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九年前
“不一定，九年前，付春明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晁阳明白冷安的诧异，低声说道。
这镇压厉鬼的阵法不算特别复杂，但也需要一定的功力，九年前的付春明也不过刚入门四五年，他又不像是陆无一那般从小在道法氛围中长大，也不是什么天才之人，那时的付春明应该无法独自布下这样的阵法。
可眼前这一行人，却明显是以付春明为首的，应是没人可以帮他。
晁阳和冷安默不作声的跟在大部队后面，一边听着付春明做着那些简单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
因为此时还没有镇压鬼气的阵法，别人看不大，但冷安和晁阳确实能看到一片片鬼魂成群结队的在这片土地上游荡着，甚至还有几个专门跑到人前做着鬼脸看着人。
冷安：……
他小心翼翼的往旁边避了避，让过迎面飘过来的鬼——虽然可以直接穿过去，但那样的感觉，实在也太奇怪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把整个工地看了一圈之后时间也到午饭时间了，冷安和晁阳并没有跟着去吃饭。在这片空间里，两人似乎不会饿也不会渴，晁阳说是大约现实时间并未流动，所以他们的身体也不会有变化。
趁着众人吃饭的空档，晁阳和冷安去那颗古树旁边看了一圈。此时正是盛夏，微风习习，古树的树叶也在飒飒作响，只是这次冷安把手放在树皮上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股属于植物的微凉香气萦绕在鼻尖。
“为什么选这里做了阵眼……”冷安不太明白的嘀咕着，又像是安抚似的摸了摸古树粗糙的树皮，“咱们想破阵，是不是得毁了阵眼？可惜这老树了……”
晁阳安慰他道：“也不一定，再看看。”
这阵法到底是怎样的，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在外面基本上还没来得急探查就进入到这片奇怪的空间，但好在或许这里可以看到布阵的过程。
他们正低声说着，冷安忽然耳尖的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拉了晁阳一把，两人左右看看，躲在附近一堆砖块后面。
来者却是个熟人，正是付春明。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匆走了过来，在古树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对，这里有一颗大树……嗯？把它作为阵眼？”
他似乎有些不解，“这树并不在中心位置，为什么要选这里做阵眼？”
电话对面似乎是解释了几句，付春明顿时茅塞顿开：“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晁阳和冷安对视一眼，也都明白了这阵法布下的真相。
付春明是经手之人，却不是布局之人，真正的黑手，还在电话那头。
“他怎么也不称呼一声……”冷安有些焦躁，只要付春明喊对面一声，哪怕是个叔叔伯伯之类的，他们也能知道这第五高中到底是谁布下的局，更能知道付春明到底是谁的人啊！
这样抽丝剥茧，没准连五蕴山失火案背后到底是谁都能找出来啊！
冷安简直恨不得跑过去夺过付春明的手机看一看来电人了，甚至他已经在心里计算如果真的去夺了付春明的手机，胜算有多大。
“再等等看。”晁阳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先跟着付春明。”
冷安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两人默不作声从砖堆后面不远不近的跟上付春明，想等等看他那边还会不会有电话打过来。
众人吃过午饭之后又休息片刻，那些管理层的人员与付春明交涉后便先离开了，只剩下零星几个道教协会的年轻人跟着付春明准备帮他布阵，彭远程自然也在其中。
“大徒弟和二徒弟都来了，陆青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冷安这次是真的搞不明白了，如果是付春明私自接的活也就算了，可明显还带着师弟，看那意思也是在教导着了，怎么两个徒弟都在，陆青却不知道？
晁阳没说话，反而蹙眉算了算时间：“九年前的夏天……”
他和司玉海是六年前来的五蕴山，那个时候他们还在明基观，晁阳继续回忆着，“九年前，我十岁……这个时候，陆青应该是在明基观。”
“啊？”冷安惊讶回头，晁阳却点点头：“这年夏天明基观出了些事情，我印象很深，当时陆师伯和陆无一都在。”
“什么事呀？”冷安好奇的问道。
晁阳想了想：“观里一个师叔忽然去世，然后在葬礼的时候又回魂，很是闹了一场。”
冷安：……
十岁的晁阳，就已经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了？看那表情，似乎还觉得平平无奇？
……怎么说呢，不愧是男主呢！
“我记得当时陆师伯还帮了把手，陆无一则是……吓哭了。”晁阳说着眸中有些不屑，“连年纪比他小的师弟都没哭，就他哭的最大声。”
冷安：……
这，表现的这么突出，也难怪晁阳还记得。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陆无一哇哇大哭的模样：“所以付春明就趁着陆师伯不在，接了个私活？”
“或许也是受人指使。”晁阳用下颌点了点不远处的付春明，冷安抬头看去，见付春明竟是又在打电话。
而且明显是对方在让他做什么，付春明一边听还一边点头，看那口型完全就是在说：“好的。”
接完电话，付春明就去布阵了，冷安和晁阳跟着他后面，躲躲闪闪的隐藏着身形竟然还真的一直没被发现，也因此，两人看完了布阵的全过程，也明白付春明这阵法布的，完全就是电话那头的人一步一步教给他来做的。
偶尔彭远程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付春明也支吾的说不出个究竟，可见电话那头的人也只是告诉他要怎么做，却没告诉他很详细的缘由。
两人跟着付春明布完整个阵法，眼看天色也渐渐黑下来，一行人准备离开工地，冷安和晁阳交换了个眼神，二话不说一下子从人群最后面窜了上去，准备去夺付春明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