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孤才是孩子的父亲!(一更……66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自己不宜出面,还是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重夜看着云嘉姀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她……竟然就这么不屑的走了?
莫染瞧着情形不对,怕殿下发作,一下一下的替重夜捋顺着后背,好让他的呼吸能够畅快些。
嘴里还不停地安慰道:“殿下先别生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要说清楚解开才好。”
重夜觉得这中间没有什么可误会的,显而易见,这女人压根就没看上他,所以对他不屑一顾,连话都不想说。
可他千里迢迢赶来,怎能不将这事说个清楚?她想装糊涂,想继续和她现在的丈夫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想一家三口阖家欢乐,那么他呢?
他的前十几年一直活在她儿时的嘲讽中,在他心里系上了一个巨大的疙瘩,后来这误会解开,是她敞开心扉,真诚的与他道歉,亲手为他解开了心里的那个结。
他终于放下了过去的执念,决定接受她,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甚至想过与她一起生儿育女,可她呢?
她竟然在牢牢的抓住他的心之后,毫不犹豫松了手,她难道不该对他负责?
重夜越想越气,自然是要找那负心的女人,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个清楚。
凡事都该有个先来后到,当初是她答应嫁给他在先,就算她如今嫁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又如何?她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这样,云嘉姀刚回到后院将猫抱在怀里,重夜便径直追了过来。
男子身高腿长,几步就跨到了女子面前,带着幽幽的寒气。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请你找我父亲说去,我一女子不方面见你。”
重夜冷笑一声,她这是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扰了她和丈夫之间的感情?
“你丈夫呢?”男子幽幽的问,“请他过来,你我之间的事,需他在场,当面说清。”
他到要看看,这女人舍弃他而另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姿,竟让这女子这般维护?
她丈夫?难道是她丈夫生前欠下的外债?
女子心思流转,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她对这位曾经的夫君毫无印象,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品也无从得知。
不过眼前这讨债的都讨上门来了,她可没钱给!
如此女子眼眸微垂,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竟抽咽着哭了起来。
“这位公子,我丈夫他……他亡故多年,如今人已在九泉之下,您看这如何能请来?”
她哭得可怜又伤心,顺势还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小腹,如此更加难过了,咬着一口银牙道:“这个死没良心的东西,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他说走就走了!“
她呜呜呜的哭着,“如今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相的依为命,若不是家父救济,我们娘俩怕是要饿死街头都无人管,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惨死腹中了!”
云嘉姀哭得可怜又悲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这一切的目的,主要还是哭穷,告诉这讨债的人,她可没钱。
青衿看着自家小姐在重公子面前,哭天又抹泪的,还说自己丧夫,留下他们孤儿寡母。
瞧着重公子铁青的脸色,她心里急得直跺脚,可这里面的情况实在太复杂,又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她想告诉小姐,别哭了,您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眼前这位。
可奈何小姐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已经到了需要加倍小心的时期,孕妇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受到刺激。
若她这么说了,她怕小姐一时接受不了对胎儿不利,甚至伤了自己。
于是思来想去,她只能轻轻拽着小姐的袖子,小声提醒她别说了,这人看着不像是来讨债的。
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替不知情的小姐尽量挽回颜面。
重夜在云嘉姀的又哭又嚎,漏洞百出的话中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丈亡故世多年?”男子幽幽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也就刚刚怀孕几个月的小腹上,“那这孩子……那来的?”
云嘉姀一愣,觉得他这人有病吧,泼脏水有这么泼的吗?
于是理直气壮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丈夫的!”
她拖着圆鼓鼓的肚子,不服气的站起来与男子平视,“我腹中怀着我丈夫的遗脉,货真价实,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蔑!”
瞧着她深信不疑的为自己辩解的模样,重夜忽然觉得胸口处所有的愁云顷刻间烟消云散,不禁露出畅快的笑。
“太子妃,您这编谎话的功力实在有待提高呀。”王县令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给云嘉姀科普,“女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臣瞧着您这肚子,顶天也就五个月,除非您丈夫是五个月前死的,不然这孩子哪来的?”
男子怔了怔,放才唇角还扬起高高地笑意,转瞬整张脸瞬间垮住。
他将眸子落在那女子高高隆起的腹部,问:“几个月?”
王县令家里儿女成群,自是经验老道,他笑道:“臣的发妻也在孕中,刚好五个月,和太子妃腹部的大小相差无几,想来太子妃应该也有五个月了。”
五个月?
重夜在心里反复的默念着。
青衿见着马上就要露馅了,她在一旁急得脸煞白,可偏偏老爷不在,小姐失忆,她连个主心骨都没有,这该怎么办啊?
云嘉姀被王县令质疑了一圈,她也觉得这里面的确有漏洞。
她醒来不过才四个月,失去了过往记忆的她,对之前的事,只能从父亲和青衿口中得知。
而女子怀孕生产这些细节,许是父亲把她照顾得太好,一切事情都为她安排妥当。
所以她不懂,也从没想要搞懂过。
她从来没认真的想过父亲的话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想想,是呀,她夫君亡故好多年,那她这五个月的孩子,是哪来的?
“我夫君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云嘉姀回头问向青衿,带着一丝逼问的口吻,“是不是五个月之前才死的?”
重夜觉得原本舒服不少的心口又开始痛了,这女人,是在诅咒他死吗?
青衿被问得一怔一怔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还时不时的看向重夜的脸色。
这到底是该死……还是不该死啊?
最后在男子肃杀的眼神下,青衿实在是顶不住压力,只能说:“小姐……人其实没死。”
“啥?”云嘉姀震惊了,人没死,那他们这是干什么,活生生的棒打鸳鸯吗?
云嘉姀觉得自己醒来之后真的是太天真了,父亲和青衿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他们竟然隐瞒了她这么多。
“没死,那人在哪?”
青衿瞥了眼那俊眉冷目的男子,知道就是她不说,这事也瞒不住了。
于是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重夜,嘴都快瓢了。
“小姐,就……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