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克夫命57

　　真遇上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事情还没发生，就把自个儿给愁死了。

　　“蕊娘，你先回去，娘去买些东西。”

　　想明白了事情，卫氏便决定开始干活儿了。

　　“好。”

　　卫氏想明白了，决定促成这笔买卖是最好的，她自然也要做其他的事情。

　　回到自家的小院儿，她拿出一块儿水蓝色的帕子，用一个锦囊装了，朝着京城最大的绣坊，如意绣坊去了。

　　“这块儿帕子真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绣的？”

　　珍娘看着手上那块帕子，爱不释手，这可是早就已经失传了的技艺。

　　从前她只是在皇后娘娘的陪嫁里，见过这么一种绣法绣出来的衣裳。

　　可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从来都是把那件衣裳挂在闺中欣赏，从来都不会穿出去，只说怕会把那衣裳上的绣技给糟蹋了。

　　毕竟这种针法早就已经失传，那衣裳也就只能有那么一件，一旦被穿坏了，便再也无法复制了。

　　想想她就觉得可惜。

　　绣法固然是很珍贵，可是衣裳是要给人穿的，就那么挂在那里，无法得见天日，也不过就是一件死物罢了。

　　只是就算是死物，它也是那么珍贵的被保存着，才能够传到今日。

　　再过上几十年，那衣裳不在了，恐怕就没有人能够知晓这种技法曾经存在过了。

　　然而现在，这绣技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用在了一块儿再普通不过的帕子上，绣了一只再简单不过的兰草。

　　显然，对方只是想要告诉她，她会这么一种技法。

　　“快把那人请进来。”

　　既然人来了，不管真假，总是要试一试。

　　这种技法太珍贵了，就算是个骗子，她也是要见一见的。

　　然后便见着苏蕊娘戴着面具进来了。

　　“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珍娘皱眉。

　　这么遮遮掩掩的。

　　“老板娘是想要这技法还是想要看看我的容貌？”

　　蕊娘不答反问。

　　“……”

　　好嚣张的女子。

　　珍娘沉默。

　　不知怎的，她原本还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出自对方之手，现在却觉得，这东西八成就是对方的手笔了。

　　“请。”

　　既然对方有意隐瞒身份，她也不追究那么多，先试出对方的深浅即可。

　　待到确定了技法是真，再去探究对方身份也不迟。

　　苏蕊娘冷笑。

　　对方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这种失传的绣技展示出来。

　　且不说对方有没有存着偷学的心思，只说她这种态度，就是根本没信她是真的会这种技艺。

　　不过，绣艺这种东西，可不是只凭着你一双眼睛看一看，就能够学会的。

　　更何况，她不想要人看见的，对方怎么可能看得见？

　　只见她取过帕子和针线，把帕子一扔，那帕子就像是有了人扯着一般，直直的在空中铺开，而苏蕊娘手上翻飞，身形也像是在舞蹈一般。

　　围着那帕子不过是几个瞬息间，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便跃然于上。

　　在座的众人都没能看清她到底出没出手，更不用说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绣的了。

　　只见着眼前一花，一番残影飘过，那帕子便已经被她抓在手上，针线也已经收了。

　　然后那绣好了蝴蝶的帕子便在珍娘的眼前了。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蕊娘有些眼馋桌上的糕点，端过来，一口一口吃的香甜。

　　别说，这个世界的糕点还真的是很好吃，许多种类都是她没见过的，甜的咸的都有，她很是喜欢。

　　卫家的日子虽然好过了不少，可是这种精致的糕点，却是不能让她日日都吃上的。

　　“姑娘好身手，珍娘刚刚冒犯了。”

　　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珍娘的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此时此刻她也没再端着架子，反而是恭恭敬敬的。

　　在她们这一行，资历和年纪都不重要，谁有本事，谁才是老大。

　　显然，眼前这小姑娘看着还没双十的年纪，手上的技法却早已经在她之上，她还有什么可端着的？

　　“好说，我身份不显，又怀有这样的绝技，隐藏身份也只是为了安全罢了。”

　　对方态度好，她自然也不介意跟对方稍微解释解释。

　　其实她不过是知道，这绣坊是当今皇后娘娘所开。

　　而皇后娘娘如今又有意想要扶持九王爷上位，谁叫她没有嫡子呢？

　　白卿卿更是早就已经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要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话。

　　她想要让皇后娘娘重用她，自然不能让那两位拦住了。

　　“自然当是如此，姑娘谨慎，珍娘也只是对技法渴求才……”

　　珍娘仿佛此时才发觉在这里让苏蕊娘展示自己的技艺是一件很不妥当的事情，一脸惶恐的和她解释。

　　“无妨。”

　　“不知姑娘此次是想……？”

　　珍娘试探着，努力压制着自己眼中的狂热。

　　这种失传的技法如果要让她学会了……不，就算是学不会，能让这姑娘做几件绣品，拿去献给皇后娘娘，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这种技法我可以教给你，不过呢，我也不能白教，我就是想要做成一笔生意罢了。”

　　如今她很缺钱，不过这么说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珍娘不起疑心罢了。

　　“什么生意？”

　　“我把绣品寄放在你这里售卖，你不收任何费用，利用这绣法绣出来的绣品，我都要抽三成。”

　　她说出来的话，让珍娘大跌眼镜。

　　这是什么路数？

　　刚刚还像是一个世外高人，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一个眼里只有钱的……

　　“实不相瞒，这技法是我家中不外传的手艺，从前家中富裕，自然是瞧不上这黄白之物，可是遭逢变故，便觉着，还是活着重要。”

　　见对方对她的态度有变，蕊娘心中好笑，这就对了。

　　她可不想要让对方觉得她是多么高深的高人。

　　就觉着她是一个贪财的小人才好。

　　“家中长辈并不知晓我这做法，还请姑娘替我保密。”

　　“原来如此。”

　　珍娘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按照苏蕊娘说的，拟好了一份契约书，两人签了，约定好明日她便来教珍娘绣艺，这才离开。

　　等她离开，珍娘便唤来一个人跟上去，结果却是被苏蕊娘七拐八拐的给绕的跟丢了。

　　来人回去和珍娘复命，珍娘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人可是娘娘赐给她的，武功十分了得，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发觉她在跟踪，更不用说就这么甩掉她了。

　　“罢了，既然她不愿意暴露身份，我便不去深究吧。”

　　虽然她对于苏蕊娘所说的那些事情并不相信，可是能够会这种技法，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神秘的事情。

　　对方既然有意要隐瞒，就一定有她的法子。

　　眼下她也不过就是求财，何必非要去探究人家的身世？

　　对于这种人，珍娘还是抱有敬意的。

　　她只是怕皇后娘娘问起，她无法交代罢了。

　　眼下倒是只能实话实说了。

　　吩咐隐卫进宫和皇后报告这事儿，珍娘便安心等着第二天学艺。

　　结果第二日，苏蕊娘就被那景辉酒楼的掌柜给拦住，送进了她不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