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药物。
阻隔室的一切和外面没什么不同, 只是家具的边边角角都被包上了软边,墙也被贴上柔软的材料。
这些布置本都是用来防止暴躁的Alpha伤到自己,如今却方便了荒唐的两人。
屋内只有房顶上有一块小小的天窗可以让光透进,时刻的昏暗让盛灿近乎丧失了时间的观念, 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次又一次被刺破的腺体和浓郁的信息素。
易感期的宴川毫不掩饰性格里的恶劣因子, 反而将其放大, 卯足了劲折腾盛灿。
比如在盛灿藏露不住喉间的哑意时,宴川故意坏心眼地凑到他耳边提醒盛灿:“老公小点声, 外面监控不知道有没有关, 声音被听到了,就不太好呢。”
盛灿急促呼吸几下,琥珀一般透亮的眼瞳染上几点迷茫。
宴川笑了声, 动作重了几分的同时又凑到盛灿已经近乎斑驳的脖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盛灿气极,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他背上狠狠挠几下。
像一只像撒气却没长齐爪子的猫。
易感期的Alpha精神力和体力都仿佛源源不断,但盛灿比起来就差上许多。
临近最后, 盛灿躺在不知道是地毯还是沙发垫上,忍无可忍地拍了拍窝在他怀里的人,“哥,给点时间睡觉行不行?”
长相格外野性的Alpha此时眼尾处一片红, 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动情动的。
宴川没答他,环住盛灿背上的手轻轻摩挲一下,激得对方战栗一下。
他想了想,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地喃喃道:“为什么不能标记...”
与其说这是问题,不如说更像自言自语。
因为他根本就没留出时间给盛灿回答。
熬不住的困意和强烈的刺激在一瞬间并在一块, 盛灿感觉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他顿了顿, 一口咬上宴川的肩,眼尾流淌出的湿意糊在对方脖侧。
宴川停下动作,温柔地抱住他。
“乖宝怎么了?”
盛灿抬起眼,锋利的眉眼聚起一点脾气,“睡觉。”
硬气了二十几年的盛灿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用眼泪来逼迫自己的Alpha停止。
但此时的宴川虽然能和他正常对话,但其实就像个随心所欲只会遵循本能的小孩子,嘴上会说着好听的话诱哄,其实想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而他太困了,先前张斯然给他的那个按钮早被宴川丢掉。
他也因为这个按钮被宴川逼着说了不少话,做了不少事。
盛灿将那些堪称为羞耻的回忆丢在脑后,摸了把脸,磨牙道:“滚下去。”
宴川看着他许久,最后看起来有些烦躁地将吻落在盛灿眼上。
“睡吧。”宴川皱着眉,表情莫名有些委屈。
他想了想,在盛灿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的同时,将自己整个人埋在盛灿脖间,让盛灿环住他的脖子。
宴川吸了一口气,被莫大的满足感填满。
这是他的小薄荷。
易感期的周期一般在三到五天,然而盛灿清醒后身边没有看到宴川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
屋内已经恢复整洁,除了有些凌乱的床铺,所有糜烂和荒唐的痕迹都被清除。
周围一切都是淡淡的草木香,盛灿将脸埋在枕头里,深吸一口气。
门锁传来一阵轻响,盛灿维持着动作没动。
整个床铺是灰黑色的,肩宽腰窄的Alpha被子裹在腰间,露出白净而不失肌肉爆发感的后背。
上面点点红痕让宴川呼吸窒住一瞬。
他想了想,凑上去又抱住盛灿,拉住盛灿的手,捏着把玩。
“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灿抬起头,好看的眉簇在一起。
他抬脚踹在宴川小腿上,“滚开。”
说出话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到近乎失声的地步,可见这几日宴川如何折腾他。
宴川好脾气地递过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给他。
盛灿穿戴好后揉了揉脖子,脖侧的腺体因为被反复咬开还来不及愈合,结成了一块小小的血痂。
“我要分手。”盛灿面无表情。
宴川握住盛灿的手,“怎么了?”
盛灿垂下眼,静静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宴川,唇边抿成一条不开心的直线。
宴川等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先吃饭行不行?”
盛灿沉默应答,接受了宴川的安排却拒绝他所有的示好。
宴川看着自己放在盛灿手边的水杯,而盛灿手里还握着他自己刚去倒来的水。
他难得有些烦躁地深呼吸一下。
长时间的温存后突然的一句话无异于在宴川心上扎了把刀子。
“出什么事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语气中的无奈和困惑一如五年前盛灿提出分手的时候宴川的反应。
盛灿想起错过的种种,心里也不好受。
他忍了忍,看着宴川问:“张斯然说这个药最近研发出了点问题,需要我提供的信息素才行。但是你拦着不让我知道。”
盛灿笑了声,依旧是冷漠的模样,“宴川,那这个药不成功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这次复合一段时间后再分手啊?”
宴川皱起眉没说话。
盛灿继续道:“之前是我推开了你,我道歉,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找过你很多次吧?你哪年生日没收到我的邮件?我让李翼去接触你要参加的节目,你怎么说的?有我没你?”
“我之前还奇怪你他妈一声不响跑回来和我上-床,和我上那个破综艺,说要复合,那您之前几年干嘛去了?现在我想明白了,那会药还没研发成功所以你不敢来见我是吧?”
盛灿直视着宴川,用一种极其笃定的口气道:“宴川,你喜欢我,喜欢得快疯了是不是。”
宴川捏捏眉心,看着盛灿宛若玻璃珠一般透亮的眼染红,心底一片地方柔软又无奈。
“操了。”盛灿低下头避开宴川的眼神,摸了把脸。
短短几天,他在宴川面前哭了无数次了。
草木香散发出安抚的味道,宴川三两步走到盛灿身边,半蹲下拉住盛灿。
盛灿挣动一下,却被拉得更紧,“你滚吧,不用等那个什么破药物成功了,分了吧。”
宴川坚持:“不分。”
宴川知道盛灿本质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子性格,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冷着脸,委屈了会不自觉地撒娇。
而小朋友本人,现在就是在闹脾气。
他耐心地安抚:“乖宝,不回应你的是我的错,但我也怕,太喜欢你了,太想见你了,一见就舍不得了怎么办?”
盛灿近乎哽咽:“想我你他妈的憋着不来见我,你就是有病。”
宴川哄他:“我的错。”
盛灿攥着他的袖子,钻牛角尖一般问:“那个药进度现在就差一点,万一,这一点就失败了怎么办?”
宴川解释:“不会的,有几年的数据堆积在前面,而且张医生...”
他顿了顿,注意到盛灿执拗的眼神,话锋猛地一转,“没成功也不分手,就和你彼此折磨,易感期也拉着你疼,然后等到我们都熬不过去了,就找个地方,抱在一起埋了。”
宴川笑了笑,“算不算一种浪漫了?”
盛灿皱皱眉,“什么死不死的?那个药成功之后还有什么易感期?”
小朋友的性格就是这样反复无常。
刚刚还在质疑药物研发的可能性,现在却又笃定地认为它一定会成功,他们也不用再被易感期影响。
可以在任何想拥抱的时候拥抱,任何需要亲吻的时候被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