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扰二位,您点的……69
燕溪舟接过,细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眉心逐渐聚拢,疑惑渐升,抬眸看向穆长云:“你师父从哪里弄来的方子?”
“没听他说过。”穆长云摇头。
“有点奇怪啊……”燕溪舟摇头晃脑,对着方子翻来覆去地看。
穆长云心中一动,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也不能说有问题,确实是个强身健体的方子,但总觉得哪里有点怪……你自己配药吃,找到药性相合的替代药材了?”
“除了莲珠果之外的药材都找到了。”
“啊!就是这个东西!”燕溪舟响指一弹,忽然叫到,“按理说这东西留在药方里也没什么用处啊……”
他说着抓过穆长云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上,闭眼仔细探查。
“脉象也没问题,虽然虚弱,但也强于普通人……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咱们在酒吧,你用杯子砸掉了叶朝的门牙!可是现在你的脉象怎么会探不出内力?”
穆长云无奈:“我也觉得奇怪。来这里后我重新练起了化归功法,体内多少有了点起色,但内力却时有时无,很是古怪。”
燕溪舟搓着下巴想了片刻,说道:“你这方子,我拍个照吧。”说着要掏出手机。
穆长云压住他的手,说道:“你带走吧,我脑子里记着呢。”
“哦,好吧。”燕溪舟抽回手。皮肤上犹存着对方手心的触感,热意未散,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团吧团吧手里的纸,囫囵塞进包里,“我给你配药。”
他打开盒子仔细检查,里面装的药材品相良好,味道清正,看样子是认真准备了。
“刚清醒过来时身体弱,得用药调理,就看了不少医书找替代药材,基本能用得到的药材都在这里了。”
燕溪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你这身份也是个凶险的,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帮你梳理好经络,至少对付普通人没问题。”至于一起来这里的白道,都是穆长云那边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一弄就是一个多小时,等结束时,客厅里已经乱得可以。
燕溪舟递给他几个包好的纸包,说道:“冷水煎药,三碗熬一碗服下,一副药喝三天,等喝完了我再过来。”说完起身,“行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刚一起身,手就被抓住了。
“怎么,还有事?”燕溪舟问。
“啊……不疏通筋脉吗?”穆长云张了张嘴,问道。
燕溪舟转身,歪头打量他片刻,突然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脖颈。
“你怎么也不闪?”燕溪舟咕哝道。说着指尖用力,按下了脖颈后头的一个学位。
疼痛感立时席卷全身,穆长云压抑的呻/吟泄出。
“疼吗,疼就对了。就你这个昏迷刚苏醒的病弱身板,还得吃很久的药呢。”燕溪舟一边说着,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捏了捏穆长云的胳膊。
嗯?这肉怎么感觉有点硬?
燕溪舟微微一愣,以自认为对方看不出来的小动作,把手移动到了穆长云的腹部。
拍了一下。
又拍了一下。
最后索性放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燕溪舟眉头紧蹙,眼珠打转,仔细感受手下的触感。
两块,四块,六块……
不对劲!
他猛地掀开穆长云的衣服,呆愣了片刻惨叫叫:“你为什么会有八块腹肌?!”说罢使劲往下一拉,拽得穆长云身子往前一躬,两人好悬脸对脸撞上。
燕溪舟满面怒容,咬牙切齿:“说!你什么时候练的!不,不对,我一直以为你是吃胖了,没想到你竟然偷偷健身!你这个叛徒!”把他猛地一推,冲出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抓起地上两大袋子的娃娃,怒道,“吃完药前不许联系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满脸懵逼的穆长云。
……
燕溪舟怒气冲冲地离开大楼。
一想到穆长云那八块应实的腹肌,他就怒火中烧。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明明不久前还那么瘦弱,这人到底是做了什么,给自己充气了吗?!
他一路疾奔到地铁站,买了张回家的车票。
不算拥挤的地铁上,燕溪舟一手提着一个装满娃娃的塑料袋,满面怒容、大马金刀地站着,那姿势要多霸气有多霸气,奈何脸蛋太好看,硬生生削弱了由内而外散发的王霸之气,地铁周围的乘客不仅没被他吓到,甚至还不停地偷看他。
车上的人好奇地打量他,偶尔和同伴窃窃私语,目光都注视着燕溪舟。
直到他下车,车厢里才爆发一阵讨论。
“那人是不是穆长云的朋友?”
“他就是今天照片里的人吧?”
“是吧是吧,手上还提着娃娃呢!”
“天啊,他真的好帅,我不信他没进娱乐圈,他为什么不进娱乐圈?!”
“我倒觉得他不进去挺好的。”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被甩在身后。
一路回来,燕溪舟的怒火不减反增,越想越气。
穆长云这个伪君子,表面上佯装虚弱,甚至骗自己替他调理,背地里却悄悄地把腹肌练上了,还练得那么好!这简直就是欺诈!
他一路走一路腹诽,越想越不忿,一脚踹上了路边被人丢弃的家具,三厘米厚的合成板眨眼就被踢穿了。
“呼——”气顺了点。
沿着巷子往宿舍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了嘈杂的叫喊声和肉/体击打的声音。
“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
“惹谁不好,惹我们老大,该的你!”
“你个哔——的哔——,该死的哔——哔——”
一群混混围着一个人在拳打脚踢,燕溪舟定睛一看,赫然是消失了快一个星期的陈子轩。
燕溪舟:今天水逆吗,怎么糟心事一轮接着一轮。
他走到圈子外围站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陈子轩,他蜷缩成一团,胳膊护着脑袋,衣服上全都是脚印和污渍。他冷哼一声,抬脚要离开,想了想,又落回了原地。
“喂,你们,差不多得了。”
踢人的脚齐齐顿住,那群人一齐扭头,看到了燕溪舟。
“你是谁!”距离他最近的人恶声恶气地问。那人剃了个光头,顶着满脑袋的纹身,脸上横肉,眼神凶恶,还带了几条大金链子,完全是混混的标配。
普通人被看一眼都要赶紧逃开,燕溪舟却不买他的账:“你管我是谁,放人,不然我不客气了。”
他眉毛一挑,嚣张地说,奈何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具有威慑力。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个金色的大门牙,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燕溪舟的脸上打转,油腻的脸上满是让恶心的意味。
“严哥我先前就听说,那个叫燕溪舟的长得容貌俊秀,只要照着脸找,人群中最漂亮的那个就是,现在看来,小哥你也——”话没说完,迎面一个铁拳飞来,击中他的鼻梁骨,生生把鼻子打塌了下去。
众人就见两管鼻血慢慢流下,那人两眼发直,仰面往后,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重重压在陈子轩的身上。
“好重!猪吗!”陈子轩嚎叫。
“不……不对,这人就是燕溪舟,他就是燕溪舟!”
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
那群混混对视一眼,表情兴奋:“兄弟们,找到燕溪舟了,给我上!”说着一股脑地冲上去,还陆续从裤腰带上拿出了藏着掖着的各种武器。
燕溪舟冷笑一声:什么叫瞌睡了送枕头,生气了送沙袋。就冲这点,饶你们一条狗命。
他长腿一蹬,冲在最前头的混混首当其冲,接下了他的迎面一脚,晕倒在地,跟金牙做难兄难弟去了。
见这些人这么不经打,燕溪舟撇撇嘴:看来得省着点打。
这么想着,他甩着长腿把七八个围将过来的混混一个个踢飞出去,躲了躲脚,说道:“继续啊,别停。”
这个态度可谓嚣张至极,那群人磨着后牙槽,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又冲向了燕溪舟。
“啊!”
“嗷——”
“好痛啊!我骨头断了!”
“轻点,轻点啊!”
只眨眼的功夫,又摔了回去。
一群人在地上辗转呻/吟。燕溪舟走过去,鞋尖抬起一个人的下巴,问道:“还闹不闹事的?”
“不……不闹了!”
“还找不找茬的?”
那人抽噎一下,疯狂摇头:“不不不找,我们不是故意的——”
“下次再见到你们怎么办?”
“我们自己滚,自己滚!”说着要爬起来,却被燕溪舟一脚踩趴下去。
“诶,谁准你们滚了?都给我站起来,排好队!”
燕溪舟一声呵斥,吓得地上的人抖了三抖,忙不迭地爬起来站好。
“排成一列,后面的人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谁如果敢跑……”他说着目光逡巡一圈,双眼一眯,“咔嚓”一声脆响,脚旁的木棍被大力踩断,“它就是下场!”
“呜呜——”一群壮实凶狠的大汉登时被吓得缩成一团。
“愣着干什么,走啊!”
于是路人看到了这样一幕:一群彪形大汉搭手手、排排站,哭哭唧唧地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俊美帅哥一路驱赶着,最后进了兴景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