
沈小蝉双手勾住谢韫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说道:“夫君……”
这一声夫君唤出,像是有什么在他心头上挠着,酥酥麻麻。
她仰起清秀的脸,看着他笑,说道:“现在要唤我夫人或是娘子了。”
谢韫微微深思半晌,便轻笑说道:“便唤夫人,可好?”
“……好!”
沈小蝉一点头,显然已经有些微醺。说话都有些醉意,那一张秀脸上带着几分憨态。
其实,更希望先生能唤一声娘子。
只是先生这般正统之人,应该是要严谨一些,唤她夫人的。
沈小蝉想来用“相公”这称呼,倒显得几分小气,用“夫君”更显得大气一点,“娘子”这称呼像是小家碧玉类型。
“夫人”与“夫君”相匹配。
她杵在原地,说道:“夫君,我们今夜……就站在这里吗?”
沈小蝉的酒兴上头,在谢韫的耳畔吹拂着热气。
谢韫便逐渐起了些绯色。
她有些高兴,这是先生第一次耳朵红了。
“夫君,我之前,看了些那种图。在市井时候,买过一本。只是……没有实战经验,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所以,夫君你会不会,你带我?”
沈小蝉双眼迷离的抬望着他。
谢韫纵然再清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饶是活了二十八年,作为男子,自然或多或少天生知晓一些。
然,小儿今年不过十六。他实在无法,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沈小蝉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醉醺醺的说:“先生,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若是唤夫君,总觉得少了先生的味道……先生不如还是叫我小儿吧,怪亲昵的。每每唤我,都觉得像是蚂蚁在心窝里钻……”
“其实,在我们那边。有读书人结婚,女子会称另一半的夫君为先生的。譬如说起来,就会说:‘我家先生,如何如何’,男子对女子就会唤她小名,或是其他亲昵的名字。不一定循规蹈矩,非得要唤夫君夫人之类的。”
沈小蝉身形摇摇晃晃,她正垫着脚,继续勾着他的脖颈。语速变得缓慢了许多。秀脸上的红光灼灼,在灯光下,谢韫双手握住她的细腰,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的温热。
“好。我便继续唤小儿。小儿便可,继续唤先生。若是想唤夫君时,便随时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