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2/2)

　“小杨，你那边能联系车头吗？”老杜隔着玻璃问道。

　“联系不上啊杜哥，前面到底什么情况？”杨恒也有些害怕。

　老杜没回答杨恒的问题，只是让杨恒别离开车厢连接处，和自己随时保持联系，自己则去十五十六号车厢再巡视一圈。

　王成彬见列车员老杜回到自己的车厢，忍不住开口叫住老杜问道：“师傅，前面到底怎么回事，这雾怎么还带动的啊？前面灯也全熄了。”

　老杜左右见见大家都睡着了，便低声回答道：“雾会动不稀奇，我们跑铁路经常看见团雾，这雾风一吹就动，但前面列车熄灯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熄了灯的车厢我都联系不上。”

　说完老杜转身要走，王成彬连忙拽住老杜，紧接着问道：“师傅，你是跑铁路的，这种情况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我跑了二十多年铁路，从没见过这种事，以往的团雾不会出现在这个时候，你好好坐在原位别动。我再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老杜没有回答熄灯的问题。

　王成彬还想追问几句，老杜却只留下一句：“没事的，你们等通知就行了！”说完便继续巡视车厢，留下王成彬抱着包袱有些猥琐地缩在了座椅角落。

　一圈很快转完了，可小杨却不在原地，通往前方的车厢门大开着，显然小杨往前去寻找别的列车员去了。老杜无可奈何，正准备打开门去寻找小杨。前面十三号车厢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见在十四号车厢乘客安然的鼾声中，雾气已经悄然爬上了车厢里，老杜伸出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小杨！杨恒！你那边什么情况！”老杜边后退边掏出对讲机联系杨恒，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十四车厢的灯，在闪烁两下之后，也彻底熄灭。至此，整架列车只剩下最后的十五、十六两节车厢还有一丝光亮。

　老杜彻底毛了，缓缓向后退去，而王成彬正缩在角落等他，看老杜又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师傅！师傅！什么情况啊！”从头到尾搞不清状况的王成彬连忙开口问道，也不怪王成彬糊涂，从之前车厢的异状他自然看得出浓雾不是什么好兆头，可饶是自己这些年经营餐馆，听南来北往的卡车司机侃大山也算见识不凡，但这次的浓雾是连听都没听过的。。

　老杜看着杨恒的十四号车厢渐渐被雾气填满，自己管辖的十五号车厢也逐渐有雾气从门缝一点点钻了进来，心里慌乱之下也顾不得搭理这个好奇宝宝，连忙把十五十六车厢的连接门关了起来，又从行李架扯下一条毯子打算堵住门缝。

　王成彬见老杜并不回答自己，只是关上了连接门，便又抱着包袱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老杜，正准备开口问老杜，却正巧和老杜一同看见了十五号的灯光在闪烁两下之后骤然熄灭。

　看着老杜手忙脚乱的堵住车门缝隙，王成彬此时有些腿软，老杜转身看见王成彬的大包袱，顾不得其他，一把夺了过来，取出衣物继续封堵车门。

　此时十五号车厢已经被雾气灌满，车厢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过去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堵住门缝好像的确对抵御雾气的侵蚀有些效用，任凭十五号车厢的浓雾如牛奶一般翻滚也没能再进入王成彬和老杜所在的车厢。

　就在老杜松了一口气时，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老杜骤然发现王成彬之前探头出去看热闹的窗口正大开着。老杜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去将窗户关上，留下王成彬“咕噔”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边老杜刚刚关上窗户，外面的雾气便已将车厢包围，老杜心有余悸地瞪了王成彬一眼，王成彬一脸苦相的正要开口。

　“哐！”一声巨响从十五十六号车厢的连接门外传来。

　而门似乎受到了大力的踢击，差点就被踹开了。好在门锁还算结实，只是塞住门缝的毯子衣物纷纷掉落下来。王成彬和老杜连忙重新堵住门缝，不约而同的用后背抵住了连接门。

　“哐！哐！”踹门者似乎有些疑惑，加大力量又踹了两脚，因为王成彬和老杜两人用尽全力抵住连接门，这次门纹丝不动。

　王成彬和老杜死死顶住门，等了一会，见门外再没有动静，似乎是见踹不开门，便放弃了。

　“师傅，你说实话，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同事要进来啊？”王成彬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只得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开口问道。

　“不是，我们的人要进来就直接用钥匙了，钥匙都挂在工作间，没有钥匙也是敲门，哪有踹门的？门外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明白。”老杜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你跟我说实话，咱们这趟车还能不能平安到站？”王成彬穿着粗气问道。

　“当然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听从我们的安排，这些都是小问题......”缓过气来的老杜正用废话安慰着王成彬时，“砰！”的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连接门的玻璃窗上，一双大手正死死的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