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99
他会的。
她坚定地反驳道。
然后她看到柴崎的的口型，那是“偷”字。
几乎是一瞬就把她拉入了回忆中，刺骨的视线和冰冷的侮辱附着在她的肌肤上，粘稠的黑暗疯狂地朝她袭来。
一想到中原中也或许会露出和那些人一样的表情，说出一样的话。
赤城律终于忍受不了，转身离去。
……
在中原中也那直白到如刃般锋利的话落下，柴崎早纪脸上维持的笑容彻底垮下，她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不亚于被人在纵目睽睽下扇了一巴掌。
她带来的那几位同伴，碍于她的面子上，暂时还未交头接耳，但她已经感受到了幸灾乐祸、轻蔑冷笑的视线，指不定现在在心中如何腹诽她。
“你、你在说什么啊，中原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柴崎早纪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脸部的肌肉因为紧张变得僵硬，使得这个笑也扭曲了起来。
她似乎还想挽回一下颜面。
“我和你没什么好多说的。”中原中也蓝色的眼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接下来的辩解一通塞了回去，“别让我再听见你在背后这么侮辱她。”
他还不忘警告柴崎早纪带来的这些同伴们。
“你们也是。”
说完后，他没再看她们一眼，离开了她们的视线范围。
系统突然出声道：“进度降了20%。”
中原中也额角一跳：“……发生了什么？”
系统讪讪地说：“刚才律在后面的转角处，看见柴崎早纪找你说话了，她看了一半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啊……”系统顿了顿，语气不禁带上了些兴奋：“我想看您把那群讨人厌的NPC全部都修理过去！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超爽！等出去了我要把这一段重复播放给律看！”
中原中也：“……哈？那你也要看事情的重要性啊，我现在的目的又不是这个，修理他们的话迟早都可以。”
刚才那种情况，以中原中也对现在的律的了解，她多半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保不齐擅自主张地给他判了死刑，从这个突然跌回去的进度条就可以看出。
“抱歉。”系统干巴巴地道歉，它沉默了一下，像是为了帮自己没有及时告知辩解，又像是想让他了解更多。
“在这个游戏里，柴崎早纪也是可攻略人物，除了她，还有她旁边经常跟着的两个跟班也是。”
“柴崎在官方发布的消息中主打的是高傲大小姐，是那种表面温柔内里性格却很恶劣的角色，对律的霸凌有一半都是她在煽风点火与指使，但却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所以在游戏的表面，有些玩家觉得她并不是霸凌的一员，即便游戏里很多细节都指向了她，他们也会因为她是可攻略人物而选择忽略。”
“也正因如此，大部分的玩家都会选择将她一起攻略，每一位玩家攻略对于律来说都是一次完整的清档重来，几百个数据补丁中，我见过不少擅自主张拉着柴崎早纪她们过来祈求律原谅的玩家。”
“那可是死亡选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傻子选，还觉得可以攻略律。”
“律生气地拒绝了，还要被那些玩家辱骂‘心胸狭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系统恼怒地说道。
“却不知道在这个游戏里，她们表面上哭诉着自己的罪行，握着她的手祈求原谅，却在背后加大欺凌的力度，手段愈加的花样百出。”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个游戏罢了，对于律来说却是她生存的现实。”
“现实可没有那么多戏剧性，可不会有坏人突然转变的自我忏悔。”
找到她了。
中原中也心想。
律正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发呆，寒风吹来，她打了个颤，站起身似乎准备会教室了。
他靠在走廊的窗户边上，看着她，这才问道：“她之后会记得那些吗？”
系统知道他的意思，机械的语气带了点柔意：“我不会让她记起来的，都是一些废掉的数据罢了。”
“毕竟一开始，我的出现本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
……
与赤城律预想的不同，回到教室时，柴崎早纪的脸色异常难看，即便她已经努力地去掩盖了，也能看出她温柔的笑脸上僵硬的嘴角。
律在经过那群一直簇拥着她，和她关系一直很好的女生们的旁边时，还隐约听到了他们八卦又小声的讨论。
“那家伙也有今天……”
“活该，真以为世界围着她转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困惑地想着，不自觉地看向旁边座位的中原中也，他这会正趴在桌子上，律本来以为他在睡觉，没想到他正侧着头看她，她的视线一过去就撞上了他漂亮的蓝色眼眸。
吓得她一下就转过头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他没有相信柴崎的话？
律有些魂不守舍地想到，一下午的课都没能好好听进去，直到放学。
“一起回家。”中原中也突然对她说道。
赤城律被他吓了一跳，反应了好一会才回到：“……我和你好像不顺路吧？”
中原中也目不斜视，他歪了歪头，橘色的发丝在肩膀微动了一下，扬起嘴角睁着眼说瞎话：“是吗？你记错了吧。”
系统：“……”
“那就一起吧。”她先前的烦恼一下子就抛开了，橘发少年看上去可不像是相信了柴崎的话，这一下似乎把她的顾虑也抛开了。
她就说嘛，中原中也的话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赤城律心情通畅了许多，嘴角不觉带了些笑意，一路上和中也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从商店打折说到了她家附近的流浪猫。
“那只猫特别亲人，而且也很聪明，每天到点就到门口守着我。”
中原中也一边听着，一边回应着。
说着说着，赤城律突然沉默了好一会，转头喊了他一声：“中原君。”
“嗯？”橘发少年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跟在她身后，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啊？还做了那么多的事。”
从一开始见面就不停地为她清理障碍，即便她态度冷淡也依旧不会放在心上，怎么看都太过不合理了。
身边吵闹的学生成群结伴，律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小，但中原中也还是听清了。
他的步子微顿，看向她：“你不是知道吗，还拒绝了我。”
“什么？”赤城律愣了一下，步子也顿住了，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看到她的反应，中原中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搜刮了一下记忆，猛地发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句话。
他竟然没有说过吗？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张了张嘴，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你啊。”
和十五岁那会不同，中原中也终于完整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即便觉得有些羞臊，耳根在她的视线下控制不住得涌上了热度，但他蓝色的眼眸一直看着她，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也始终坚定。
就好像喜欢她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律的眼睛，抱着被拒绝的心态，第一次正式地向她提出：“要和我交往吗？”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行也没关系，反正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向你提……”
黑发少女打断了他的话，她紫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泛着暖意的光。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快乐的小学鸡恋爱。
最近太卡了，怎么写都不得劲，可恶，我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不喜欢这种小学鸡恋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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