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还不够

　吃完水果，看完电视，程川续要睡觉了，他站在房间里，看着房门口的顾瑾漠，有些无奈地说：“顾瑾漠，我要睡觉了。”

　顾瑾漠嘟囔道：“小续，我好冷……”

　“有暖气，冷什么啊。”程川续无奈地说。

　“小续……”顾瑾漠可怜兮兮。

　程川续低着头，红着脸，说：“你……想进来睡吗？”

　顾瑾漠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小续，你真可爱。”

　程川续揉了揉脸，没说话。

　走进房间，顾大少爷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搂住程川续就吻上了他的唇，程川续几乎快要站不稳，被顾瑾漠紧紧搂在怀中，他紧皱着眉，推开顾瑾漠，他红着脸，抱起一床被子，铺到地上，说：“你睡这里。”

　“啊……”顾瑾漠有些失望地说，“小续，地上那么冷，那么硬，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吧……”

　程川续说：“那我睡地上……”

　“别别别，还是我睡吧。”顾瑾漠哪舍得让程川续睡地上，只得咬了咬牙，躺到了地上。

　晚上，程川续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了母亲，母亲在池塘里挣扎，一张脸惨白，她满脸鲜血，朝他伸出手，发出绝望的嘶吼。

　梦中程川续抓住了母亲的手，冰凉，在瞬间化为了泡沫。

　“不要，不要……”程川续皱着眉，不安地低吟，顾瑾漠醒了，他坐起身，看到神情痛苦的程川续，低声说：“小续，你没事吧？”

　“唔……妈妈，不要离开我……”程川续紧闭着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顾瑾漠心疼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他躺到床上，张开双臂，环住程川续。

　程川续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神情也没有那么不安了，顾瑾漠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不要怕，小续，我在。”

　梦里，程川续好像坠入了软绵绵的云层里，感觉十分温暖和安全……

　第二天清晨，顾瑾漠醒来时，看到怀里的程川续已经睁开了眼睛，程川续眨着漂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顾瑾漠愣了愣，急忙解释道：“小续，我，我不是想占你的便宜，昨晚你好像做噩梦了，很害怕的样子，我很担心你，所以……”

　“嗯，我梦到我母亲了。”程川续说，眉宇间有几分哀伤，顾瑾漠愣了愣，他紧紧抱住程川续，说：“小续，不要担心，我在。”

　不要担心，我在。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程川续无比的安心。

　两人起床后，在厨房里做早餐，八点钟，景景也起床了，吃完早餐，景景穿好黄色的园服，像只可爱的小黄鸭，顾瑾漠和程川续牵着他的手走出家门，程川续看到程迟晴站在外面，他好像等了一夜，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一双大眼睛还挂着泪珠，眼眶红红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顾瑾漠皱了皱眉，搂住了程川续的肩膀，程迟晴走过去，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错了……”

　在他做了那样的事后，他竟还有脸叫他哥哥，程川续没有看他，脸色冷漠，程迟晴说：“瑾漠哥，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是父亲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如果不把哥哥卖给费萨尔，我们家就会破产，哥哥，你也知道父亲的身体……我怕他受不了，所以……”

　顾瑾漠没有说话，程迟晴上前，可怜兮兮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顾瑾漠一脚踢开他，说：“滚。”

　“瑾漠哥……”程迟晴哭了起来，顾瑾漠没有理他，拥着程川续上了车，车内的气氛变得很沉默，程川续透过后视镜，看着程迟晴落寞的身影，心里觉得可笑，曾几何时，自己和程迟晴是同样的处境，现在呢？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程川续知道，程迟晴受不了顾瑾漠被他这个野种抢走，自小就骄傲的程迟晴一定恨透了他，顾瑾漠呢，现在也算是看透程迟晴的真面目了吧？

　不，还不够。程川续的眼神变得阴沉，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要顾瑾漠知道程迟晴以前做过的所有事，他要让顾瑾漠彻底厌恶憎恨程迟晴，让程迟晴坠入最绝望的深渊。

　程川续转过头，看着车窗玻璃里自己的倒影，说不出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是眼神吧？

　程川续知道，此刻自己的眼里一定满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