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跟周燕他们分开,孟钰坐在林如流的车里,笑得前仰后合。
她跟赵雯雯他们一直都有矛盾,周燕表面是跟自己关系不错，但私底下更偏向于那个赵雯雯，比如今天,她明知道赵雯雯就是想看孟钰的笑话，不还是不打招呼就牵线让他们见面？
从前受过的委屈,不是不在意，只是觉得撕扯下去彼此都难看，她也懒得去花力气争辩。
现在才知道，有时候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能给她们致命的一击。
笑完,孟钰才窝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睛水盈盈地看着林如流：“发现你现在就是我的大boss,有你罩着,谁也不敢欺负我了。”
林如流淡淡一笑,却面色有些发寒：“大学的时候他们也都这样欺负你？”
孟钰一怔,说：“差不多吧,虽然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有时的确让人都难受。还好，都过去了。”
那些不舒服不快乐的时光都过去了。
不会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故意发出声音,不会有人瞎传她的坏话走在路上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不会有人偷偷用她的洗发水再往里头掺水……
这些事情，不大不小，想起来依旧让人恶心。
孟钰轻轻舒一口气：“以后,不会跟她们再见面了。”
林如流掌着方向盘，心中微微地被刺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孟钰长得漂亮瞧着性格又好，大学时候生活应该还不错，现在才知道她那时候过的也不甚如意。
不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对林如流来说不可能。
哪怕就只说今晚这事儿，就完全还没有过去。
林如流心中盘算着事儿，孟钰忽然指着路边说：“哎呀，有卖玉兰的！我想买！”
年轻女孩面上都是喜悦，宛如春日里开的明媚的桃花，林如流踩了刹车，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路边的确有个老奶奶正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只竹篮子，里头摆放了密密麻麻的玉兰花。
洁白清秀，可爱灵动。
孟钰下了车，走过去，但没走到跟前便停了下来，看了好一会，才走上去买下两只玉兰花手镯。
老奶奶面善得很，瞧着孟钰笑吟吟的：“小姑娘长得真俊。”
孟钰一笑，多给了她十块钱，老奶奶连连感谢。
林如流没走过来，他站在旁边十多不远的地方，拿起来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等孟钰欢喜地拿着玉兰花编制的手环戴在手上走过来时，冲着林如流晃晃手腕：“好看吗？”
白皙纤细的玲珑玉臂，别说是本就漂亮的花环，就是随意戴个塑料圈也好看。
林如流喉头滚动：“好看。”
孟钰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成分：“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些敷衍。”
林如流微微哂笑：“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啊？”
可孟钰坚持：“你肯定是只觉得那些贵的要死的昂贵的手链好看！可是我觉得，这样的花环也好看嘛。”
已经是黄昏了，街头上不少人背着包刚下班，匆匆的脚步声从他们身边反复来往，天边是大片的晚霞，如此普通的一个下午。
晴朗，美丽，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是寻常却也永远不会重复回来的某年某日。
林如流手搭在她肩上，忽然好想吻她。
“是好看，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表达下我的诚意。”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笑：“小姑娘长得真俊。”
孟钰的唇微微一热，人就被他揽在怀里，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她有些害羞，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一边亲一边躲在了路边一辆车后，但这是人行道，依旧有人时不时地看过来。
起初孟钰还反抗，到后来想看看他到底能亲到什么时候。
他攥着她细腰，孟钰几乎透不过气，微微喘了起来。
良久，久到晚霞散去，天都擦黑了，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终于，孟钰低声请求了：“再亲就肿了。”
这下子林如流才放开了她：“诚意够吗？”
“够，特别够！”孟钰忙不迭点头，低头才发现自己那玉兰花手环已经被挤碎了。
她有些懊恼：“你这个坏蛋！”
林如流抬起她手腕一看，的确是坏了，娇嫩的花瓣也都碎了。
“我带你再去买。”
可老奶奶已经走了，还去哪里买？
孟钰心中有些遗憾，她其实买回去想画画的，但没对林如流说，林如流却恰恰宛如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样，硬是开车带着她在附近兜了一圈，最终找到了老奶奶，又买了两串花，这才满意了。
晚上回去两人随意吃了点饭，孟钰便进了画室画画，林如流则是在沙发上坐着处理工作的事情。
孟钰画了整整六个小时，林如流最后实在是担心她，才推门走进去：“快两点了，你不睡……”
他话顿住，就瞧见孟钰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她面前的画板上的画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那是一副夕阳中老奶奶坐在路边卖玉兰花的画，不算是什么稀奇的场景，但瞧着十分温馨，有一种十分震撼人的力量。
林如流是外行，却也忍不住多看了一会，这才弯腰把孟钰抱了起来。
他一碰她，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林如流哄着她，让她继续睡，孟钰实在是累，便也就睡了。
孟钰最近是专心在练习画画，画出来的画却也只是摆在了画室里。
唯有这一副夕阳下的玉兰花被林如流拿走了。
他说他觉得很好看，想拿去有用，孟钰也没犹豫就给他了。
但意外的是，半个月后，孟钰收到了一封邮件，她的这幅画竟然荣获了亚洲十佳水彩！
今年亚洲水彩大赛中国成绩不佳，原本是没有希望有作品获奖的，可谁知道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位从未有过什么名气的女画者，且这幅夕阳下的玉兰花在此次水彩大赛中人气最高。
孟钰非常开心，她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直接跑去了林如流的办公室，进门就跳到他怀里：“你真坏！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拿去参加比赛了？啊啊啊啊老公我好爱你！我爱死你了！”
林如流神情有些怪异，但却也紧紧地搂着她怕她掉下去了。
半晌，孟钰啪叽亲了他一口，撒娇：“老公你怎么不亲我啊？”
那声音嗲得要出水了，林如流咳嗽一声：“这儿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嘛？你又不是没亲过！”孟钰说完，忽然就听到旁边传来窃窃私语。
她一愣，往办公室左侧的会客区望去，就看见大约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正坐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一瞬间，孟钰的脸红透了，她立即从林如流的怀里挣下来，尴尬地想钻到地里头！
林如流摸摸鼻子：“这是我太太，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出去几分钟，马上回来。”
那几个男人原本都是在谈论最严肃的工作，此时被这意外倒是给打破了冰冷的氛围，都笑起来：“没事没事，林总只管去。”
孟钰低着头，被林如流牵着手往外走，两人去了个小会议室室，孟钰眼睛红红的，都快哭了：“好丢人啊。”
她真是太笨了，激动之下竟然就都没想到林如流办公室里可能会有人。
每次都是方助理来开门，今天是林如流开门，她就自以为办公室只有林如流自己。
林如流丝毫没觉得丢人，他把孟钰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哪里丢人了？谁不羡慕我林如流老婆这么漂亮？又得了水彩大奖。”
他声音温柔的很，带着无限的宠溺：“你怎么样都可爱。”
孟钰嘴巴鼓鼓的：“是吗？可是刚刚明明那么尴尬，以后我会注意的。”
见她这样自责，林如流轻轻亲吻了她：“获奖是开心的事情，不要难受。真的不丢人，我很喜欢你这样。老婆，你怎么样都好看，真的。”
他一下一下地吻她，眉毛，眼睛，鼻子，终于，孟钰心情好了起来。
“嗯，那你快回去工作吧，我也回家了。”
林如流舍不得她，又亲了好几下，才放开她：“回去路上小心。”
孟钰点点头，这才走了。
等林如流回去，免不得被调侃了几句，但他说的没错，没人笑话他，反倒是羡慕他。
娇妻在怀，又是这种绝色，哪个男人不羡慕？
年纪四十左右的徐总叹气：“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宠宠是好事，等上了年纪，就没那个劲儿了，女人一老，当真是没滋味了。”
男人都喜欢二十岁的女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在座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他们之中，超过三十岁的哪个没有养小三？
林如流淡淡一笑，没再回答。
他有那个自信，哪怕是孟钰将来八十岁了，也会是她心中最可爱的小姑娘。
孟钰的水彩得了奖之后没多久，以前的老同学也就都知道了，这在他们学校看来是一项非常有重量的荣誉，便有学校领导邀请孟钰回去给学弟学妹开一场讲座会。
她直接就拒绝了，林如流问为什么，孟钰有些不太想提起来以前的事情，就说最近忙，不想去。
林如流点头：“不想去就不去，你那些同学最近还有为难你吗？”
“没有联系，随便他们在背后怎么说吧。”孟钰靠在他怀里，胡乱刷着手机。
林如流捏捏她耳朵：“那个赵雯雯的男朋友，公司已经破产了。”
孟钰立即坐了起来：“真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关注了下，就这几天的事儿，不过这种野鸡公司破产是迟早的事情，她男朋友只怕是翻不了身了，偷税漏税很严重，坐牢是跑不掉了。”
孟钰咂舌：“他们好像也在一起很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结婚，现在男的一坐牢，赵雯雯更不会结婚了。”
赌了那么多年，赵雯雯竟然就这样输了。
林如流手指轻轻擦着她脸颊：“不想结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不喜欢。否则，用尽手段也要娶回家。”
就像他，娶不到，抓耳挠腮，夜不能寐。
孟钰哼哼两声，搂住他腰身：“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阴险狡诈！”
他手从她衣摆下方伸进去：“你不喜欢吗？”
她怎么会不喜欢？孟钰笑了出来，亲亲他喉结：“喜欢，喜欢的要命。”
男人的胸膛立即僵住了，嗓音微微有点哑：“你不知道，男人的喉结不能亲吗？”
孟钰微微讶异：“怎么了？是不是会难受？”
他低头，眸子里是沉沉的星光：“是，会很难受。难受到，想一口吞了你。”
孟钰心中一震，柔软处被瞬间钳住，她轻吟出声，被林如流直接抱了起来。
第二天，孟钰接到了周燕的电话。
电话中周燕丝毫没有责怪孟钰的意思，瞎扯了几句，最后提到了赵雯雯男朋友公司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们都在她男朋友公司上班，现在那公司倒闭了，我们也没地方去，我现在家里还有孩子在养，生活好难呀。孟钰，你老公那么有钱，是开公司的吗？能不能……”
孟钰声音淡淡的：“周燕，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大学的时候，周燕表面跟她关系不错，私底下看着别人欺负孟钰从来都不会吭声的，孟钰没跟她撕破脸也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但，也从未想过真的跟她交好。
周燕讪讪的：“你还在意以前的事情啊？”
孟钰反问：“是你，你会忘记吗？”
被人侮辱，别人陷害，被人欺负，大雨躲在无人的走廊里大哭。
孟钰永远都记得，所以，她不想回那个学校。
周燕有些尴尬：“其实，你现在过的那么好，没必要再去想从前的事情。”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孟钰提醒。
周燕也无话可说，半晌，只得挂了电话。
周燕旁边，赵雯雯面色阴沉：“她老公的车很贵，一身衣裳至少十几万，腕上的表也好几十万，看着就不可能是普通人，就算是给人打工的，也不可能是寻常人眼中的打工者。我敢肯定，我男朋友公司的事情，她老公肯定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雯雯，你是想……”
赵雯雯摸摸肚子，她原本已经怀孕了，靠着怀孕要逼婚的，现在男朋友要坐牢了，她这孩子瞬间成了问题。
这一切都只能怪孟钰。
“你还记得大学时候的事情吗？孟钰抄袭，当场道歉。”
周燕一愣，神色复杂：“可是，她道歉那是因为……”
“不管是为什么，我们有她道歉的视频，就能弄死她，可以让她的画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周燕沉默了，赵雯雯站起来走了几圈：“她想欺负我？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是老几！”
没多久，网上果然放出来一段视频，是二十岁的孟钰。
她那时候还很青涩，但已经非常漂亮，五官柔和清丽，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眸子里没什么色彩。
“对不起，是我虚荣心抄袭了郑卓，是我犯了错，希望大家能原谅我……”
郑卓，是网上粉丝好几十万的美术作品畅销书作者，第一时间转发了这条视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最近听说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我这位老同学好像得了亚洲十佳？”
紧接着，白安安也转发了这条视频。
她低沉了这么长时间，租住的地方都有人敲门要钱，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连忙踩孟钰一脚。
郑卓继而发了一条更新：“其实大学时候因为这件事我还得了抑郁症，差点自杀，还好，靠着画画我熬过来了。”
因为这件事，郑卓的粉丝刷刷地涨，而孟钰收到了无数条唾骂。
奇怪的是，与此同时冒出来好多个“孟钰同学”，大家纷纷爆料，说起来孟钰的黑料简直三天三夜说不完，什么她欺负老同学，什么她被老男人包养等等等。
虽然孟钰是素人，但也因为这些事情迅速被大众所知，抄袭，小三，校园暴力，这些被人憎恶的词，孟钰成了这些词的代言人。
白安安“无意中”把孟钰的电话号码漏了出来，几乎是立刻，孟钰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那个时候是半夜，孟钰喜欢把手机调静音，因此并没有看到这些。
早上林如流起来的比她早，立即就发现了这件事。
他顿了下，眯起眼，接着把孟钰的手机拿了起来，关机，藏到了两本书里。
孟钰早上起来找了好一会手机，林如流说：“算了，找不到就被找了。我想送朋友一幅画，你能帮我画出来吗？”
“什么画啊？着急吗？”
“急……”林如流才说完，门被人敲响了。
孟钰去打开门，是徐艺，徐艺简直要气爆炸了：“他妈的！这些王八蛋竟然污蔑你抄袭！我艹他们祖宗十八代！孟钰你怎么样了！”
林如流来不及阻拦，孟钰瞬间懵了：“什么？”
徐艺抱住她：“孟钰，你千万别被他们影响！这些死妈的东西，都他妈是作孽会受报应的！”
孟钰一瞬间明白了，她看向林如流：“手机呢？”
林如流知道，这下子瞒不过她了，便把手机拿了出来。
她伸手打开，林如流沉沉地说：“你先不要管了，我会去处理。”
手机开机，蹦出来无数条短信电话，孟钰接了其中一个，对面是个激进的年轻女声：“你这个臭婊/子！
隔着网线，没人会去找证据，只要认定你是坏人，他便有了足够的理由谩骂你侮辱你，甚至诅咒你死亡。
林如流拿过来她手机摁掉电话，简单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小号爆出来一段你道歉的视频，接着，郑卓转发了……”
孟钰猛地抬头，嗓子一下子哽咽了，握住拳头。
她忽然间好无助，仿佛是五六年前，被几个老师和学生逼着道歉的那个时候。
好几个人围着她：“孟钰，这画是你画的没错，但郑卓是校长的儿子，这事儿不能他担。奖，肯定是他拿。”
那个时候孟钰才二十岁她紧张地去辩驳：“可是我画的画，为什么奖是他拿？他想拿奖为什么不自己画画？”
最终，几个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要是还这样固执的话，你爸爸的事情就会传遍学校。“
你爸爸是个杀人犯，你爸爸可是个杀人犯啊！你觉得，这件事被说出去，谁还愿意跟你住一个寝室？谁还愿意跟你一起上课？
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说你是个杀人犯的女儿。
孟钰一瞬间崩溃，流着眼泪看着她的老师：“冯老师，我爸爸是犯错了，可是我没有犯错呀。”
“孟钰，我没有说你犯错，但如果你不听话，那你就是犯错了。”
“对啊孟钰，你不听话，不只是你爸爸的事情会传遍学校，你觉得，校长开除一个人，很难吗？”
二十岁的女孩，单纯的没有什么心机，就是喜欢画画，花了一个月画出来的作品拿去参赛，却成了别人的作品。
到头来，她好像成了犯错的人。
孟钰哭了，看向她的老师，她的同学，她的学校领导，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她这边。
最后，她道歉了。
她低着头，对着郑卓道歉。
她不知道，自己还被拍了视频，不知道好几年后，还有人拿这个说事儿。
甚至，有人想让她死啊！
孟钰看着那个视频，肩膀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我没有抄袭他，是他抄袭我……”
徐艺正要安慰她，林如流一把抱住她：“我会教训他的。”
孟钰似乎终于找到了倾泻委屈的出口，她在林如流怀里大哭：“我没抄袭！我没有抄袭！是他，他偷了我我的画！他，他偷了我的画！为什么都欺负我！就因为他是校长的儿子吗！”
她嚎啕大哭，林如流紧紧地抱着她，红着眼，拍着她的背：“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一个地，讨回来！”
网上的讨论越来越火热，已经到了热搜第一。
徐艺在卧室里陪着孟钰，林如流则是坐在客厅里对着笔记本在忙，一会打一个电话。
郑卓今天非常高兴，他毕业之后继续从事了美术行业，因为父亲是校长，门路也很广，因此事业很不错。
前阵子见了赵雯雯，两人说起来以前的事情，郑卓被提醒了。
如今互联网爆炸的时代，各种各样涨粉的案例，让他不得不沉思起来。
孟钰得了亚洲十佳，这就是个很好的炒作机会。
想起来那个漂亮又柔弱的大学女同学，郑卓毫不犹豫地再次踩在了孟钰的头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孟钰依旧毫无还手之力，从出事到现在整整八个小时过去了，孟钰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而郑卓的微博粉丝疯长了十几万，甚至有人因为同情他而购买他的出版作品，夸赞他有灵气之类的。
郑卓笑眯眯地坐在电脑前吃着辣条，胖胖的脸上都是满足，忽然，手机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郑卓先生，我们这里是盛世文化，我们发现你所出版的‘小温暖’系列书籍上的美术作品均涉嫌抄袭我们公司的作品，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起诉。”
郑卓手里的辣条立即就掉了，他是抄袭没错，但都抄了好多本了，也没人找过他，现在抄袭不是很正常吗？只要能赚钱，管那么多干什么啊？
何况，他抄的很巧妙，这人还想起诉他？
可是，那人接下来的话让郑卓凝固了：“此外，你找枪手不给钱的事情，我们也找到了原作者，会一并对你提起诉讼，以及你父亲郑培鑫包/养女学生害的女学生自杀一事，我们都在考虑应该如何处理……”
郑卓蹭地站起来：“你们他妈的要干什么！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