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关系（改）
是他的故人吗？
或者，直接就是他的亲人……
晁阳捂住额头，不再深思，冷安却忽然一拍巴掌“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我们可以去找找这个App的开发商啊！是不是还可以找警方去调取数据？这个论坛都是实名制的，我看了看，王之静的个人信息里还有身份证号呢！”
“可以试试。”晁阳拉回思绪，点头应和。
“那联系陆无一？”冷安思索着，晁阳却道：“这些事情，还是单师伯处理起来比较方便。”
单旗迈啊？那也行。
只是冷安不好意思自己联系这位“大徒弟”，事情便让给晁阳去做。但……晁阳之前没用过手机，现在也没有这位师伯的联系方式，两人只好收拾了一番，又将小云村App里的个人聊天记录导出来又用院长办公室的打印机打印好，然后又找出付春明被收养的时间，和那段时间Mark的资助记录，全都拍好照片拿好这些证据才离开。
两人来探寻孤儿院也耗费了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回去的路上，晁阳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冷安给其他各人打电话，探寻他们的搜索结果。
“……什么？”前面的话还说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冷安直接一个惊诧把声调都吓变了形，“什么时候？”
晁阳忍不住侧头看他：“怎么了？”
“……好，我们现在往回走了。”冷安挂了电话却皱起眉头，他听完那头的话就觉得不对，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就事论事的对晁阳道，“彭远程死了，就在前天晚上。”
前头，彭远程刚刚吐露了一切，然后当晚就……畏罪自杀。
是的，刚刚在电话里，陆无一就是这么说的。单旗迈两个徒弟负责看着彭远程不许他逃跑，可是彭远程要去厕所两人也不能跟着，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厕所里却始终没有声响，两个徒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跟进去，却见彭远程把自己吊死在了淋浴头上。
“这酒店的淋浴头装的还挺结实。”冷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就见晁阳打着转向把车停在一旁，然后就下车开始布阵，他跟下去看了几眼，微微挑眉，“招魂？”
“嗯。”晁阳也不多做解释，人已经死了两夜一天，魂魄可能已经被拘到地府了再招不到了。
但总要试一试，而且，魂魄在地府和魂魄再也招不到的召唤结果是不一样的，晁阳就，特别在意这个。
出乎意料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的，招魂结果是毫无回应。
晁阳掐住的指决一直没有松开，整个人站在那里，平时清淡的眉眼间带了些仓皇无助的看向冷安：“没有……”
没有魂魄，魂魄湮灭，魂飞魄散……
冷安明白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更明白这对晁阳意味着什么，他下意识的抓住晁阳还用力掐着指决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他蜷缩的手指，然后轻轻捋平：“我们会找到他的。”
晁阳低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片刻后才轻轻点了下头：“嗯……”
两人在路边这么一耽误，又是烧符又是摆阵法的，已经有不少人带着疑虑看了过来。现在结果已经出来，冷安就拉着晁阳先回到车上，两人都没发动车子，只安静坐了一会儿。
“彭远程肯定不是自杀。”半晌，晁阳才说了这么一句。
冷安也这么认为，主要如果是自杀的话，那魂魄不见就很说不过去了：“那为什么还要摆出一个淋浴头上吊的造型……难道对方找的是吊死鬼索命？”
“回去看看。”晁阳说完，长出一口气便打起火来。
车辆汇入车流中，两人没再多交谈。半上午的交通情况比傍晚要好，两人用了比来时少的时间回到单旗迈住的酒店。
因为出了人命案子，这家五星级酒店如今也比往常门可罗雀，偌大的停车场几乎没什么车，两人停好车下去，发现就连前台也只剩小猫两三只。
稍作登记之后，两人便直接奔向单旗迈所在的房间，按照刚刚电话里陆无一的说法，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外面搜查线索，只有一个被吓到的，单旗迈的徒弟还在房间里休息。
到了他们住的套间门口，晁阳刚想拍门却还没开始拍，那个略有些仓皇的男青年就一下子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面上更是惊恐：“鬼！有鬼！”
冷安：……
等一下，他们身为道士，职业不就是捉鬼吗？这个人怎么还会害怕鬼……？
那人却一下子跑到晁阳身后，双手抓着他后背的衣服还把头埋在晁阳身后，语调都有些颤抖：“他妈的，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来找我……““什么鬼？”冷安听着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打断问道。
“是……”那人稍一迟疑，却还是没说出口，只强装镇定的说道，“这屋，这屋里不干净，还是别进去了……那个，晁阳师弟是吧？咱们去找我师父吧？”
“嗨呀，这位师兄，咱们是干什么的呢，不就是驱鬼去邪祟的吗！什么地方不干净咱们才该去呢！”冷安大咧咧一拍那人肩膀，然后也不等他的反应，脚下一转就冲着房门跑过去了。
“诶！诶你等下！”那人刚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抓冷安，偏冷安脚下生风跑的飞快，眨眼间就进了酒店房间的门。
那人赶紧去看晁阳：“晁阳师弟，这位小师弟实在太冒险了！这，这……”
“我去把他揪出来。”晁阳这么说着，抬腿也跟着走了进去，那人“哎呀”一声，虽然面上还有些惴惴，但看上去像是也没什么办法的模样，一咬牙也跟着进了房间。
冷安不用开眼就能看到那些脏东西，他进了屋就开始到处乱找，想看看那人说的鬼到底是什么，会把一个道士吓成这样。
单旗迈住的这是个小套间，一室三厅，他和两个徒弟一人一间，而据说彭远程上吊的那个卫生间，则是客厅的那个公用的。
冷安先去的，就是客厅的那个卫生间。如果不是晁阳没招到彭远程的魂魄，那冷安都要怀疑刚刚那人看到的是不是彭远程了的“鬼”了，要不然也不会吓的那样。
可是等一进卫生间，冷安也吓了一大跳！
就那么一个“鬼”，吊在淋浴头上，还在左右摇晃着，长舌头也伸出来一大截几乎要垂在地上，而那“鬼”的模样，明显就是彭远程啊！
见到有人进来，那鬼就开始“桀桀”的笑，一边笑还一边飘忽不定的说着“给我偿命，给我偿命来啊啊啊啊啊……”
这鬼也不会说别的，只会这么吓人的笑，说话也就这么两句，翻来覆去颠三倒四的甩着长舌头喋喋不休。
冷安：……
其实……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有点搞笑。
只是不知道这个鬼形是怎么弄出来的，冷安觉得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应用在鬼屋之类的游戏中，应该会发财。
那鬼还在桀桀的笑，晁阳也进来了，他已经烧符开了眼，进来见到那彭远程模样的鬼就是一个挑眉，然后直接抛出一道符打在那鬼身上，一个恍惚间，那鬼便忽然变了模样，已然看不出五官，只余一团模糊的黑影吊在淋浴头上左摇右晃，间或伴随着“桀桀”的笑声。
“障眼法。”晁阳拿出之前问陆无一要的小葫芦直接将那团黑影收了起来，同时给冷安解释道，“有人在这鬼影上施了法术，改变了它的五官，让人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彭远程。”
冷安点头表示明白，可是他不懂：“谁干的呢？”
“手法很熟悉，像是五蕴山的那个独门法术，等会问问陆无一。”晁阳倒是不怎么意外。
这障眼法如果晁阳没猜错的话，正是五蕴山的独门法术之一，看来不只是他们发现彭远程的死有疑点了，只是也不知道是歪打正着正好诈出来了这个单旗迈的徒弟。
对方刚才出门时脸上的惊吓不是假的，想拦住他们进门的心情也是真的，但就不知道他和彭远程的死有没有关系了。
“说起来……当时留下看管彭远程的，也有他吧？”冷安小声问道，晁阳点点头，微微蹙眉：“他叫我师弟，但我从没见过他……还有师伯带来的另外一个徒弟，我也没见过。”
“晁阳师弟！”说曹操曹操到，那人站在门口小声喊道，“那个鬼，那个鬼还在吗？”
“这位师兄，咱们道门中人还怕什么鬼呀？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呀！”冷安摆出一副又骄傲又看不起人的模样，他现在年龄也就十七八的模样，长的又嫩又漂亮，摆出这么一副姿势，倒也不显得烦人，只多少有些不礼貌罢了。
那人似乎还松了口气，片刻后才从门后探过头来左右打望一会儿，才走进卫生间：“真没有啊……”
“是师兄你看错了吧？”冷安继续追问道。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辩驳，但很快又闭紧嘴巴没有说话，只尴尬的笑了笑。
一直注意着他的晁阳开口问道：“彭远程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冷安的错觉，这位师兄一听到“彭远程”的名字下意识的就会抖一下，抖完才勉强镇定的回答道：“就吊在那个淋浴头上，把自己吊死了。”
“哪里来的绳子？”晁阳继续追问道。
“……绳，绳子啊，哪里来的绳子呢……”这人也是个糊涂的，一问三不知的光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进来的时候就挂在那儿了，哎呀，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