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史蒂文

  宿醉的后遗症是第二天浑身无力还头疼。

  不知是几点, 卫惟被明晃晃的太阳照醒,她抬起胳膊挡住脸缓了缓,想起来昨天她在语斐生日宴上喝大了的事。还有什么?五哥, 好像还有,应仰?

  其他的真的记不清了,她昨天真的喝多了。不过她晚上梦见了应仰, 还梦见了史蒂文咬她。

  卫惟揉揉脑袋要起来, 发现自己身上不舒服。她好像,是光着的。两腿之间也不干爽。

  卫惟愣了愣神,她昨天晚上好像确实想在梦里对应仰做点什么。但是她除了亲了他, 她就没再做那个梦。

  卫惟下意识看看被子里面的自己,真的没穿衣服。再看看这个房间,卫惟放心了。这是应仰的房间。她在这张床上睡过很多次。卫惟长吁一口气,有惊无险,不是别人。

  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只是不舒服,还有点疼。再仔细看看, 卫惟接着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严实。

  她真的被人咬了, 怪不得晚上梦见史蒂文咬她。她冤枉史蒂文了,咬她的是应狗。卫惟自己往下缩了缩,上身疼, 下面没事,她......她应该还没被吃干净。

  干坐了一会自己找衣服,发现床的另一半没有别人睡过的痕迹。人也没给她准备好衣服,卫惟在不远处的地上看见了她昨天穿过的内裤。

  挺尴尬的。卫惟下意识别过脸去。

  可是真的没有衣服穿, 总不能自己光着身子下去找。卫惟向现实低头,声音不大不小向外间问了一声,“应仰,你在吗?”

  应仰在,快九点了,他一直坐在外面。

  听见人喊他,应仰慢步走进去看她。他只是站在门口,没往里多走一步。

  卫惟看见他衣冠整齐,下意识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她没注意到他浑身感情不对,问他,“有衣服吗?我没衣服穿。”

  应仰神情冷漠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卫惟接过来看看又问,“有内衣吗?”

  应仰看了她一眼,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和别的男人要过衣服。

  “没有。”应仰留下一句话又是头也不回走出去。

  卫惟觉出来应仰不对劲了。因为他原来从不这样。以前他干完坏事会给她洗澡洗衣服。现在是什么?一句“没有”就完了?这是个昨晚干了坏事的人该说的话吗?

  凑活着穿上衣服出去,应仰还是那副冷淡样。他丝毫不关心她怎样,也不问问她要不要收拾。卫惟就站在他几步远处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应仰知道她出来了,手指在掌心里蜷了蜷,他让自己忍住了回头搭理她的想法。他还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气得恨不得直接把她锁上链子关起来。外面的男人,她一个也别再想见。

  卫惟看了他很久,心里实在是委屈。不清楚到底是她强迫了他还是他欺负了她,但是不舒服的都是她。怎么都是她吃亏,他凭什么这样?

  怎么着?她的身材不符合他的审美吗?她的身材明明比名模还有料。还是几年不见他口味变了?卫惟简直快被他气死。

  手指扣了下墙,她深呼吸几下问他,“你怎么了?”

  应仰回头厉声问她,“史蒂文是谁?”

  “什么?”卫惟以为自己听错了。

  “史蒂文。”

  “史蒂文怎么了?”

  应仰气笑了,他满眼讥讽,“我都知道了。”

  “?”卫惟的头还有点疼,“你...你知道什么?”

  “卫惟,”应仰严肃叫她大名,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们一直都没分手。你该对你的行为负责。你自己想想你做的对不对。”

  这种说教语气一下刺激到卫惟,她直面问他,“你让我负什么责?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你现在来管我,你早干什么去了?”

  应仰沉声,“你有史蒂文,那我算什么?”

  卫惟的脑子大清早被他搅成浆糊,怎么又扯上史蒂文了,史蒂文是她养的狗啊?她养狗都不行?

  她还没说话,应仰又说:“你听别人说我赌女人,我赌了吗?你不让我喝酒,我喝了吗?你呢?你在外面喝得烂醉,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一个两个还有那个史蒂文,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

  卫惟服了,她无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喝醉?

  “你自己看看!”应仰直接把应莱昨天发给他的照片给她。

  卫惟不用看,她就扫一眼,接着怒火中烧。

  “你又让人拍我?!应仰你已经侵犯了我的人身隐私权,你这是犯法。”

  应仰不在意,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让卫惟又想起其他的事。

  “你的人在普林斯顿跟了我三年还没跟够!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我不需要什么所谓保镖,所谓保镖就是天天给你报备我身边有什么人?”

  卫惟看他,“你连史蒂文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是不是我一天吃几顿饭吃什么别人都和你说一说。”

  她夸张了,但是应仰没反驳,他不想和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无由事。

  而他的沉默在卫惟看来就是默认。卫惟感觉一时激动让她心脏有点不舒服,她叹了一口气,像是累了一样和他说:“应仰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卫惟说着就往外走,应仰直接拉住她胳膊,“你又想怎么样?又想跑?你想都别想。”

  卫惟让他放手,应仰手上力道不减分毫,他死死看着她,“我不和你玩了卫惟。你不愿意我就帮帮你。”

  “金丝雀到底是什么感觉,你亲身体会了才知道。”

  应仰没有在开玩笑,卫惟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她从十六岁就知道应仰什么都做的上来。应仰一看她她就知道应仰想干什么。

  卫惟不想以身试毒,她靠在门上安抚他,“应仰你松开我,应仰你别。”应仰的力气越来越大,卫惟抱住他拉着她的那条胳膊好声求他,“你别这样应仰,我真的疼。你别吓我应仰,我害怕。”

  应仰几乎温柔地抚她的头发,说出来的话却冷硬阴森,“惟惟别骗我了,惟惟才不怕我。”

  “你说爱我一辈子,你跑了,谁来爱我一辈子。”

  卫惟看着他摇头,“应仰我们有话好好说。”

  “惟惟不听话,怎么好好说。”

  太吓人了,应仰这次来真的。卫惟觉得如果她今天出不去,再出去之前可能会被他折腾死。

  “应仰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

  卫惟死死握着门把手,哄他的好话在脑子越转越多。

  谁知应仰先她一步,“惟惟别说什么好话。惟惟一向只说不做。现在哄我太晚了。从前你说什么都行,你让我退我就退,你不想见我我就走。”他看着她,“我哄着你脾气太好了,让你都忘了我不是个好人。”

  应仰并不拖拽她,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所在地点和其他。卫惟已经无路可退,她没忘,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阿仰你后退。”卫惟伸手推他靠上来的胸膛,“你别这样我身上疼。”

  “就该长长教训,多疼几次就记住了。”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卫惟真的服了,“我们好好说行吗?我不走,我和你好好说,你别这样。”

  应仰的手已经伸进去,卫惟死死推他,却根本躲不开,“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行.....”

  “我和我太太两情相悦我犯什么法,”应仰手上用劲,卫惟疼得后缩,“惟惟知不知道别和男人说不行。”

  “我比其他男人都行,惟惟自己体会体会。”

  “我没有其他男人......”她话还没说完,应仰已经不想再听她说。

  卫惟死命推他,挣扎叫喊,“应仰你给我滚,你敢这样我恨你一辈子.....”

  应仰停下手来看着她,把她推在门上狠声问她,“你为什么恨我一辈子?我到底哪里不合你心意,卫惟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她说一就是一,她说二就是二。他收好自己的恶劣全心全意等她回头,到头来早就有人横插一脚。

  应仰那张俊脸已经狰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他到底过了什么日子有谁知道,他自己把苦往下咽换来她恨他一辈子?

  卫惟整好自己的衣服看他,虽说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他再怎么样也是应仰,卫惟想逃,也想把人哄好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不是,不是仰哥,”卫惟去哄他,她轻轻抚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一点,“我们别这样。我昨天不是随便在外面喝酒的,我昨天心情不好。真的。我昨天真的很不高兴。”

  “照片上不是你看见的那样,那个男的是汪思凡养的小情。汪思凡,我原来和你说过的你忘了吗?”卫惟主动去抱他让他恢复状态,“他来找我搭讪,我泼了他一身酒。”

  这样偏执易怒又脆弱的应仰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卫惟耐心哄他,“仰哥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疼。你这样我心脏不舒服。”

  无论怎样,她永远是他心上那处明亮光。应仰再犯狠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他垂下手来,“对不起。”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都给你解释可以吗?”

  史蒂文。应仰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他颓然垂下手来,他突然不想再问她。听她说别的男人的名字都是种折磨煎熬。

  看他没说话,卫惟又赶紧悄悄往后退。应仰下意识再次拉住她,卫惟觉得今天真是没完了。

  救兵还没来,应仰还是看着她,卫惟怕他又发疯,悄悄挪了挪身子握住了门把手。

  两个人对峙着没人说话。在应仰又要发疯前一秒,有人敲了门。应仰不想理,上前去带卫惟。卫惟握着门把手使劲下压,门开了。

  卫诚和蒋姝站在门口,卫诚已经眼疾手快拉开了门。

  “哥!”卫惟扯着嗓子喊他。

  卫诚往里看了一眼,进门就冲着应仰出拳头。卫惟趁机掰开应仰的手穿上蒋姝拿来的外套。

  两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在客厅里打起来,其实不算,应仰只躲不还手,他死死看着卫惟,直到卫诚把他按进沙发里。

  “惟惟!”蒋姝带着卫惟出去,听见应仰撕心裂肺地叫她。

  卫惟回头看他,“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人走了,卫诚还是按着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多大了你矫情什么?你惹她不高兴有什么好处?”

  卫诚也走了,应仰没出去追她。他颓然倒在沙发上,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干坐了多久,他手机响起来,是胡经。

  胡经带着墨镜坐在敞篷车里围着马路转圈,“我说你说是不是有病?我昨天接到你电话连夜坐飞机飞美国查人。还史蒂文?连个史,连个S开头的男人都没找着几个。”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你最近犯病了吧?”胡经嘴下毫不留情,“你被憋得内分泌失调憋出病来了?赶紧的听哥哥话,哄哄人家和你睡一觉,别成天兴师动众的。”

  ——

  阳光正好,应灿赶完论文去学校图书馆还书。回来路上遇见几个结伴开车去费城玩的留学生。有个女孩认识她,挥手问她去哪里要不要送她一程。

  应灿道谢上了车,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互相自我介绍。路程不短,有几个都是自来熟,一来二去扯起闲话来。

  大家都是出来混头衔的二代,说着说着就说去船王千金宋语斐的生日会。

  “那个宋语斐?是不是演《新金枝》那个?”

  “对,就是她。成人礼上和她小男朋友订婚了。”

  “她一个港城的怎么在北都这么吃得开?我听说她其实是北都的......你也是北都的,你知不知道?”

  被问的人想了想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告诉他们,“宋的妈妈是北都一个大姓。”那人一时间说话没刹住车,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W?”

  别人都看他,他又提示,“双W是宋的表姐,也在这儿不过听说她回国了。成人礼上订婚不稀奇,宋在他们家不是头一回,W才是头一回,但是W的成人礼后来取消了。”

  别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应灿听懂了。那人真是知无不言,像是亲眼见过当时的事一样。

  应灿在他还要在说的时候及时插了嘴,“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谁知道别人以后会不会知道。”

  ——

  晚上七时许,应仰去往欧洲出差的飞机刚刚落地。

  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卫惟是真的不怕他,跑得无影无踪再不搭理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何德何能让公主对他死心塌地。

  手机响了,应灿支支吾吾,“大哥我那天赶论文睡着了没听见你电话。”

  “嗯。”

  “大哥你有事吗?”

  应仰说:“没事了。”

  “大哥你现在在哪?”

  “意大利。”

  “你现在很忙吗?”应灿问他。

  今天的应灿话很多,应仰告诉她,“谈并购案。”

  “什么并购案?很重要吗?”

  应仰没说话,应灿终于说:“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并不知道。”

  应灿说:“你们高三考试那天你怎么没去?是爷爷把你关起来了吗?那你和嫂子解释了吗?”

  “你和她解释解释吧。我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不原谅你了。”

  “她家里人和她打赌,你们要是在一个学校一直在一起,就会在她的成人礼上给你们订婚。如果她输了,她就要被流放出国。”

  “我听别人说的,流放出国可能是假的,但成人礼上订婚肯定是真的。

  因为她没过十八岁的生日,也没有别人都有的成人礼。”

  应灿又说了什么应仰已经听不清了,他脑子里的记忆回放一样和应灿说的话重叠。

  那时候他落魄狼狈,却有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她说:“等明年我就可以带你见他们了。因为明年我的成人礼上一定要有你。”

  后来他弄丢了姑娘,也让她失去了期待已久的成人礼。

  原来她那天喝醉酒是真的受了刺激不高兴。应仰眼眶发热想哭,他真混蛋,他对她冷脸,他还不听解释对她犯浑。

  “大哥,你还在听吗?”应灿叫他。

  应仰顿了顿问她,“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史蒂文的?”

  “史蒂文?有啊,”应灿回答他,“你问史蒂文干什么?它是嫂子养的一只大白熊犬。”

  “它长得特别可爱,哥你要看它的照片吗?”

  应灿给他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是卫惟抱着一只大白狗。

  应仰想给自己一巴掌。

  ——

  三个人在三个时差地,卫惟在床上补觉,接到应灿的电话。

  应灿说:“姐姐我真的弃暗投明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大哥以为史蒂文是一个男人。”

  卫惟本来迷迷糊糊,瞬间被荒唐醒了。果然是心智只有三岁的应仰,知道只狗都以为是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大家。

  应仰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他只是对卫惟好而已。

  大白熊犬真的很可爱。它在杜拉斯那一章出现过。

第94章 史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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