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怎么回事？67
文朔举起手中顾越的合同扬了扬：“不过这份合同, 我劝你最好不要签。因为这份和我当初签的那份, 一个字都不差。”
纸张被甩落掉在地上, 顾越走过去捡起来。
“你仔细看看附加条款的最后一条，当公司有业务活动需要的时候，艺人必须全力配合。”
那句话是合约的常规写法, 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
当年的文朔也是意识到被坑之后才发现这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几年前文朔在朗悦风头正劲的时候，突然选择退出公司, 甚至不惜赔偿天价违约金的事情轰动一时, 不少人都猜测过各种原因。
顾越对被突然抛弃而愤愤不平，却没猜到居然会是这样一种赤裸裸的丑恶结果。
极力控制住发抖的双手，顾越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
“就算我说了, 你会信吗？”
唐晓鱼在心里默默帮顾越回答：不会。
“前几年从朗悦十八层跳下来的晏蓓你还记得吗？”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不少经过的行人都目睹了全过程, 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后来朗悦用艺人抑郁症发作的借口把事情压了下去。
顾越和晏蓓的关系一向不错，但晏蓓也确实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所以他虽然伤心，但却没想到过更深层次的可能性。
“你是说……”
“她是实在受不了才跳楼自杀的。”
也正是她的死，坚定了文朔离开朗悦的信念。
站在一旁的唐晓鱼恍惚间发现，这里面的水也太浑了吧，就算是文朔这种身家背景的人, 也逃不过被要求做那种事。
顾越在朗悦呆了很多年，他还是有一分不信：“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公司原来都没有叫我去做过这种事情？”
文朔答道：“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你和公司捆绑的不够深。前几年我也对此一无所知，三年前他们才开始拿合约威胁我。”
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空调不断朝外喷出热气，让人心烦意乱。
顾越捡起合约，慢慢转身，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唐晓鱼担心地问道：“他不会深受刺激，也要跳楼自杀吧。”
文朔：“……”
三天后修改好的新合同寄到了唐晓鱼的邮箱，李钦打电话来语气古怪：“你知道为什么顾越好好地要和我签约吗？”
剧组这边挑选新演员忙得热火朝天，拍戏进度也一快再快，唐晓鱼已经几天没睡足六个小时了。
她昏昏沉沉地接通李钦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为之一振。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愿意来肯定是一件好事。”
李钦见“他”不介意，也就放心了：“既然你都不介意和他的竞争关系，那我就和他详谈了。”
唐晓鱼补充了一句：“不过，和他讨论分成的时候，千万不能客气。”
……
一段时间的奔波忙碌之后，剧组即将迎来两位新演员，一位是饰演易镜明好友的赵诚霖，一位是饰演初恋的姜凯馨。
甄导在确定最终名单的时候，特地到千年古刹中找大师算了一卦，确保万无一失。
看过二人照片的唐晓鱼觉得，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自从签约流程走完之后，李钦也高效地运作起来，先是给唐晓鱼的微博账号充了三百万僵尸粉，然后又成立了数据组，美工组，文案组等一系列明星该有的东西。
在拍戏空隙，忽然一条微信发到了唐晓鱼手机上：“今天你的团队进组，待会就该到了。”
……看来今天的剧组，注定会非常热闹。
她忙着拍戏，忘了和文朔打招呼，于是意想不到的尴尬一幕发生了——
梁杏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组，第一时间找到“唐晓鱼”。
“唐小姐，您好，我叫梁杏，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担任您的助理，如果我工作有任何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教。”
文朔：“……”
看着对方伸出的手，他并不是很想回握。
这不是上次不小心把咖啡洒到他身上的那个小助理吗？
可能连经纪人资格证都没有，李钦这次派她来当助理，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在公报私仇！
但人来了也不好再赶回去，文朔并未回握而是颔首道：“辛苦你了，带着一大行人赶到剧组，我这边没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头不回地继续赶着拍戏去了。
其他工作人员见“唐晓鱼”如此高冷，忧心忡忡地问：“看起来我们的新老板并不好伺候。”
梁杏倒是干劲十足：“没关系，晓鱼姐可能只是看起来高冷，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会对我们放下心防的。”
其他人对视一眼：“……”
唐晓鱼对文朔帮她塑造的高冷人设毫不知情，连轴转拍完二十四小时的戏之后，甄导还要带着她去欢迎新来的两个演员。
唐晓鱼：“……”
想到一开始她还要去甄导房间接受问话，这待遇也差的太多了吧！
在车上甄导问：“刚才我叫小顾也来，他还拒绝了，最近他怎么都一副被人甩了的失恋状态？”
如果说甩人的一方是公司的话，似乎这话也说得通？
唐晓鱼顾及文朔的人设，不能透露太多：“他最近是遇到点困难，不过相信他能克服。”
“最近我帮剧组接了一个综艺节目，明天就要进组拍摄。”看着窗外，甄导语出惊人。
好在唐晓鱼已经事先从李钦那里得到消息，此刻正是她显示专业素养的最好时机：“没问题。”
甄导把目光收回车内：“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给剧组接综艺？”
他的严厉和死板在整个圈子里甚至比作品还出名，一般节目组也没那个胆子去摸老虎尾巴。
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不过讨好导演是演员的应尽义务！
唐晓鱼深思熟虑后瞎说：“是不是因为剧情太压抑了，所以您想给我们换换心情？”
“当然不是，主要是因为王定川和我关系比较好。”他拿出一根烟，怡然自得地抽起来。
唐晓鱼：“……”怎么世界上哪那都有走后门的存在！
下一句话就把唐晓鱼拉回现实：“上次他还专门发短信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他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上次和他录制节目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唐晓鱼感恩道：“在综艺里，还是王哥照顾我比较多，我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难得听“他”主动说自己的缺点，甄导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用不着这么谦虚，你比一开始预想的要好很多，无论是演技还是性格。”
唐晓鱼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来：得到了大导演的赏识，难道他现在就想和我预约下一部戏的档期？
“我这次带你来接人，主要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心情，这部戏越到后面越压抑，我怕你还年轻，出不了戏。”
？？？
难道这是给她打预防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机场到了，在停车场找到车位，两人走到到达处等待来人。
不一会儿赵诚霖和姜凯馨推着行礼车走了出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朝他们招手。
唐晓鱼高冷颔首作为回应，不料接到人的甄导却没有走的意思。
“甄导？”
“小文啊，你带他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着接一下你王哥。”
……呵呵，她就知道，导演的目的永远是不单纯的！
怎么敢留他一个人空等，于是演变成四个人整齐排成一行。
王定川姗姗来迟，见到四人这架势，开玩笑道：“这也太荣幸了，老甄你是要把全剧组的年轻人都带来迎接我吗？”
“当然不是，主要是我来接其他两个小朋友，顺便捎上你。”
唐晓鱼&其他两人：“……”
王定川好久没见到“文朔”了，转过头拍拍她的肩膀，目光欣慰地如同打量自家田里丰收的大白菜。
“小文真是越长越朴实了。”
唐晓鱼：“……”
没等到唐晓鱼的回应，王定川又看了一圈：“怎么没见到那个新来的女二号？”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晓鱼一眼。
？？？
唐晓鱼想文朔搪塞过去，没想到甄导反应更快：“她忙着补拍先前落下的戏份，就没叫她来。”
王定川哈哈大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苛求演员。”
故人相见，话总是格外地多，甄导反驳道：“我那是对艺术精益求精。”
王定川兴致很高：“前面几期因为没有小文和小顾在，收视率下滑了不少，我这才想起来到你这里录制最后一期，没想到你答应地那么爽快。”
不擅长温情路线的甄导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是件小事。”
王定川说：“你这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后面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说完这句，他回过头对三个年轻人道：“今天晚上我请全剧组聚餐，你们可都一定要来啊。”
三个人一口答应，唐晓鱼拿出手机给文朔发微信通知他这个消息。
对方罕见地没有秒回。
一条糖醋咸鱼“拍一拍”文朔。
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唐晓鱼觉得奇怪，试着拨通文朔的电话。
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