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4
就当时先存在我这的吧，摊主想，下回让他尝尝招牌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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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习惯性地稍稍落后半步看着正在喂食的男人。
五条悟像是逗弄小动物一样把鲷鱼烧在虎杖悠仁面前晃了晃“想要的话可以给你尝一小口哦。”
“那我就不客气了。”虎杖凭借着出色的运动神经一口咬住了摆动着的小绿鱼并成功扯出了一大块麻薯。
五条悟的事先在咀嚼的虎杖和由于缺了麻薯而凹下去一块的鲷鱼烧间不断游移，沉默了两秒，极力掩饰自己意料之外的惊讶，用一种平板到诡异的音调开口问道：“悠仁也喜欢甜食吗？”
“并不是爱吃，我不挑食啦，只是有一段时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经常吃。”虎杖咽下口中的豆沙后感叹道：“果然好甜啊。”
他转头看向无言的吉野顺平问道：“顺平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嗯……”吉野顺平看着手中的鲷鱼烧，想起来以前不知从哪看过的关于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的理论回答道：“非常甜很好吃。”
一行人在到达中华街里那个著名的在车上就被五条悟圈起来的甜品店时，白发男人已经在途中买了一大杯全糖红豆布丁奶茶、一份炒酸奶、一袋酱油口味的仙贝和两串烤年糕。
这种冷热交替见啥买啥的吃法惊呆了一旁鲷鱼烧都只吃了一半的吉野顺平。他忍不住又看向在帽子里几乎五条悟喂什么他就吃什么的虎杖悠仁。
此时的虎杖正躲在五条悟因为拿着奶茶而抬起的手臂阴影间吃着刚刚五条悟顺手扔给他的半块仙贝，注视到吉野顺平的视线后歪了歪头。
吉野顺平：“……”算了。
走进甜品店，五条悟选择了一个可以背对着墙的角落。边翻看菜单边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吉野顺平一时没听懂对方没头没尾的在问什么，旁边的虎杖悠仁却直接回答道：“我们世界的万元钞票上印的是‘福泽谕吉’哦。”
“嗯……”五条悟使劲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心想真是个熟悉的名字呢……
五条悟思忖着两个世界目前显现出的不同，同时把虎杖悠仁从帽子里掏出，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手机壳上。
“现在你就是我的手机壳装饰了。”五条悟拿起手机比量了一下虎杖的位置。
“悟现正常拿一下手机。”
五条悟身材高大，手作为配套的零件当然也不小，在他正常拿着手机的时候手心和手机间会有一道不小的缝隙。
虎杖将腿塞到这缝隙之中，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五条悟手上，甚至还扭了扭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虎杖悠仁双手交叠搭在手机的顶部，仔细观察了一下五条悟的脸色。
“还在生气吗？”
“气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太好。”虎杖悠仁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继续接话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看不清表情的五条悟将手机连着虎杖悠仁一齐放在桌边，虎杖悠仁发出一声装模作样的惨叫，被手机和亚克力菜牌挤在了中间。
“你说你现在的状态去了中华街也什么都玩不了吧。毕竟状态不稳定。”
“我会努力控制的，悟到时候也帮帮我嘛~”
吉野顺平正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互动，不自觉中露出了一副好似有些羡慕的表情。没想到下一秒虎杖便将视线转向了他。
“顺平会不会很好奇？”
吉野顺平被吓了一下，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回话道：“嗯，那个、失礼了，请问虎杖先生是什么生物？”
“啊，不需要用敬语啦，至于我……说生物也不太对？毕竟我应该不算是活着……”虎杖悠仁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接着想到自己今天到来的目的后又倏地严肃起来面向吉野顺平说明道：
“我这次来找顺平是因为未来的一种可能性，虽说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只要是想到有这种糟糕的可能性果然还是没法当不知道。”
“吉野顺平在‘某个可能存在的未来’中在不久之后觉醒某种体质，简单来讲，不久之后你也许会看见一些像是‘怪谈’一样的东西。”虎杖悠仁向吉野顺平解释道：“这些东西也许会短暂的给予你力量，不过最后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会更多。”
“我知道顺平在学校好像过得不太好，也许那些东西会赋予你能改变现状的力量，但事情并不会向更好的方面转变，你甚至可能会因此失去重要的人。”
他腿弯勾着手机，其实姿势看上去会有些滑稽，但是表情却异常认真。
“即使是分享感受便足够困难，人类就是无法原本地传达一种对方从未感受过的触感。”
“我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虽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实际感受上难免会有些出入。”
虎杖视线微微向下，声音也好似低沉了不少。“我啊，自己也想了很多啊，但是最终果然还是没资格替别人做出抉择吧？所以我选在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让你自己做决定。”
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虎杖悠仁面向吉野顺平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当然了，太过分的话我会制止你的哦，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吉野顺平听完后为其中透露的信息震撼不已，他刚想问“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安静了有一阵的五条悟却突然对着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吉野顺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这桌的旁边坐了两位女高中生和一位大概只有6.7岁的小男孩。
梳着一头亚麻色齐耳短发的女生神神秘秘地对她的同级生说着她不知从哪里听说的小道消息：“最近神奈川附近失踪了好多人啊，据说马上就要破三位数了！”
“听说那些人里好多人都不是失踪而是死掉了，不过由于尸体太零散无法匹配于是只能先都对外声称是失踪这样。”
“好多人？也就是还有没找到的失踪者？”
“嗯，网上都在说肯定是妖怪的手笔，毕竟尸体上的很多伤害看上去都不是人力可以造成的……”
“哇——好吓人，园子快别说了。”女孩的同级生感叹道：“最近哪里都不太安全呢。”
旁边的小男孩看上去明显不信鬼神，他更倾向于这是某种宗.教的祭奠仪式。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从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五条悟几人得知甜品屋中好像发生了命案。
出.警的速度几乎快到诡异。虎杖已经脱离正常人类社会有一段时间了，拿不准两人会不会被暂时扣在此处，又因为刚才从隔壁听到的信息刚好有些心神不宁……
虎杖悠仁看了看出入的警备人员后因为怕出现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会有些麻烦于是冲着两人疯狂比比划划——
毕竟发生了命案之后人心惶惶精神紧张，事件未发生时可能没人注意，现在命案后如果因为被发现了“少了一个人”被警方扣留就得不偿失了。
虎杖悠仁在五条悟点头后回了一个竖起的拇指便一溜烟消失了。
“他说去去就回。”五条悟游刃有余地吃着草莓巴菲对吉野顺平解释道。
“……”为什么能懂？还有为什么隔壁发生命案的情况下你还能如此悠闲的继续吃？
虎杖悠仁趁着警方调查人员进出时闪身从缝隙中冲出门外，他像一只真正的老虎，肌肉舒展，步伐极大，闪电一般在这钢铁丛林之中自由穿行。
虎杖悠仁矮身蹿入一个无人的小巷，简单蓄力之后跳上墙壁，仅三五下借力就直接到达了楼顶。他双手掐腰单脚踩在天台的防坠护栏上，集中注意力定睛凝神地巡视着目之所及的范围。
此刻的虎杖和在甜品店会甜甜笑着的他完全不一样，像是在你身边安静潜伏的猛兽又像深不见底的悬崖。
曾经就有人和虎杖悠仁说，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凶。
虎杖悠仁灿金色的眼睛此时仿佛流动着的金沙，与其对视很容易就会被这双眼睛慑住，好像一旦有丝毫纰漏就会被流沙擒住拖拽着陷入深处丢掉性命。
神奈川人口众多，诅咒更是不少。虎杖悠仁可以看见数量可观的类似蝇头的四级咒灵在街上飞来飞去。
这并不是虎杖悠仁这次侦查的重心，在甜品店时他听到了关于大量人口死装凄惨奇异的传闻，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不咒灵。
那个从人对人的憎恨、恐惧之中诞生的诅咒——真人。
由于他本身的特殊性，真人不会被彻底消灭，但是虎杖也在很久之前就下定了决定。
虎杖悠仁要杀了真人。
如果真人诞生成为新的诅咒，虎杖也会继续杀，改个名字也好，换个外貌也罢……
不需要意义和理由，虎杖悠仁会无数次地杀死他。
这样想着，虎杖悠仁向着一处形迹可疑的使用咒术后必然会残留下的残秽飞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