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狗。78
宴川敛下眼, 五指和盛灿揉捏脖颈的手交叠，小声在他耳边道：“不是你伸过来让我咬的吗？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盛灿扫了眼屋子角落无声的摄像头，默不作声缩回手，反问三连：“是吗？有吗？记错了吧？”
宴川知道他在这方面向来脸皮薄, 笑了笑没和他计较。
昨晚盛灿接到三人时，双胞胎之中只有宴牧牧醒着，宴童童只在半途睁着惺忪的睡眼盯着盛灿看了会，又将脸赖回宴川怀中, 睡得很沉。
因此盛灿对宴童童并不十分了解。
早饭是蒸一蒸就能吃的小笼包，盛灿坐到餐桌上时才发现两个小孩子已经乖乖地坐好了。
只是一个扭来扭去，嘴里还小声地哼着歌；另一个则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严肃又可爱。
盛灿摸了摸微刺的发梢，转头问宴川：“我一直有个问题, 为什么双胞胎长得这么像了，还要穿一模一样的衣服？”
盛灿和宴牧牧短暂接触过, 知道他是属于跳脱的性格。
那么剩下那个有些严肃的小孩子就是宴童童了。
严肃的宴童童一板一眼地解释：“因为，妈妈说了，如果我和宴牧牧用不一样的东西，穿不一样的衣服，我们可能会觉得对方的更好，从而觉得，父母偏心。这是为了防止我们吵架呀！而且我和宴牧牧很好认！”
饶是宴童童再怎么假装少年老成的模样，他说话还是带着一口小奶音，还磕磕绊绊的。
看起来格外好逗。
盛灿接过宴川给他盛好的粥，故意问：“很好认吗？我感觉没什么区别。”
宴童童眉毛拧在一块。
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毕竟他和宴牧牧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见到他们的人都能立马从他们的表情中判断出来。
但聪明的小孩要勇于解决问题，他想了想回答道：“宴牧牧脚底板有块红色的胎记，但我是没有的。”
盛灿点点头：“哦，所以我要把你们的鞋脱了才能分出你们是谁。”
宴童童急道：“不是！...你看！表情呀！”
直接把人小孩给逗急了。
盛灿张嘴还想再杠一会，眼前抚上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
若是李翼在这，他肯定会瞥瞥嘴反而劝说宴川别管，盛灿骨子里就这么个性格，反骨强得很，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想做。
但盛灿只是看了眼宴川，平淡应了声：“...哦。”
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惜，像只被主人临时扯住项圈而不得不收回爪牙的小狮子。
安安分分吃完一顿饭后，宴牧牧缠着宴川说要去超市买零食，宴川一翻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成排的碳酸饮料就是一列酒性温和的果酒。
就连食材都少得可怜。
盛灿收到宴川不冷不热的一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意识到自己的Alpha可能上了点脾气，盛灿乖乖窝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宴川给不会自己穿衣服的宴牧牧收拾。
穿着黑色卫衣的Alpha长相偏冷，光看长相就知道他一定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优质A，然而优质A此时却低垂着眼，小心而轻柔地给和他长相有五分相似的小孩子整理着有兔耳朵的可爱衣服。
“老婆，”盛灿一时冲动就开了口，“你小时候有没有穿过兔耳朵？”
听到他这个称呼的宴川动作顿了下，轻轻勾起唇，扫向盛灿的眼神带着点危险，“叫什么？”
盛灿搭在椅背上的手捏紧了些。
他转念一想，宴川都多少次当着摄像头的面故意逗他，叫他老公了？他回应一下怎么了？
于是盛灿梗着脖子回：“老婆啊。”
宴川抬手，将宴牧牧的小兔子耳朵衣服最后一个扣子扣上，出乎盛灿意料平静地“嗯”了声。
两个高大帅气的Alpha带着两个差不多的小团子出门的场景是极其吸睛的，尤其两个小团子头上还套着拖了长长兔子耳朵的帽子。
而两个成年Alpha也仿佛不甘示弱一般穿了颜色相撞的情侣卫衣，一黑一白。
总之看起来就是极其登对的一家人。
他们要去的超市就在小区门口，这个小区的治安极好，里面的住户也大多非富即贵，明星更是不在少数，两人咧咧毫不遮掩地出现在超市时，店员只是眼前一亮，没什么过于激动的反应。
刚刚试过一次叫宴川“老婆”以后，盛灿就好像开启了什么“老婆”大门，一直叫个没完。
“老婆，中午吃什么。”
“老婆，拿点薯片。”
“老婆，想吃草莓。”
“老婆，....”
宴川平时乐得纵着盛灿乱喊，但听多了，属于Alpha的本性却被挑衅起来，蠢蠢欲动。
他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个小朋友，抬手掩住挂在衣领上的耳麦，防止自己待会要说的话被录进去。
盛灿正在兴头上，嘴边一句“老婆”喊到一半，就感觉到身旁的草木香逐渐冷肃，带着压迫感。
Alpha压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叫这么起劲，怎么昨晚上让你喊你不喊？”
某些画面一下子出现，盛灿抿抿唇，被宴川撒过潮热呼吸的耳红了一半。
他抬手捂了下宴川还想说话的嘴，“现在是白天，请不要说一些限制级话题。”
摄像机里的画面就是稍矮上一些的Alpha满脸“有点烦”地乖乖被身旁的人拉起手，而拉他的那个人则微微弯起一点唇角，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四人在超市扫荡过一圈后，宴川先去结账，而盛灿则带着两个小朋友在门口等。
超市老板往往极具有经商头脑，在门口摆放了不少唱着儿歌的娃娃机。
宴牧牧化身儿歌大全，跟着欢快地哼起来，还想拉着盛灿一起转圈圈。
盛灿从来没有这种陪着小孩子玩过的经验，弟弟陆屿小时候沉默寡言，和宴牧牧不是一个作派，更何况他从小多病，盛灿也没什么和他接触的机会。
只是陆屿却格外喜欢和他亲近。
盛灿皱了皱眉，将那些算不得美好的回忆抛到脑后。他一把将赖叽叽的宴牧牧横抱起来，“宝贝儿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宴牧牧拱进盛灿怀里，整个人扭来扭去，“哥哥你好香啊。”
盛灿怔了怔，这已经是宴牧牧第二次说他香了，可他很确认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没有外泄。
平常他也不用香水。
他抬手闻了闻，问：“是吗？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我好像闻不出来。”
宴牧牧想了想，“就是...”
形容了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
超市门检测到人来自动拉开，宴川正好提着两个袋子出来。
宴牧牧眼前一亮，指着宴川：“是和哥哥身上一样的味道！但是比哥哥要好闻。”
盛灿霎时僵住，宴牧牧从他身上滑下来，双手举起恰好能环抱住盛灿腰的位置。
“这里最香了！哥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盛灿：？？？
“什么？？”
宴牧牧想起自己怀孕的阿姨，阿姨肚子上就总是有叔叔身上的味道。盛灿哥哥身上也有，那一定就和阿姨一样了。
小孩子还没有性别的观念，不知道两个哥哥都是Alpha，和他的阿姨完全不同。
宴牧牧正笃定着，宴童童却伸手拍了他一下，“笨蛋！刚刚你没听见小灿哥哥叫哥哥老婆吗？要有小宝宝也是哥哥有，不会是小灿哥哥！”
宴牧牧捂着额头，并不相信宴童童的话。
两个小朋友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起来。
宴川好笑地看着捂着额一脸什么玩意儿的盛灿，没有要开口给他解围的意思。
“停停停，宝贝们，我和宴川哥哥都是Alpha，不会有...”盛灿顿了顿，咬着牙把那个词说出，“小宝宝。”
这就触及到两个小朋友的知识盲区了，他们张着嘴，懵了好一会。
他们还太小，没有接受过关于生理知识的教育。
但宴童童是个看过很多书的聪明小孩，他最先反应过来，于是给宴牧牧解释：“这个意思就是说，宴川哥哥是爸爸，小灿哥哥也是爸爸，两个爸爸是不会有小孩子的。”
对于他们来说，Alpha的概念就是爸爸。
宴牧牧半知半解，最后难过地趴在盛灿肩上半天。
为了他失去的弟弟或者妹妹。
四人又按照原路回去。
两个小朋友都十分乖巧，宴牧牧虽然性格活泼但并不闹腾，能听懂大人的话，而宴童童，总是相当沉默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看书，画画或者写一些习题。
在宴牧牧玩得特别开心控制不住音量的时候，宴童童甚至会一脸严肃地要求宴牧牧别打扰他。
总之就是不需要大人操心的两个小朋友。
与之相比，盛灿就显得更像不懂事的小孩。
他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宴川腿上，看着两个各玩各的小朋友，被宴川摁着不让他去打扰。
“你小时候是不是和童童一样？他这样不行啊，小孩子这么沉闷，会有问题的。”盛灿挣扎道。
宴川扯住看着冷硬的Alpha半边脸颊，没戳穿他想去逗宴童童的心思。
盛灿“嘶”了声，偏过头作势要去咬宴川不老实的手。
宴川也没躲，整个食指关节都被盛灿咬住。
盛灿盯着他，和宴川僵持一会后，突然泄了力一般松开口，偏头拱进宴川微硬的腹肌。
宴川盯着手指上的牙印看了会，眼神渐深。
他捏了捏盛灿露出的耳垂，低声喃喃：“小狗。”
昨天晚上写着写着睡着了！抱歉！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