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气。
盛灿面无表情扫宴川一眼, 只觉得搭在膝旁的拳头硬了。
郭星星适时解围：“那这个就算平局，我看看下一个问题...你觉得对方可能最不能忍受你身上哪一点？”
[老实说，我想不出这两人有哪点不好，我们灿崽虽然看着不好惹了点但其实人真的很好！有时候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或者不想说罢辽！]
[前面想不出的姐妹等等我！宴川真的是我梦中情A, 长相家世和脾气, 真的都没得挑, 当男朋友也是二十四孝男友模范没跑了，这问题真的有答案吗？]
郭星星问出口后, 见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散去了些许, 他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可能问得不太好。
他默了默，想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换一个时，那两人却齐齐放下了笔。
两个白板亮出来, 郭星星微微错愕。
一个写着“脾气差”，而另一个写着“信息素”。
郭星星失笑：“宴老师你要写别的我还能理解，信息素就过分了啊。谁不知道去年你的信息素被投为‘最吸引人的优质Alpha该有的味道’，要有人不喜欢你的信息素, 那他可能会讨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吧。”
Alpha信息素也分等级，越优质的Alpha的信息素越能吸引人，而宴川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杂着苦艾独有的苦，干净舒服, 像秋冬的暖阳一般温和，同时又带着距离感。
宴川笑了笑，没答话，反而侧过身捏了捏盛灿搭在一旁的手。
“我是不是没有认真和你说过，你身上的所有我都很喜欢, 你不用担心我是在忍受你或者在忍让你的脾气委屈自己，这都是自愿的东西, 要说也只能说我愿意惯着你。”
高大Alpha唇边微微勾起，纯黑的眼眸里透着笑意，但丝毫不影响其中的认真。
盛灿顿了顿，他仿佛被宴川的情绪烫到一般乍然低下了头避开宴川的眼神。
过了好几秒，宴川才听到旁边的人低低地应了声“好”，被他牵着的手难得地没有反抗。
宴川太会了。
盛灿咬咬牙，手指忍不住蜷了下，心想宴川要是再这样演下去，他可能就要当真了。
手指的蜷动通过紧贴的手心让宴川感知，换来的是更亲密的紧锢。
“大家都学一学啊，以后对着对象就要这么回答。”郭星星笑着缓解气氛，“所以目前我们灿崽是答错了，那灿崽帮我们解答一下，宴川说你不喜欢他的信息素是这样吗？”
很多情侣的结合都是在信息素本能的驱使之下，就算是AA也是如此，如果盛灿真的讨厌宴川的信息素的话，他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而非结合在一块儿。
所以宴川这个答案，在郭星星来看，就是他在硬生生给自己找个缺点，却没找着所以乱填了一个。
盛灿半敛眼，本就野性的眉眼莫名多了一丝顺服，他说，“不讨厌。”
周身原本裹着的草木香陡然凌厉，盛灿瞥了眼宴川，对方的表情没怎么变，唇边的笑依旧挂着，但周身的信息素明明在说，主人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妙。
盛灿莫名其妙。
怎么说不讨厌这人的信息素，他反而不太开心？
郭星星：“我就说嘛，没有人能拒绝我们宴老师的信息素！当然，不包括我哈，屏幕前的粉丝也可以歇歇了，人现在有主了啊，那些喊老公的赶紧停。”
他俏皮眨眨眼，“第三个问题，哇，有个粉丝送了一个摩天轮，让我们看看她问的是什么...你们...”
郭星星迟疑了下。
盛灿皱眉：“我们怎么了？”
话已经出口，自然不能收回，郭星星小声道：“你们吵过最凶的一次架是为了什么？”
他后背有些发凉，那个粉丝问的其实是有关是分手的问题。郭星星自然知道盛灿和宴川本就极具争议，要是问这样的问题，带的节奏就太大了。
他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两人顿了顿，同时抬笔又同时抬起板子。
两块白板上的字笔锋是相似的凌厉，而内容有些偏差，盛灿写了“分手”，而宴川写的正好相反——“复合”。
郭星星眨眨眼：“这意思是...？”
盛灿攥了攥方才因为写字而被宴川松开的那只手，手心潮热的汗逐渐发凉。
他说的是他们分手的那次，而宴川说的应该是之前他们被偷拍之后签合同的时候。
盛灿仰起头，唇边勾出带着嘲的弧度。
什么复合，复哪门子的合。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说了。
车内的草木香杂着冷，里头的苦更浓郁。
盛灿浅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宴川，唇边的笑意不减。
宴川敛下眼，“嗯”了声。
“是我写错了。”
盛灿唇角往下压了压，他头一次有些烦自己怎么就说得快了些，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可是把宴川惹生气了，哄人的话他也不会说，更不会在别人面前说。
郭星星听得云里雾里，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持人，他应该挖掘宴川说的“复合”的故事，但是他本能的求生欲告诉他，别问别说装不知道。
直播草草结束，弹幕刷得飞快，满是粉丝不舍的留言，郭星星心道也不是我不想继续，只是这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再直播下去了。
方才明明还紧密相贴过，传递过各自心底澎湃的手，如今却像避开什么东西一般，将两人座位之间的一小块地方空出。
他们坐得远，恨不得在中间写上泾渭分明四个字。
车内一片安静。
盛灿抿抿唇，塞在口袋中的手动了动，掏出两颗糖来。
“想抽烟了。”盛灿剥开一颗糖的糖纸，薄荷的清凉渐渐钻入鼻尖。
另一颗糖被推到两人之间。
“要吗？”
笨拙又僵硬。
宴川扫他一眼，没有动作。
前座的郭星星探出头：“什么糖啊？闻起来好像还可以啊，很醒神的样子，我正好困了，还有吗灿崽？”
盛灿看了眼座椅上的糖果，唇角压得更低，正想着把它递给郭星星，却又被旁边的人摁住了手。
是从手背后双手交叠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